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賽走了,留下阿權(quán)一個人在后院忙東忙西。
之前在濱州訓(xùn)練的時候,阿權(quán)就聽很多前輩提到過,替雇主當(dāng)子彈不難,難得是有些雇主不光叫你擋子彈,還叫你干點別的。
阿權(quán)就很好奇,保鏢除了擋子彈,還能干什么呢?
前輩說某某家的保鏢,不光要替雇主擋子彈,還要輔導(dǎo)雇主小孩功課。
更甚至還要幫雇主干掉黃毛。
眾所周知,他們這些保鏢手里都是有死亡名額的,超過數(shù)額,職業(yè)生涯就到頭了。
阿權(quán)就很忐忑,生怕遇上那么精打細(xì)算的雇主,既要他擋子彈,又要他帶孩子寫作業(yè),最后還惦記他手里的死亡名額。
但自從跟了周胤后,阿權(quán)才曉得,不是所有雇主都一樣。
他家少爺絕對是神仙雇主。
什么都不要保鏢干,每個月錢照拿。
每每看見銀行卡的數(shù)字,阿權(quán)都覺得這錢拿的十分不安心。
為了讓少爺物超所值,幾年下來,阿權(quán)主動承擔(dān)了刷鍋洗碗,拖地洗衣服。
甚至還背著人偷偷學(xué)了育嬰知識跟未成年兒童溝通法則。
哪怕少爺以后有孩子了,他也能做到教育跟家務(wù)兩不誤。
那段時間,阿權(quán)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可就在他萬事俱備的時候,他的少爺卻不見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深宅大院,曬草藥,切草藥,磨草藥……
黎賽那個王八蛋剛剛還發(fā)信息跟他炫耀,說他的BOSS要帶他出去旅游。
少爺在的時候,一般都是帶他出去的多。
分裂以后,就再也沒有過了。
……
黎賽駕駛著SUV在高速上飛馳,內(nèi)心無助到了極點。
上車前,BOSS對他說,要帶他一起去旅游。
可剛才跟少奶奶吵了一架之后,又說要帶他一起去死。
姜稚縮在車門的位置,捂著腿部的位置,一副泫然而泣的樣子,耶波冷著臉靠在另外一扇車門,腮幫子繃得緊緊的。
吧嗒!
寂靜中好像有一顆水滴落下。
耶波余光掃過去。
果然是某個人又在掉眼淚了。
但不是為他,而是為那身衣裳。
姜稚為了遮住脖子上的勒痕,精挑細(xì)選了一件旗袍。
姜稚有過一身一模一樣的,可惜被她爸用煙頭燙了個洞。
這身是周胤循著前世的記憶給她重新做的。
她第一次穿出來,還沒有多久,就被耶波煙頭燙了個洞。
而且位置跟她爸燙的,恰好都在一個地方。
“哭什么哭,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回頭賠你?!币ㄕZ氣很不好。
姜稚立刻扭頭瞪他,他拿什么賠?劉裁縫不可能再給她做了。
最關(guān)鍵是,這是周胤送的,也是她最喜歡的。
耶波被她瞪得一頭惱火。
“瞪什么瞪?誰讓你臭顯擺非得穿這件出來?!?/p>
這時候,黎賽覺得自己是有發(fā)言權(quán)的。
當(dāng)時是個什么場景呢。
BOSS站在門口抽煙等他們,看見他開的是一輛轎跑,考慮路途比較遠(yuǎn),就讓換一輛寬敞的。
既然換車,那少奶奶是不是得下來。
少奶奶今天穿的非常漂亮,旗袍把她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黎賽接到她的時候就被驚艷到了。
BOSS也一樣。
從少奶奶下車開始,眼睛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那煙頭燒到煙嘴才被察覺,那會兒少奶奶蹲在地上逗野貓。
就那么巧,BOSS甩掉煙頭的時候,那煙頭哪都不落,就落在少奶奶蹲著時候,繃直的那塊面料上。
到了收費站,黎賽看姜稚不停地用手背擦眼淚,心里很不是滋味,連忙撈起餐巾紙扭身遞過去。
“謝謝!”她低低道。
還未接到手,就被某人劈手奪走。
姜稚愣怔住了,“你干什么?”
耶波沒有理她,而是瞪著黎賽。
黎賽頓覺渾身毛孔炸裂,完了,當(dāng)著BOSS的面給少奶奶獻殷勤,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黎賽灰溜溜的轉(zhuǎn)回身體,繼續(xù)當(dāng)他的司機。
“哭,我看你能不能把那個洞哭好了?!币ㄗブ埥碛昧G到她身旁。
“你都弄壞我多少東西了!”說著,她舉起手腕,露出玉鐲給他看。
媽媽的鐲子被他捏碎,周胤送的旗袍又給他燒了個洞。
去溫泉山莊住的時候,蘭花還險些遭他毒手。
“你用那個破鐲子想催眠我,還有臉跟我說是我弄壞的。你的意思是,我不應(yīng)該弄壞,我應(yīng)該乖乖站在那兒給你催眠是吧?”
看他這幅振振有詞的模樣,姜稚咬牙道:“跳傘回來,我要帶走豫園所有的東西。”
耶波睨了她一眼,故意要跟她作對:“你能拿走一樣,我都算本事大?!?/p>
“那都是我的,你憑什么……”
“老子燒了都不給你?!闭f著,耶波掏出煙。
黎賽在前面默默嘆氣,才因為抽煙燒壞了少奶奶的裙子,這會兒還敢抽。
真是服了這個顛公了。
耶波知道姜稚不喜歡聞煙味,可那又怎么樣,她不喜歡是她的問題。
沒有過戀愛經(jīng)歷的耶波,在吵架跟冷戰(zhàn)中,直接選擇了宣戰(zhàn)。
打火機彈開的那一瞬,余光卻掃向一旁的小女人。
姜稚一眼不錯的盯著他。
當(dāng)打火石摩擦出火花的那一刻,她眼里的怒意也被點燃了。
黎賽只是過了一座橋的功夫,后排的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后視鏡成了黎賽吃瓜的工具。
姜稚口手并用的從他手里搶打火機,耶波當(dāng)然不可能給她。
高舉手臂任憑她如何攀爬,都沒辦法得償所愿。
姜稚生氣加著急,對著男人的手腕咬了一口。
黎賽開始為姜稚捏了一把冷汗。
在野獸軍團,本來耶波是不殺女人的,但自從被那個孕婦騙過后,在他眼里就沒有男女之分了。
不論男女,但凡表露出一丁點攻擊苗頭,都會被耶波直接一槍爆頭。
而少奶奶三番兩次做出這種行為,其實說實話,以耶波以前的脾氣,她早就掛了。
“少奶奶,BOSS,別打了,前面有警察?!崩栀愙s忙提醒。
一聽有警察,姜稚連忙從男人掌心里摳出打火機,飛快退離戰(zhàn)場。
耶波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咬痕,再看她那一臉無謂的樣子,剛要開口,卻聽姜稚理直氣壯的說:“我不是我不會道歉的?!?/p>
耶波兀自點了點頭:“你的嘴最好永遠(yuǎn)這么硬?!?/p>
黎賽抹了一把臉。
BOSS,你要不要看看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警察就在外面,這樣威脅少奶奶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