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女人主動投懷送抱,耶波四肢先于大腦,下意識就要去環(huán)她的腰,可不知道想到什么,手臂立刻就從擁抱改成了推搡。
不料姜稚先他一步,摁住了耶波手腕,仰臉急切的叫道:“老公!”
耶波對這個略顯生疏的稱呼感到不太習(xí)慣,他瞇起眼:“……又想耍什么花樣?”
姜稚抱著男人的手臂往自己懷里拉,假扮她跟耶波關(guān)系親密。
“沒?;?,我……我怕你們解藥不夠用,特意又做了些送過來?!?/p>
“勞叔他們擔(dān)心你在這里吃不好,帶了你愛吃的,還有魯班,魯班也很想你……”
那幾張喜笑顏開的面孔跟耶波身后那群嚴(yán)肅的護(hù)衛(wèi)產(chǎn)生了鮮明的對比。
這些落在耶波耳朵里,幾乎全都是廢話。
不知是誰起的頭,大家竟然紛紛拎著東西,越過警戒線朝耶波快步走來。
勞叔容光煥發(fā):“姑爺!”
黎賽低眉臊眼:“BOSS!”
阿權(quán)忐忑不安:“少爺!”
葉真心不甘情不愿:“姐夫!”
魯班搖頭晃尾:“汪汪!”
耶波面無表情的垂眼看著不斷往他身上擠壓的小身板,剛想開口說話,胸前的小女人忽然踮腳湊上來。
唇瓣貼合的那一瞬,耶波宛如過電一般戰(zhàn)栗起來,周圍全是屬下,不必看也曉得,這幫臭小子全都瞪著眼看。
礙于身高緣故,姜稚吻得極為辛苦,光踮腳還不夠,還要攀著他的脖子,把人往下拉一點(diǎn)。
耶波張口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姜稚疼的嗚咽,卻還是沒有松開攀附在他脖頸上的手臂。
耶波忍無可忍俯身,卷起她無措的舌尖狠狠一吸。
這在外人看來是一對夫妻久別重逢后的情難自抑。
但只有雙方當(dāng)事人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姜稚是來求和的,身段得軟;耶波并不領(lǐng)情,可又抵抗不了色欲的誘惑。
一吻結(jié)束,耶波盯著那兩片被自己吮吸的唇瓣出神,這時,唇動了,就聽她說:“你在這里還習(xí)慣嗎?”
耶波摸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半天都沒回答。
姜稚以為他故意的,于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我看你好像都瘦了,回頭給你煲湯,補(bǔ)一補(bǔ)。”
黎賽連忙道:“BOSS,少奶奶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jī),要不先找地方稍作休息?”
耶波側(cè)眸,看了一眼拎著大包小包的勞叔等人,轉(zhuǎn)頭對屬下吩咐:“帶去安頓。”隨即不著痕跡的拉開姜稚:“你也一起去。”
負(fù)責(zé)做安檢的士兵跑過來,指著姜稚嘰哩哇啦不知說了什么。
耶波什么話都沒說,只是不輕不重的看了對方一眼,士兵立刻露出做錯事的樣子,垂頭退到一邊。
……
這一路上,只聽到黎賽跟開車的同事在聊天。
負(fù)責(zé)開車的男人問黎賽,后面那個女人是誰。
黎賽說,這是BOSS在南亞娶的妻子。
對方一臉詫異。
耶波結(jié)婚這件事赫爾蛻并沒有宣揚(yáng)出去,而耶波因?yàn)樾牟桓是椴辉?,也沒有通知。
導(dǎo)致大家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們的BOSS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那她應(yīng)該去BOSS那邊?!睂傧潞笾笥X,連忙掉轉(zhuǎn)方向。
姜稚被安排到了一棟別墅里面,其他人則住在另外的地方,兩個地方距離并不遠(yuǎn),開車只需十幾分鐘。
對方送她進(jìn)門便禮貌地告辭了。
姜稚站在客廳中央,視線停留在了主廳中央佇立的巨大展示柜,里面陳列著各種槍械。
除了槍械之外,其他幾個展示柜里存放著各種動物標(biāo)本,其中一個展柜里掛著好幾張完整的動物皮毛。
姜稚看的一愣一愣。
不知道耶波怎么想的,弄那么多動物尸體放在這里。換到南亞,誰敢把這些掛家里,不得踩半輩子的縫紉機(jī)?
這里唯一能讓姜稚感受到暖意的就只有燃燒的壁爐了。
姜稚在壁爐邊上暖了暖手,便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別墅有三層,姜稚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主臥在二樓。
她吃力的將行李抬上去,開始?xì)w納整理。
耶波的衣柜很整潔,所有衣服都疊得板板正正,甚至都能看出來棱角。
不過……衣服的款式倒顯得十分老氣,若不曉得的,還以為這里的主人七老八十了呢。
一張年輕的臉,卻穿著一身老氣橫秋的衣服。
這畫面怎么想都覺得滑稽。
她把帶來的衣服疊好,壓了又壓,感覺跟衣柜里的形狀差不多才放進(jìn)去。
等全部都收拾好,樓下傳來動靜。
耶波回來了。
但他不是一個人,聽聲音好像是查理森。
他們用俄亥語交談,姜稚想著應(yīng)該是在聊事情,她這時候下去肯定會打擾到他們,索性把門輕輕扣上。
誰知,門鎖閉合的那一瞬,查理森忽然變了臉色。
這里是老將軍生前的住所,耶波回來以后每晚都會在側(cè)臥睡。
這段時間,耶波不準(zhǔn)任何人隨意挪動赫爾蛻的東西,房間各處的打掃都是耶波親力親為。
樓上更是禁地,唯有耶波可以上去。
查理森跟耶波對視了一眼,在耶波的默許下,查理森悄無聲息的來到二樓臥室門口。
門是隔音的,查理森在外面聽不到什么動靜,于是嘗試壓下把手。
伴隨著逐漸擴(kuò)大的門縫,查理森驚呆了。
這……這不是少奶奶嗎?
姜稚正在鋪床,她把原來的四件套全都摘下來,換上了從溫泉山莊帶過來的真絲床單跟被套。
查理森瞬間感覺天塌了。
“誰準(zhǔn)你進(jìn)來的?!?/p>
身后忽然炸開的質(zhì)問嚇得姜稚手腕一抖,剛套了一半的被子從指尖滑落。
耶波眼底的火苗蹭蹭往上竄,他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上前,一把將跪坐在床沿的小女人扯下來。
因沒有控制好力道,姜稚踉蹌幾步,哐當(dāng)?shù)诘厣希厣想m鋪著地毯,可還是疼的哀叫一聲。
查理森想扶,卻又不敢扶,只能朝姜稚投去一抹自求多福的眼神。
姜稚撐著手臂爬起來,揉著撞痛的手肘,望著男人寬大的背影:“我做錯什么了,你這么生氣?”
耶波猛地扭過頭,那嗜殺的眼神幾乎要吃人:“誰帶你來的?”
姜稚被他恐怖的眼神嚇得倒退兩步,看他的樣子,這地方似乎并不允許旁人踏入,姜稚眨了眨眼,強(qiáng)忍眼眶的酸澀:“……怎么了?”
“我問你,誰把你帶過來的!”他猛地提高嗓音。
姜稚害怕連累到那個人,避重就輕道,“如果這里不方便,那我換個地方好了,我去勞叔那邊?!?/p>
耶波余怒未消,又看見衣柜里多出來的衣服,頓時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查理森!”
“BOSS?”
“帶她走?!?/p>
他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想看見她。
“帶去哪里?”查理森問。
耶波瞪了他一眼,查理森下意識答了一聲收到。
……
上了車,姜稚才開口:“你知道他為什么生氣嗎?”
查理森握著方向盤,醞釀了片刻道:“那是老將軍生前住的地方,二樓是禁地,誰都不可以踏進(jìn)?!?/p>
姜稚眼底劃過一絲錯愕。
怪不得衣柜里全是不符合耶波年齡的衣服。
可有一件事讓姜稚很不能理解。
“可你們的人為什么要把我送到這里呢?”
查理森嘆氣:“這幾天BOSS一直住在赫爾蛻將軍的別墅里,估計送你過來的人覺得BOSS也會允許你住進(jìn)來。”
得到答案的姜稚默默地垂下頭。
接下來一路無話。
查理森把姜稚帶到耶波以前的別墅門口,告知她開鎖密碼鎖后,迅速開車回去復(fù)命了。
太陽一落山,俄亥就跟進(jìn)入冰河世紀(jì)一樣,只在門外目送查理森離開這一小會兒,姜稚就被凍得不行。
她急忙輸入密碼推門進(jìn)去。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好在所有開關(guān)都差不多,姜稚按下墻壁上的按鈕。
大廳倏地明亮起來。
相比赫爾蛻的住所,這兒的風(fēng)格倒有些跟豫園相似。但姜稚沒心情參觀,她太冷了。
因?yàn)闆]有人住,墻壁上的壁爐是熄火狀態(tài)。
萬幸的是,點(diǎn)火器跟木材一應(yīng)俱全。
吧嗒,吧嗒!
點(diǎn)火器只崩火星子,卻往外不冒火。
姜稚傻眼,不會壞了吧?
這時,勞叔電話打來了。
姜稚連忙接通。
“大小姐,馬上天就黑了,咱們是現(xiàn)在做飯還是……”
在飛機(jī)上,幾個人就商量好第一天做什么,第二天做什么了,想到剛才耶波的態(tài)度,恐怕他們做了,耶波也不會過去。
姜稚連忙跑去廚房,打開水龍頭:“我正在洗澡……可能今晚不過去了,你們……先自己解決吧?!?/p>
勞叔在電話那頭一拍腦袋:“瞧我這個腦子,大小姐,我掛了?!?/p>
通話結(jié)束,姜稚關(guān)閉水龍頭,轉(zhuǎn)身去擰灶臺的開關(guān)。
哪知道也一樣打不著火。
姜稚給耶波打電話,可電話那邊卻是永無止境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忍了多時的眼淚徹底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