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波揉了揉眉心,“再去弄一碗來吧?!?/p>
醫(yī)生面露難色:“周先生,這是夫人自己熬的,我負責加熱?!?/p>
言下之意就是重新做只能把姜稚喊起來。
耶波斜睨著老醫(yī)生。
心說,光會熱藥,不會制藥,還當個屁的醫(yī)生,做廚子算了。
“周先生您餓不餓,我下碗面給你吃?”
耶波:“……”
樓下,醫(yī)生在廚房忙活。
黎賽低聲的跟耶波匯報他暈睡的這兩天所發(fā)生的事。
“跟蹤查理森的人的確是反叛軍。”
耶波問:“為什么那么肯定?!?/p>
“少奶奶拍了照片帶回來,我把照片傳回總部,總部的通緝名單里的確有這個人?!?/p>
當年耶波帶隊進行斬首行動。
成功后,耶波以周胤的身份返回南亞,沒過多久,反叛軍又卷土重來。
但這次,反叛軍對付的目標不再是俄亥政府,而是野獸軍團。
為防止不必要的犧牲,赫爾蛻將軍忍痛解散野獸軍團,并對外放出耶波已死的消息。
“你是說,反叛軍非但沒有為難她,反而還配合讓她拍了張照片。”耶波語氣透著股耐人尋味。
黎賽:“起初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阿權說,對方是被少奶奶催眠了,所以才會配合?!?/p>
耶波表情亮了。
是呀,他怎么忘了糯米糍會催眠。
黎賽又把姜稚如何助查理森脫險的過程告知了一遍,耶波驚覺,查理森那句輕飄飄的‘少奶奶讓我超車’,的背后竟然還包括逆向行駛、被交警追查、撞擊跟蹤車輛這一系列的驚險過程。
“幸虧阿權機靈,假裝癲癇發(fā)作,才蒙混過去?!崩栀愵D了頓:“但尾隨查理森的司機卻被南亞交警扣押了?!?/p>
“嗯?”
黎賽一臉幸災樂禍:“他跟少奶奶在路上飆車,還故意別車,差點釀成重大交通事故,被扣押純屬正常?!?/p>
耶波關注的卻不是這個。
男人目光微冷:“反叛軍怎么會跑到南亞的?”
這個問題黎賽私底下也跟庫爾特討論過,俄亥對反叛軍的通緝力度很大,發(fā)達國家他們不敢去,正經(jīng)生意也沒法做,就只能干一些走私跟違法交易維持生計。
近幾年也只在西歐等國家聽過有關他們的消息。
突然間跑到南亞,的確很讓人費解。
黎賽自然就會把這起追蹤看做是沖著耶波來的。
“會不會是有人泄露?”黎賽試探的問。
男人搖頭:“不可能?!?/p>
除了林灣跟周寒生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曾去過俄亥,都以為周二少那幾年是被送去國外留學深造了。
“不對?!币ê鋈惶ь^。
黎賽:“怎么?”
耶波看著他:“我外公赫爾蛻?!?/p>
赫爾蛻從未離開過俄亥,這次來到南亞,反叛軍那邊肯定得到了消息,所以順著味兒就來了。
黎賽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反叛軍有多瘋狂,黎賽是見識過的,他們?yōu)榱藙倮?,能把炸彈綁在女人身上?/p>
婚禮那天魚龍混雜,那么好的機會,他們卻沒有動手,這很不符合他們一貫的作風。
耶波沉默的看向前方,似乎也在思索為什么。
“您坐在轎子里,他們拿不準?”黎賽試探的問。
“白天我沒露面,但晚上呢?”耶波記得很清楚,他暴露的時間將近有一個多小時,這么長一段空白期,竟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會不會因為赫爾蛻將軍在的緣故?”黎賽突發(fā)奇想:“他們畏懼赫爾蛻將軍,所以不敢動手?!?/p>
耶波瞇起眼:“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p>
這么一解釋,就解釋的通了。
赫爾蛻在南亞他們不敢動手,所以才等到現(xiàn)在。
至于為什么不敢在其他地方痛下殺手,首先這里是南亞,反叛軍慣用的三板斧。
炸彈炸,火箭炮轟,人肉炸彈,在這里一樣都用不起來。
暗殺也行不通。
光庫爾特跟查理森就夠他們喝一壺了,更別說加上耶波。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在地下拳場。
黑拳本就不受法律保護,人死了就死了。沒有哪個人會去追究拳擊手為什么會死這個問題。
“但他們怎么確定您在拳擊場打比賽呢?”黎賽再次提出質疑。
耶波猛地掀開眼簾:“去看車上是不是有追蹤器。”
面做好了,老醫(yī)生嘴里嚷嚷著:“燙啊,要小心?!?/p>
黎賽轉身出去檢查車子。
老醫(yī)生下意識站在黎賽剛才的位置上,眼巴巴的盯著耶波。
耶波淺嘗了一口,便停了下來。
老醫(yī)生惴惴不安起來:“不好吃?”
耶波挑起一筷子面,吹了兩口,意興闌珊道:“以后別干醫(yī)生了,改行當廚子去吧?!?/p>
在專業(yè)領域給予否定后,卻又在其他領域給予了肯定。
老醫(yī)生一時分不清耶波究竟是夸他,還是拐著彎的罵他了。
耶波吃完面,把碗一推,老醫(yī)生麻溜兒的接過手拿去廚房清洗。
這熟悉的感覺都快趕上姜稚身邊那個老管家了。
黎賽急匆匆回來,手里揣著一樣東西:“BOSS,果然被您猜中了,您的車被安裝了追蹤器?!?/p>
那晚查理森開的就是這輛SUV,估計反叛軍誤認為車上的人是耶波,所以對他窮追不舍。
黎賽瞬間警鈴大作:“查理森把車子開回來,我們豈不是已經(jīng)暴露了?!?/p>
……
姜稚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看清是誰的時候,小女人嚇得一機靈:“你……”
耶波面無表情道:“這里不安全,我們要換地方?!?/p>
姜稚小臉一板:“不可以,你不能受風。”
耶波舉起追蹤器:“那晚跟你飆車的人,是我的仇家,他在我車里按裝了追蹤器?!?/p>
追蹤器落在被子上,姜稚眼皮也跟著一顫。
“可是……風邪入體,神仙也救不了了?!?/p>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現(xiàn)在必須撤離,沒有商量。”
姜稚撈起追蹤器左右看了看,“德國貨。”
“別廢話了,趕緊穿衣服走啊?!?/p>
姜稚不滿:“你在這里,我怎么穿?”
耶波輕佻的睨了一眼被她抱在胸前的被子,很不客氣的點評,“小饅頭,送給我看我都不要。”
姜稚五指一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