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求娶國師?”
景武帝回殿,屁股還沒坐熱,溯王便求見。
溯王一進(jìn)殿內(nèi)就下跪,鄭重說他心系林清禾,希望景武帝賜婚。
他一開口,外場人都急眼了。
昭月公主瞪圓了眼,回京以來首次失態(tài),清禾可是她一家三口都喜歡的女郎,她那傻兒子還沒求娶!
她看向溯王的眼神變了,瞬間覺得這侄兒實(shí)在討人厭。
謝妃也驚的不行,上下掃視溯王,他的名聲在京城可不太好聽。
只聽他又道:“父皇,兒臣求娶國師并非有野心,而是兒臣真的心悅于她,情深不知從何起。
兒臣看到國師便心臟跳的極快,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
溯王真摯的看著景武帝。
景武帝張了張嘴,緩緩道:“你要不回去照照銅鏡?”
他覺得溯王真是自信啊,林清禾是誰,是能捉鬼能救人,還能幫他治國的國師!
如此人才他作為帝王都得供起來,溯王一平平無奇的王爺,怎么敢想的。
溯王??
昭月公主懸起來的心放下來,老神自在的喝了口茶水,欸?今日這口茶還挺甜的。
溯王耷拉下臉。
“且不說國師看不看的上你,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你整日就知尋歡作樂,花天酒地,哪兒配得上國師!”景武帝直接道,完全不顧及眼前人是他的親兒子。
“說的好!”謝妃忍不住道,此聲成功將眾人視線都挪向她。
謝妃訕訕笑了笑。
溯王大受打擊:“兒臣知道了?!?/p>
他頹喪不已的往外走,恰逢太子聽說范丞相病重來尋景武帝,撞見他這模樣關(guān)切問:“你這是怎么了?”
溯王抬眼看他:“皇兄?!?/p>
嘴一撇,他委屈。
眼見他就要張口,左公公咳嗽聲,在太子耳畔低語幾句。
太子的神色變了。
林清禾在他心目中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般的存在,他這俗弟竟然敢肖想,實(shí)在是不敬。
“你可別在國師面前說有的沒的,謹(jǐn)言慎行,用腦子行事?!碧拥?。
溯王點(diǎn)頭道是,心中苦悶不已,回去借酒消愁,還畫了林清禾的畫像。
這些事,林清禾自是不知。
她根據(jù)感知出了城,在東郊的位置尋范丞相的魂魄,卻沒得到回應(yīng),她覺著不對(duì),開始警惕環(huán)顧四周。
一道黑氣突然從身后襲來,她敏捷往旁側(cè)躲開,眼眸乍現(xiàn)冷意,掌心聚攏了一團(tuán)金光。
“少觀主,久仰大名。”空中浮現(xiàn)一個(gè)木箱子,聲音似是從里邊傳出來。
林清禾眼睛微瞇,抬手朝木箱子打去。
砰!
木箱炸開成四分五裂,里邊卻是什么東西都沒有。
林清禾上前觀測,一道刺眼的光突然乍現(xiàn),直戳她雙目。
林清禾速速念訣,雙手合十:“破!”
刺眼的光散去,詭異的笑聲響起,林清禾朝聲源看去,笑聲繞到她身后,隨著她轉(zhuǎn)頭,又在東邊響起。
“別裝神弄鬼,出來!”
笑聲戛然而止,一道陰惻惻又沙啞的男聲響起:“少觀主,我只是塊骨頭,現(xiàn)不了身,不如你幫我尋到所有的骨頭湊拼而成,如何?”
佛骨!
“是佛骨,就是這個(gè)聲音。”黃鼠狼反應(yīng)極為強(qiáng)烈,渾身忍不住顫栗,它深知佛骨的厲害之處。
佛骨能讓任何人的夢想成真,只需要拿自已的東西去換。
黃鼠狼想化形成人,想得到氣運(yùn)有更大的造化,它跟佛骨的交易是靈性。
它最引以為傲的靈性!
林清禾攥住手,拼湊而成,難道說他們各方勢力所找的佛骨,其實(shí)不止一塊?而是有很多塊,分散各地!
佛骨邪性,僅是一塊佛骨就讓她捉摸不透,若是所有佛骨結(jié)合,天下無人可制止。
那天下定會(huì)大亂,生靈涂炭。
“道元老觀主的時(shí)光重溯之術(shù)實(shí)在是令貧僧仰慕不已,不知有沒有機(jī)會(huì)前去清山觀拜訪,讓貧僧也回到百年前。”沙啞的聲音一出。
林清禾色變,渾身緊繃,眸中殺意閃過:“豈敢!”
又是一道漫不經(jīng)心的笑聲:“可否聽個(gè)故事?”
林清禾找不到佛骨的方位,既是知道它的存在,知已知彼,方能找到缺處,她抿緊唇,冷聲:“且說?!?/p>
“百年前,我乃玉蟬寺的佛子,世人追捧,稱我為在世活佛,師兄弟們更是捧我,敬我。
用四個(gè)字來說,天之驕子。
但在我愛上一個(gè)女郎,并與她行過男女之事后,我成了整個(gè)佛門的罪人。
他們追殺我兩人,將我們逼到懸崖不得不跳,可笑的是,她死了,我卻又活了。
因?yàn)槲沂欠鹱??!?/p>
林清禾面無表情:“你是出家人,私奔,行男女之事,你破戒了?!?/p>
男聲嗤道:“原以為你與那些凡夫俗子不同,沒想到竟也如此迂腐!”
林清禾眸光一冷:“你破戒在先,事情敗露后攜那女郎私奔,你覺著你的師門有錯(cuò),佛門有錯(cuò)。
你無錯(cuò)?你明知自已是佛子,為何要招惹女郎,在你們被人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shí)間,你將那女郎妥善安置,各自回歸位置,可至于到跳崖那步?”
話音剛落,林清禾耳朵嗡嗡作響,疼的厲害,她立即坐定念清心訣。
耳里的聲音褪去,她譏諷道:“說到你的痛點(diǎn)了?”
“你懂什么!我們是相愛之人,都是他們逼我的!”
林清禾喝道:“他們逼你,你回去繼續(xù)做佛子后,整個(gè)佛門的資源都任由你取之,你登頂時(shí)干了什么?
屠了整個(gè)玉蟬寺,上到就快要坐化的方丈,下到五歲的掃地僧你也沒放過,玉蟬寺血流成河。
其他寺的方丈來時(shí),也被你斬于劍下!”
佛門精心培養(yǎng)的佛子成了劊子手,壓制不住,僧人只好求助道教,巫派,湘派等一起拿下佛子,將他的身體與頭顱分開埋葬,用陣法鎮(zhèn)壓,不得轉(zhuǎn)世。
萬萬沒想到,百年之后,佛子竟是分散了佛骨,意識(shí)重回。
林清禾道:“玉蟬寺拆散你與心上人,為此付出了代價(jià),如今百年過去,你想做什么?”
佛骨大笑,聲音蠱惑道:“我想做什么?我想整個(gè)佛門都消失,為我的愛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