“蘇清黎,讓開!”
張危樓怒目而視,
他身為老天師的大弟子,得了老天師的一身真?zhèn)?,不僅道術高深,
在情感上,也是正義感爆棚,正邪不兩立!
眼里絕對容不下邪祟。
“先讓我打他一棒,再聽你解釋!”
高高舉起拷鬼棒,張危樓準備再次施展罡步,以身法繞到后面,給僵尸來一棍子。
這拷鬼棒作為法器,在他們天師府也足以排名前十。
不僅是因為千年桃木枝制作,
而且上面銘刻了符箓,
尤其是那句:打邪滅巫朱元帥!
朱元帥屬于雷部之神靈,
驅逐鬼物,掃蕩妖邪,屏除不祥。
所以,這拷鬼棒也有召喚朱元帥顯靈的效果。
除此之外,
它是天師府某一位天師傳下來的貼身法器,使用了一輩子,
又經歷了千年的代代相傳,充滿靈性。
平時拷鬼棒都在供奉在法壇上,
張危樓下山降妖除魔,便將其請出山,隨身攜帶,
遇到大兇之物,便以拷鬼棒打殺。
百試百靈!
“啊呀呀——”
不知從哪里飄來一聲威嚇,
只有趙九庭聽到了!
他仿佛看到一個威風凜凜的黑臉大將軍,雙目之中閃爍著雷光和火焰,將要從拷鬼棒中浮現(xiàn)而出。
不愧是法器!
對他這個僵尸,確實有效果。
不過,趙九庭可不是普通的僵尸。
行尸、不化骨、血尸……他都是!
尤其是不化骨,萬法不侵。
在張危樓正要使出罡步的時候,
一只孔武有力的右手,直接抓住了拷鬼棒。
正是趙九庭。
牢牢抓住了拷鬼棒!
張危樓愣在原地,呆若木雞,化成了雕像一般。
臉上的震怒,也變成了驚悚。
他本來打算使用罡步,繞到蘇清黎身后,攻擊僵尸。
卻沒想到,竟然直接被僵尸抓住了法器。
“你不應該躲嗎?”
張危樓大驚,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只要他把拷鬼棒拿出來,鬼物一定會逃跑。
這可是威力非常強大的法器。
幾乎很少有鬼物能承受住它的攻擊。
可是這僵尸不僅不躲,竟然還抓住了拷鬼棒!
要知道,拷鬼棒的攻擊,并不是依靠物理,
因為其材質是桃木枝,打在身上并不會很痛。
但是它所產生的道法,可以誅邪驅魔,觸之則死。
然而,眼前這個僵尸,竟然不僅摸了,還牢牢抓住了!
“找死!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僵尸該冒煙了!”
張危樓根據(jù)自已的經驗,猜測僵尸的尸身會產生灼燒感,嗤嗤冒煙。
然而,
他意想之中的畫面,并沒有發(fā)生。
不僅如此,
張危樓感覺到一股巨力傳來,
手中的拷鬼棒,已經被眼前的僵尸奪走了。
趙九庭將拷鬼棒抓在手中,戲謔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一件玩具。
“你,你,你……”
張危樓的目光充滿驚悚,從腳底升起一股涼氣,直沖天靈蓋。
他真真切切感覺到了,恐怖!
拷鬼棒竟然失靈了?
對這個僵尸一點都沒效果,甚至還被奪走了。
“這不可能!”
“怎么會!”
他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拷鬼棒也算是他們天師府的一件鎮(zhèn)山之寶。
即便是面對尸王,也該有點效果。
“一定是有延遲了……”
他還抱著一絲絲希望,驚恐的目光,期待拷鬼棒能發(fā)揮出功效。
……
“九庭!”蘇清黎擔心極了,
她看到丈夫把拷鬼棒抓在手里,心里不免一陣慌亂。
十分害怕這件法器,會傷到丈夫的尸身。
這可是龍虎山天師府的誅邪神器,??搜皡柟?。
“你沒事吧?”
她立馬用意念檢查了一下尸身,
全身完好,沒有異常。
就連抓著拷鬼棒的手掌,都是一切正常,毫發(fā)無傷。
蘇清黎這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身為養(yǎng)尸人,很清楚丈夫的尸身,具有不化骨和銀色血液,
但剛剛還是很害怕的。
這可是傳承千年的拷鬼棒,蘇清黎心里也沒底。
現(xiàn)如今,她才真正意識到,
原來不化骨和銀血的威力,竟然這么恐怖。
可以直面道門最頂級的法器!
老公的肉身,太強了!
蘇清黎不由得心潮澎湃。
其實,趙九庭也不是完全沒感覺。
抓著拷鬼棒的手掌,有些微微發(fā)燙,而且有一種發(fā)麻的電弧感。
只是比較輕微,傷不了他。
之所以敢動手去抓拷鬼棒,是他沒感覺到什么威脅。
而且,他自身的屬性點,已經有數(shù)百萬之多。
他的尸變過程,遠強于一般僵尸邪祟。
這些屬性點帶來的增幅,兼具物理和術法防御。
更別說還有不化骨、銀血的效果。
趙九庭很想把拷鬼棒送給老婆當做禮物。
蘇清黎是茅山弟子,修煉道術,應該也喜歡這根威力不俗的棒子。
但是,這會給老婆帶來麻煩。
畢竟,拷鬼棒是天師府的法器。
既然得不到,那就只能毀掉了!
咔嚓……
一聲脆響。
趙九庭用力一掰,輕松將拷鬼棒折斷了。
什么破玩意,軟趴趴的,一點都不硬。
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不!”
聽到響聲,張危樓心都要碎了。
這件拷鬼棒法器極其珍貴,可以說是稀世之寶。
不僅因為它對鬼物的強力克制,其中也寄予了十幾代天師的感情。
千年傳承之物,就這么被你掰斷了。
痛!
太痛了!
張危樓有一種深深的自責。
如果不是旁邊那么多人看著,他已經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張道長,鬧夠了嗎?”
蘇軒走過來,嘴角掛著一抹嘲笑道:
“你的法器對我女婿根本沒有效果,這說明什么?”
“他是人!不是僵尸!”
“我看你要好好去治一治眼睛?!?/p>
“至于這法器,斷了也就斷了,應該是桃木枝做的吧,回頭我讓人去天師府,栽一棵桃樹賠給你?!?/p>
“一棵要是不夠,那就栽一片桃林?!?/p>
這哪是賠償?shù)囊馑迹?/p>
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如果真的栽一片桃林,反而會成為天師府的奇恥大辱。
張危樓差點吐血,臉上火辣辣的疼。
作為一個中年道士,龍虎山老天師的大弟子,萬人仰慕,頭一次受到這種羞辱。
他胸腔里,滿是屈辱。
驚悚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趙九庭,難道真的是看走眼了?
不是僵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