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波瞬間變了臉色:“你要那個東西干什么?”
周寒生沒注意耶波眼底的提防:“哪是我要,是你外公要。他說他晚上睡不著,點了那種香以后,睡眠質(zhì)量好多了?!?/p>
老人家打了半輩子仗,一天到晚在炮轟下入睡,突然安靜下來,確實會出現(xiàn)一些睡眠障礙。
不過,耶波感到好奇:“外公遠在俄亥,怎么會知道有蘭花香這種東西?”
周寒生:“你結(jié)婚的時候,他用過一回,覺得效果很不錯?!?/p>
耶波掏出手機給徐界打電話,問他市面上的蘭花香還有沒有了。
之前周胤拜托徐界替他打聽,如果有周胤同意高價收買。
徐界在電話那頭遺憾道:“消息放出去了,但還沒有得到確切的回復(fù),你很著急嗎?”
“算了,你繼續(xù)幫我留意?!?/p>
吧嗒,掛了電話。
周寒生連忙問道:“怎么說的?”
耶波如實道:“沒有?!?/p>
“哎~”周寒生一臉失望。
“爸,中午讓姜稚陪您多喝兩杯。”
周寒生皺眉:“好端端的喝什么酒?”
“不是我要求的,是她自己說的,上次光陪外公了,沒撈著機會賠你,她心里挺過意不去的。這也是你兒媳婦的一份孝心嘛。”
周寒生做夢也沒想到,這兒子謊話張口就來,而且說的還有鼻子有眼。
的確,前幾次吃飯,姜稚一直在陪赫爾蛻,期間只跟周寒生喝了兩口。
周寒生笑了笑,伸手去拍兒子的肩膀。
孝心他收下了。
……
午飯結(jié)束,周寒生不勝酒力,搖搖晃晃的被人抬下去,姜稚雖然看上去無礙,可耶波知道她醉了。
這樣怎么行呢。
他不動聲色的給一旁的伺機而動的查理森遞了個眼神。
傭人正好來送茶水,給查理森半路截獲。
一顆小小的藥丸很快在茶水里融化。
耶波把茶遞給她,這是今天早上到現(xiàn)在,他首次露笑:“喝點。一會兒我們回去了?!?/p>
姜稚聽話的接過。
親眼看見她灌下去半杯,耶波笑容更甚了。
果然,五分鐘不到,姜稚就歪在桌上沒了動靜。
魯斯卡特人已經(jīng)準備就緒,耶波把人抱進去后,所有檢測儀器全部開啟。
耶波發(fā)現(xiàn),一進來,頸環(huán)上的信號就不亮了。
“周先生,我們要開始拆除了,這需要一點時間?!?/p>
查理森跟庫爾特守在門口,防止有人擅闖進來。
整個過程只持續(xù)了半個小時,當(dāng)脖頸松弛下來的那一刻,耶波猛地吸了一口氣。
像是長久悶在水下憋氣的猛獸,終于破開冰層來到水面上呼吸。
工程師取下了耶波的頸環(huán),卻沒取下姜稚的手鐲,因為這里不適合爆破,鐲子取下來,出了這個門,信號會自動恢復(fù),鐲子感應(yīng)不到體表溫度會立刻爆炸。
庫爾特聽見門鎖響動,連忙回頭。
但出來的卻是兩名工程師,門內(nèi)的景象一閃而過,最后閉合的時候,庫爾特看見耶波似乎在往一個地方靠近。
不用猜也曉得他靠近的是誰。
耶波坐在床邊,目光定格在那張毫無防備的小臉上。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這么近距離,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的去打量她。
巴掌大的小臉,生的巧奪天工,多一分累贅,少一分又覺得寡淡。
耶波雖然打心眼里瞧不上周胤,但由衷的認可周胤的眼光。
之前為了爭一口氣,勵志要找一個比姜稚更好的。
找了許久,也沒見一個能有她好。
想到這兒,耶波不禁生出幾分羨慕,老東西上輩子吃得可真好。
耶波其實也想嘗一嘗。
但理智告訴他,不行。
他可以讓姜稚幫他紓解,但絕對不能碰她。
不然,他跟周胤有什么區(qū)別?
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耶波邪氣的來了一句:“睡吧,睡醒之后,跟你的周胤說拜拜了?!?/p>
……
姜稚醒了。
她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不相信那點酒竟能讓自己醉成這個樣子。
緊跟著便聞到一股煙草味。
她循著味道扭頭。
傾斜的暮色,勾勒著一道提拔的輪廓,耶波坐在椅子上,手指夾著半根香煙,似乎等候多時了。
見她坐起來,男人將煙頭摁進煙灰缸,起身走到她面前:“醒了?”
姜稚甩了甩頭,這時候她還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我睡了多久?”
“不久?!币ㄒ馕恫幻鞯男α诵Γ骸耙簿土鶄€多小時?!?/p>
六個小時,完蛋了,她還說吃過飯去老宅看一下原材料呢。
姜稚想找手機給勞叔打電話。
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在找這個?”耶波露出掌心里把玩的手機。
姜稚:“給我一下,我打個電話?!?/p>
耶波沒有動,仿佛在等她自己發(fā)現(xiàn)。
可惜的是,姜稚連看都沒看他的空蕩蕩的脖子,低著頭找拖鞋。
“姜稚?!?/p>
“???”醉酒后的她,看起來呆呆的,就連反應(yīng)都比平時慢半拍。
“看看你枕頭下面。”
姜稚這才發(fā)現(xiàn),枕頭下面壓了一份藍皮文件夾。
借著房間里昏暗的光芒,姜稚剛翻到第一頁就呆住了。
離婚協(xié)議!
什么情況?
之前不是簽過一份嗎。怎么又來一份?
她吃驚的抬頭看他。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跟你離婚。”耶波言簡意賅:“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姜稚啪得一下合上文件:“我不會簽字的?!?/p>
周胤讓她簽就算了,他憑什么也讓她簽?
“容不得你愿不愿意。我只給你一周的時間。”耶波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一周以后,我要你招開新聞發(fā)布會,宣布跟我離婚的事,如果你不想,那就換我來?!?/p>
“耶波你在搞什么,好端端的……”到嘴邊的話像被什么卡住一樣,姜稚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光潔的脖頸。
猶如五雷轟頂般震撼。
頸環(huán)呢?
她急忙抬手,鐲子還在,可是遏制他的頸環(huán)卻不見蹤跡。
耶波被取悅到了。
等了這么久,就是想看她發(fā)現(xiàn)頸環(huán)不在后,會露出什么樣的傻表情。
“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堆破銅爛鐵困不住我。你偏不信,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