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波并沒有回答姜博川,抬手示意姜稚繼續(xù)。
姜博川為了保命,把什么都說了,包括走私牟利。
但他說的這些跟姜稚想要了解的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見姜稚還是一副懷疑的樣子,姜博川忽然激起來:“為什么你們都懷疑那把火是我放的?”
這件事一直堵在姜博川心里,連個(gè)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明明火不是他放的,可黑鍋卻一直背到現(xiàn)在。
“火不是你放的,但其他事沒有冤枉你吧,光走私這一條,就已經(jīng)觸犯了紅線。”姜稚冷冷道。
“呵~走私?!苯┐ㄔ幃惖男ζ饋恚詈笠种撇蛔〉拇笮?。
搞來搞去還是那場(chǎng)大火鬧的。
太叔公不知從哪里打聽到讓羅松制造藥水的事兒,拿著所謂的‘真相’跑到他面前要挾。
讓他每年多加分紅,不然就把這件事說出去。
姜嶺山死后,嶺南藥業(yè)生意一落千丈,加上大量的賠償款,姜家徹底被掏空,姜博川接手嶺南的時(shí)候,跟接手空殼子沒兩樣。
姜博川拍著桌子,雙目赤紅:“你告訴我,在那種情況下我上哪里弄錢?不走私,我就得去坐牢!”
“可現(xiàn)在你不坐牢都不成了?!苯衫溲弁骸敖裢砟隳芴舆^一劫,可不代表你次次都能逃得過?!?/p>
姜博川猶如被抽干了力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阿稚,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想到過要?dú)⒌裟愕母赣H。”姜博川喃喃道。
“我只是嫉妒他,嫉妒他總在父親面前露臉,我身為長(zhǎng)子,卻處處矮他一截,都說嶺南藥業(yè)是姜嶺山扶持起來的,呵~沒有我在外面給他周旋,憑他那股死板勁兒,哪輩子才能成功。
“事情是我做,風(fēng)頭卻是你父親來出,南亞誰(shuí)不知道姜嶺山,但有多少人知曉我姜博川?”
“……我求他把千金方拿出來,換我們一整個(gè)家族平安,他說,千金方可以拯救許多家庭,落到圣安彼得手里,他們只會(huì)把它當(dāng)廢紙鎖在保險(xiǎn)柜里……我承認(rèn)他說的很對(duì),可是……”姜博川臉部肌肉狠狠一抽,突然聽他聲嘶力竭的吼道:“可是那些家庭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連我自己的家都保不住了還要去管別人的家,我沒有那么偉大,我只想要我的家人平安,這有錯(cuò)嗎?”
姜博川看向妻子,滿面柔情:“這世上也只有你能懂我?!?/p>
大伯母含淚點(diǎn)著頭握住姜博川伸過來的手:“博川,我知道你有苦衷?!?/p>
“老話說得好,賢妻扶我青云志,我本該還妻萬兩金的,可現(xiàn)在……一切都?xì)Я?。我?duì)不起你們,對(duì)不起~”
房間一片寂靜。
姜稚目光空洞,姜博川跟妻子淚眼相望,姜穗穗躲在母親懷里小聲抽噎,一家人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噠噠噠,金屬打火機(jī)敲擊著桌面,不緊不慢的節(jié)奏聽得讓人頭皮發(fā)麻,不知道這妖孽又要干什么。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把沒本事形容的這么冠冕堂皇?!币M臉鄙夷;“說到綁架,圣安彼得綁架姜稚威脅姜嶺山不是更直接有效?干嘛舍近求遠(yuǎn)的去綁架你女兒?!?/p>
姜博川:“……”
“我來告訴你為什么。”耶波盯著他,嘲諷味道拉滿:“他們忌憚姜嶺山不敢打他女兒的主意,才退而求其次找上你?!?/p>
“你就是個(gè)loser?!?/p>
“還TM賢妻扶你青云志,你爸媽扶你二三十年,也沒把你這攤爛泥扶上墻,我一會(huì)兒扶你去醫(yī)院看看好嗎?”
“就你這個(gè)loser還想保護(hù)別人。呵~?!蹦腥税紊矶穑骸俺迷缛ゾ炀肿允祝偻硪稽c(diǎn),你連你家那條看門狗都保不住?!?/p>
耶波睨了一眼還在出神的姜稚:“回家了?!?/p>
“哦!”
路過大門口,肥嘟嘟的小肉球嗖得竄過來,在姜稚腳邊頭搖尾巴晃,有兩下不小心打在耶波腿上,耶波都覺得有些疼。
他素來不喜歡這種帶毛的生物,剛要抬腳踹,卻見姜稚蹲在小土狗身前,握著它的前爪抬高;“你還記得我呀。”
“汪汪汪……”
姜稚忍不住攏住它:“這次來的匆忙,沒給你帶好吃的,等下次好不好?”
耶波居高臨下的看著糯米糍給一條狗在畫大餅。
還畫的有模有樣的。
姜稚放它下來,戀戀不舍的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要聽話哦。”
上了車,耶波見她趴在車窗上勾著頭看,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這狗跟你關(guān)系不錯(cuò)。”耶波問的漫不經(jīng)心,剛才狗舔她的手還有臉,都沒說要躲,周胤親她她也不躲。
姜稚嗯了一聲;“它叫魯班,是我們家老狗生的崽子,跟我特別親?!?/p>
“就生了這一只?”
姜稚黯然了一下:“生了四只,另外三只養(yǎng)在家里,后來……都被燒死了。”
空氣突然間就安靜了。
回到溫泉山莊,耶波甩上車門,叫住查理森。
“BOSS?”查理森受寵若驚的靠過去。
一陣耳語(yǔ)過后,查理森震驚的后退兩步。
仿佛在跟耶波確認(rèn)是不是真的要這么干。
耶波睨了他一眼。
查理森懂了,慎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開車門鉆進(jìn)去。
……
經(jīng)過一番天人交戰(zhàn),姜博川自知大勢(shì)已去,要想保住性命就只能去自首,圣安彼得的人再大膽也不可能追到牢房里動(dòng)他。
一家人哭哭啼啼的做最后告別,大伯母跟姜穗穗親自送姜博川出門。
這時(shí),一道黑影從墻外翻進(jìn)來,姜博川嚇得面無人色,再定睛一看,覺得此人無比面熟。
“你……你什么人?”
查理森壓了壓帽檐,對(duì)姜博川的問話不予理會(huì),一圈搜索過后,鎖定目標(biāo),徑直走過去。
“你跑我家干什么,你到底……”
“汪汪汪……”
查理森撈起那條看起來很普通,但是卻很肥碩的小黑狗,迅速來到墻邊怎么翻進(jìn)來,又怎么翻出去。
姜博川追了出去:“你們有沒有道德啊,當(dāng)著我得面偷走我家得狗!你要把我的狗帶去哪兒?”
查理森把狗扔進(jìn)后排,關(guān)上車門,回頭瞪了虛張聲勢(shì)的姜博川一眼:“現(xiàn)在這只狗是我們的了?!?/p>
姜博川愣在原地。
“快去自首吧,你這個(gè)loser。”說完,查理森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臨走將手伸出窗外,比劃了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