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發(fā)現(xiàn),他特別喜歡用‘好不好’,讓人誤以為還有商量的余地。
但事實卻是,這就是一句口頭禪,不代表任何意思。
“我要帶時蘊回南亞?!?/p>
周胤:“現(xiàn)在?”
“對,就現(xiàn)在?!?/p>
“太晚了,不安全。”
明明該發(fā)出警報的手環(huán)此刻卻無比安靜。
姜稚露出迷惑,手環(huán)壞了嗎?
“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周胤語氣親昵;“等我完成收購沈氏,就回去了?!?/p>
“你收購沈氏,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憤怒質(zhì)問。
相比她的失控,周胤冷靜的可怕。
“怕你心軟,舍不得?!?/p>
滴滴滴。
手環(huán)發(fā)出尖銳的抗議聲。
姜稚像是應(yīng)激一般,突然瘋狂的推拒著男人堅實的胸膛:“走開!”
——走開!別碰我!
仿佛被觸及逆鱗般,和顏悅色的男人突然收了笑意,陰冷的注視,像冰冷的蛇,在空氣里吐著信子,緩慢的纏繞上來:“你讓我走到哪里去?”
他從黃泉路上一路走來才換得今生相遇,叫他走開?
姜稚根本沒在聽他說話,雙手還在繼續(xù)推著,可他太強大了,像一座山橫在眼前,她怎么都弄不動。
倏地,下巴被捏住,抬高。
炙熱的唇再次覆蓋下來,他吻得瘋狂,吻得急切。
看似發(fā)泄,實則是求助。
他能感覺到,困在身體里魔獸,即將要沖破理智束縛掙脫出來。
靈魂在吶喊,抗爭。
血液卻在沸騰,燃燒。
忽然,周胤被狠狠的推開,緊隨而來的一記破風(fēng)耳光,將他臉打偏。
也將他好不容易才重塑起來人皮打碎了。
周胤緩緩轉(zhuǎn)過臉,風(fēng)雪交加的情緒在眼底洶涌的翻滾著,姜稚并未露怯,雖是仰望,但氣勢卻居高臨下。
“呵~”周胤不怒反笑,舌尖頂了下被打的部位,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了片刻,幸災(zāi)樂禍的吐出一句:“十四?!?/p>
姜稚毫不猶豫的揚手,在同一個地方給了他一記耳光。
周胤沒有躲,只在小女人嫌惡的目光中,陰詭的報數(shù):“十五?!?/p>
“瘋子?!彼龔难揽p里擠出兩個字。
周胤瞇起眼,再次將她重新困在臂彎跟胸膛之間:“是啊,我是瘋子?!?/p>
滴滴聲停歇!
“破船還有三千釘,把我逼急……??!”姜稚驚呼一聲,男人跟抱孩子似的抱著她往走廊盡頭走去。
古堡空間難以想象的大,周胤隨意的踢開一間房間,后腳跟一抬,門扉重重的扣緊。
“啊——”
她被狠狠拋上床,暈眩感還未消散,身體就被禁錮住了。
她驚懼交加的望著撐在自己上方的邪惡俊顏,以及眼中清晰可見的猙獰。
隨著他的唇逐漸壓低,姜稚艱難的別開臉,唇瓣擦過臉頰,在裹著發(fā)絲的耳朵上落下,他低低道:“我也想知道,你這三千釘,能不能把我再次釘死?!?/p>
姜稚知道,自己這回是真落到砧板上了,伏在身體上方的男人正齜著獠牙,隨時都能將她撕碎。
想到即將要發(fā)生的事,姜稚害怕的咬著下唇,肩膀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想叫救命,又怕進來的人會被周胤報復(fù)。
剛剛打卞時蘊的那一槍,到現(xiàn)在還讓她心有余悸。
忽然,一根手指強行頂入口中,勾著濕滑的小舌恣意的攪動著,姜稚受不了這種帶有褻玩的逗弄,張嘴想咬,卻聽男人狎昵的低語;“咬我也算一次。”
她知道他暗示的意思。
本來十五,咬一口,就變成十六了。
她左右甩頭閃躲,口中的手指卻如影隨形,時而淺,時而深。
姜稚第一次被人這樣玩弄,臉頰溫度已經(jīng)熱到滴血的程度,連耳朵尖都被染上了一層嬌艷的色澤。
發(fā)絲在枕頭上散成一團,隨著她搖頭的頻率在枕上變換著各種形狀。
周胤覺得差不多了,將手指從她口中撤出來。
像是在欣賞自己得意之作般,盯著指端上的濕潤,耐人尋味的笑起來。
姜稚不曉得他究竟在笑什么,但潛意識她,肯定不會是好事。
掩在羊絨裙下雙腿被人用膝蓋頂開。
帶有侵犯意識到的動作,讓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被強行撬開的蚌殼。
周胤不輕不重的隔著布料試探,鼻息沉重,這一刻,也不曉得誰更受折磨。
一向端莊持重的小大姐,在滿滿惡意的磋磨下,終于繃不住情緒,揪著他襯衫的布料,將頭埋進去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著。
哭泣聲中,周胤聽見她模模糊糊的喊著他的名字。
央求中混雜著不甘。
溫?zé)岬囊后w透過布料,輕而易舉的讓他恢復(fù)了被怒火裹挾的理智。
“別哭,我錯了?!?/p>
……
周胤坐在床沿上,懷里坐著抽著肩膀哭泣的小可憐。
溫暖的大掌沿著脊背上下滑動,安撫。
“后天送你們回去。”
姜稚趴在他肩膀上,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哭的嘴唇都在發(fā)抖。
周胤懊悔不跌,經(jīng)此一事,她應(yīng)該再也不敢靠近了吧?
“現(xiàn)在真的送不了,天冷,你衣服好單薄。”他扯了扯她身上的連衣裙跟外套。
在南亞這么穿沒問題,可這里是北歐。
“等衣服到了,穿的暖緩和和的,我讓阿權(quán)送你們?nèi)C場?!?/p>
周胤能感覺到她的畏懼。
她想走,馬上就走。
周胤仰面,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最終在她的眼淚中妥協(xié),退讓。
“吃完飯,就送你走好不好?”
伏在肩頭哭泣的腦袋忽然抬起來。
她睜著泛紅的眼,抽抽搭搭的問:“真的嗎?”
周胤將苦澀壓回喉頭,沖她揚起熟悉的笑;“當(dāng)然是真的。你看,沒有響?!?/p>
他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腕上的手環(huán)。
“好?!?/p>
她要從他腿上離開,卻又被強勢的拉回。
姜稚心頭一跳,難道他想出爾反爾?
周胤扯出襯衫一角,溫柔的替她擦去眼淚。
又將黏在臉頰兩邊的發(fā)絲別到她耳后。
姜稚僵著身體任由他擺布。
周胤貼在她耳畔跟她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我的野馬,光顧著喜歡你,忘了我們不合適。
骨子里的劣性,只會藏起來,絕對不會消失。
重來一世……他依舊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