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權(quán)跟林申原本在東亞接受訓(xùn)練,后來林申被選中沒多久,阿權(quán)便接到調(diào)派北歐的命令。
他以為從此以后再也見不到學(xué)長了。
沒曾想有生之年,竟然能再見面。
林申一拳搗在阿權(quán)肩膀上:“調(diào)到北歐學(xué)的六親不認了?連學(xué)長都敢打!”
林申是東亞基地出來的,對北歐行情不太了解。
保鏢與保鏢之間產(chǎn)生摩擦碰撞,這事兒擱在東亞,發(fā)生的幾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北歐卻恰恰相反。
眾所周知,北歐是全世界唯一一個保留貴族頭銜的國家,這些不差錢的貴族每年都會從基地聘請至少兩名保鏢,有的甚至更多。
貴族們喜歡聚會,喜歡打獵。
保鏢跟保鏢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平時都相處的挺不錯,可一旦黨派跟黨派產(chǎn)生摩擦,尤其在選舉期間,保鏢跟保鏢的關(guān)系便立刻分崩離析,開始各為其主。
上鋪打下鋪,學(xué)弟炸學(xué)長,同桌拼刺刀。
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事。
阿權(quán)擔(dān)心哪天會死在自己人手里,每次有貴族來挑保鏢,他都假裝自己能力不行。
那段時間,他臥薪嘗膽的程度不亞于越王勾踐。
直到周胤過來,他才敢使出真本事。
“申哥,那個燈籠對你真的那么重要嗎?”阿權(quán)問。
林申剛緩和的臉色,立刻就繃住了,他一把揪住阿權(quán)的領(lǐng)口:“原來是你偷得!”
阿權(quán):“……”
完了,不打自招!
“拿來!”林申朝他攤開掌心。
阿權(quán)掙了掙,沒掙脫,只好跟他說實話:“學(xué)長,我不是故意的,但那個燈籠對我也很重要,我家少奶奶喜歡?!?/p>
“你家少奶奶喜歡,關(guān)我屁事!燈籠是我家老夫人從東亞郵過來的。剛裝上就被你拽走一個,我說呢,誰手那么快!”林申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就要揍他。
豈料拳頭剛舉起,就被阿權(quán)眼疾手快的包裹住了。
“不要嘛~”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跟個小姑涼似的抓著舉在面前的手臂搖晃;“給我好不好,就要這一個。”
林申:“……你干什么,放開,有人……”
“好申哥,好學(xué)長~~求你了。”
“你求我干什么,老夫人的燈籠,不是我的。”
“多少錢,我給?!?/p>
“給什么給,這不是錢的事兒,我警告你,再這樣我真要動手了。”林申一只手握著阿權(quán)的領(lǐng)子,另一只手瘋狂在空氣里抖動。
奈何阿權(quán)兩只手攀著他,根本甩不掉。
煙霧彈持續(xù)時間并不長,當(dāng)煙霧全部散開的那一刻。
圍在他們兩人周圍的十幾名持槍保鏢,如同海邊的礁石,伴隨退潮的波浪,逐漸顯露出全貌。
林申:“……”
阿權(quán):“……”
這十幾人不知包圍了多久,也不曉得聽到多少。
不等林申開口,阿權(quán)瞬間放手,抱頭。
黑暗中,大家表情管理都挺到位,至少沒有一個人笑。
林申嫌惡的在褲子上擦拭了幾下:“古堡里面是什么人?”
“是我雇主,怎么了?”
林申眉眼冷峻:“怎么了?他攤上大事了,居然敢囚禁賭王千金跟她的朋友?!?/p>
阿權(quán)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啊?”
“啊什么啊?”林申往后看了一眼:“馬上我主子過來親自帶人走,罩子放亮點,別多事,不然你們吃不了兜著走?!?/p>
阿權(quán):“學(xué)長你確定得到的消息是正確的?”
林申;“我非常確定以及肯定。”
不疾不徐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阿權(quán)越過重重包圍,看見了一張堪比星辰般的面孔,完全可以用精致來形容。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可以別人隨意欣賞的美,所以,在對方轉(zhuǎn)頭看過來的時候,阿權(quán)立刻避開了對方投來的視線。
身影走過去后,包圍圈也悉數(shù)散開。
林申把阿權(quán)往前一推,頭也不回的追上隊伍。
古堡大門敞開,里面的燈火投射出來,在雪地里切割出一塊明亮的方塊。
男人沿著這束光踏進去沒多久,林申便聽到主人開口:“在外面等。”
林申沒有任何疑惑,朝身后做了個后退的手勢。
阿權(quán)想進去,卻被林申拉回隊伍:“我都不怕,你怕什么?!?/p>
客廳里,周胤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fā)上,把玩著手里的槍械,黎賽站在一側(cè),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驚不喜驚喜,意不意外?”男人好整以暇的望著周胤,眼底藏著戲弄的笑意。
周胤把槍交給身后的黎賽,起身道:“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混蛋。”
男人收起笑臉:“剛見面就叫人混蛋。”
黎賽本來還挺緊張,一看這架勢,不禁放松下來。
“世霆哥……”樓梯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
正要跟周胤握手的婁世霆,轉(zhuǎn)頭看向卞時蘊,看見她白不溜丟的小臉,一時猜不準(zhǔn)她是被嚇得,還是原來就這么白。
“你可算來了?!北鍟r蘊一看見婁世霆眼淚就跟飆車似的,刷刷往外流。
婁世霆:“怎么回事?”
靠山來了,卞時蘊腰板瞬間硬的跟鋼板似的,她仗著沒有手環(huán)約束,小手往周胤身上一戳;“就是他,就是他綁架的我們?!?/p>
婁世霆左右各掃一眼,最后望向周胤:“你?綁架她?”
周胤連話都懶得回。
分明是她自己非要跟來。
卞時蘊:“他不光想綁架我,還想霸占我——的朋友?!?/p>
這大喘氣差點沒把周胤高血壓飚上來。
就說上輩子殺她,有沒有殺錯吧!
婁世霆挑眉,忍不住笑起來:“他?霸占你朋友?男的女的?!?/p>
周胤:“……”
卞時蘊:“當(dāng)然是女的了?!?/p>
婁世霆:“那不可能?!?/p>
卞時蘊一臉震驚:“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他什么人你知道嗎?他有多喪心病狂你又知道嗎?”
周胤目光沉了沉:“這瘋丫頭是你妹?”
婁世霆露出一副‘拿不出手,請勿見怪’的表情:“我跟他哥簡航是好兄弟,她也算半個親妹妹了。”
卞時蘊:“為什么是半個?另外半個是誰?”
婁世霆視線一直都在周胤身上:“小丫頭脾氣躁,在家里橫行霸道慣了,周二你別跟她一般見識?!?/p>
卞時蘊雙手抱頭:“你跟他道歉!你居然跟這個臭流氓道歉,他要霸占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