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協(xié)議的時候,沈煜還挽留過,但她說什么都要離,還說欠我們的錢拿遺產抵扣,沈煜這孩子實在,沒想那么多,便同意了?!闭f到這里,沈母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份協(xié)議是一年前簽的,那會兒考慮到她才沒了娘家,就約定一年后再領離婚證?!?/p>
“現在證領了,她卻遲遲不兌現。我實在沒辦法才跑過來開這個口的?!闭f著,沈母擺出一副無可奈何地樣子。
“我說她怎么會簽下這么不平等協(xié)議,原來里頭藏著這么多事兒?!?/p>
“難怪遲遲不兌現,估計料定沈家不敢把協(xié)議內容公布出來吧?!?/p>
“沈家愿意分一半給她已經夠意思了,還想拿全部,不是把人當冤大頭嗎?”
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沈母心中得意,剛剛給她臺階不下,活該。
姜稚等大家都說完了,才緩緩開口:“你說我拿遺產抵扣欠你們的錢?”
“別在這兒明知故問,是不是你心里清楚?!鄙蚰敢桓背远ㄋ臉幼樱骸澳阋磺峰X,會同意遺產平分嗎?”
看著沈母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姜稚溢出一絲冷笑。
“請大家安靜一下,我這里有段錄音想讓大家聽一聽,聽完之后,便能分辨究竟誰欠誰的錢了?!?/p>
待場面寂靜下來后,姜稚點了播放鍵。
這是滿月酒過后,沈煜找她回去看望老爺子時候錄的。
當時就有預感,這段錄音終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所以,哪怕已經離婚了,她都沒打算刪掉。
在眾人屏氣凝神中,手機里傳來姜稚跟沈煜的對話聲。
姜稚:“事情沒有解決好之前,我哪里都不會去?!?/p>
沈煜:“爺爺對你不薄,他現在要見你,你拿什么喬?!?/p>
姜稚:“正是因為爺爺待我好,所以才不能在這個時候去看他,萬一我忍不住把你跟何依依的丑事抖出來,豈不是罪過了?!?/p>
沈煜:“你不就是嫉妒依依有了孩子嗎,可你能怪得了誰?”
沈母臉色驟變,天吶,這是什么時候錄的?
記者都被里頭的內容驚呆了。
從沈煜的只言片語中,大家捕捉了一條重要信息。
沈煜似乎很擔心孩子的事暴露。
如果沈煜跟姜稚真在一年前就離婚了,他何必還要擔心呢?
緊接著,錄音里又提到錢。
這反轉的內容讓人大跌眼鏡,原來真正欠錢的人不是姜稚,而是沈煜。
姜稚讓他還錢,沈煜竟說:“那你去告啊,去跟法官說,我沈煜欠你三個億,你現在想要回來,你去啊,欠你的人多了去了,你大伯跟叔叔欠你的遺產,你怎么沒說叫他們還!”
沈母急的直跺腳:“假的,都是假的,你們不要相信,根本就沒有的事?!?/p>
見沒有人理會,沈母頭腦一熱,突然出手奪她手機。
勞叔心中大駭,連忙握住輪椅把姜稚往后拉。
可惜速度還是慢了,沈母劈手奪走手機正要往地上砸,
誰知,一道身影迅速從姜稚身后閃現,牢牢地握住了沈母的手腕,緊跟著又把手機重新奪了回去。
沈母吃痛,含怒瞪過去。
抓著她手腕的女孩眉目凌厲,一雙眼嫉惡如仇,身量雖小,力道卻大的嚇人,被握這么一會兒,沈母感覺手都要斷了。
卞時蘊到底還是沒忍住,冒著掃廁所的風險跑出來助陣。
“時蘊,松開她。”姜稚輕輕道。
“老太婆,站穩(wěn)了,別一會兒我松手,你再跌個大跟頭,訛上我?!?/p>
有了卞時蘊這句提醒,在場的記者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統(tǒng)統(tǒng)把鏡頭轉到沈母身上,搞得她既尷尬又窘迫。
松開沈母,卞時蘊把手機遞過去給她:“播放完了嗎?沒播完繼續(xù)?!?/p>
沈母見這群人一臉的意猶未盡,連忙出聲吸引注意力:“你們不要被她騙了,這錄音根本就是假的?!?/p>
“我實話告訴你們吧,簽完協(xié)議后,她又后悔了,想撤銷協(xié)議,我沒同意,所以她就懷恨在心,一直想找機會報復我們母子,如果這段錄音是真的,她干嘛不早拿出來,偏偏現在才拿?!?/p>
“老太婆,剛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都敢生搶,要是早點拿出來,憑您老的身手跟速度,錄音還能留到現在?”卞時蘊滿臉鄙夷。
沈母被懟得面如死灰,死死的咬著嘴唇,眼底驚懼交加。
僵了片刻,她語氣一軟:“我年紀大了,搞不過你們這些小年輕,但做人得講良心,沈煜好歹跟你夫妻一場,你忍心這么污蔑他嗎?”
“說不過就開始賣慘?!北鍟r蘊表情奚落:“你剛才狠勁兒呢?拿出來呀?!?/p>
沈母含恨瞪過去:“我跟她說話,你插什么嘴!”
卞時蘊瞇起眼:“你看,一戳中你心事你就急,一著急就變臉。”
沈母恨不得把卞時蘊千刀萬剮一遍。
“你是姜稚的朋友,自然幫著她說話。說不定這錄音就是你跟她合起伙搞出來的。”
卞時蘊:“呵~說錄音造假是吧?那我問你,視頻能造假嗎?”
沈母油鹽不進:“只要想污蔑,什么假造不出來?!?/p>
“是嗎?”
卞時蘊掏出手機,調試好將屏幕對準眾人:“大家都來看看,聽聽,這究竟是真還是假的。”
從畫面可以看出,這是一段監(jiān)控。
伴隨進度條的拉長,在場記者們紛紛被視頻里炸裂的內容驚到了。
“這是監(jiān)控,而且時間就在前兩天。”
“看背景,好像是醫(yī)院病房吧?”
“沈煜居然對姜小姐動手了?!币幻浾唧@叫起來。
沈母沒有勇氣去看視頻里播放的畫面,但視頻的聲音卻無可避免的傳入了她的耳中。
聽著沈煜毫不留情的威脅,沈母差點沒暈過去。
卞時蘊看她快要栽倒的樣子,幸災樂禍道:“老太婆,你要再說是假的,我可就要放大招了,姜稚跟沈煜談話的醫(yī)院我認識,叫仁愛醫(yī)院對吧,咱們可以去那兒把原來的監(jiān)控全部調取出來,去不去???”
沈母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鐵證如山,她說再多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