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川和周聿白商量了一下,二人一起在新建起來的院墻上制造出一些擦痕和撞擊的痕跡,又讓小黑和大黃在小院附近的草地上反復(fù)踩踏。
最后,周聿白又去親自處理了一下。
妥妥的就是數(shù)只野豬過境的樣子。
狗娃不知道家里大人要干啥,沈清梨讓他去找大隊長,他就一路小跑著去了。
狗娃在去大隊長家的路上,又遇見了李耀祖。
李耀祖看見狗娃一愣,他正想擠出一個微笑,李婆子也看見了狗娃,張嘴就罵,“狗娃你個……嗚嗚?!崩钇抛涌粗嬷约鹤斓睦钜妫纱罅搜劬?。
李耀祖拖著李婆子就往回走,他是家里吃得最好的,身體強壯,加上二毛的身法,拖著李婆子走完全沒問題。
“奶,你沒事總招惹人家干什么?趕緊回家?!?/p>
狗娃擰著眉,他能感覺到李耀祖似乎是在討好自己,他討好自己一定是想讓養(yǎng)父母也收養(yǎng)他!
果然,李耀祖就是沒安好心。
李耀祖:心真的好累,不知道老大想到什么辦法沒。算了,交給老大,安心。
大隊長家,狗娃急匆匆地去喊人,大隊長立刻就帶了兩個人過去,現(xiàn)在是農(nóng)忙時候,他可是真怕出什么亂子。
一眾人很快到了小院。
看著院墻上的痕跡和草地的痕跡,立刻有人驚呼出聲。
“這怎么像是野豬下山了?!?/p>
“嗯,而且不止一只?!敝茼舶组_口說道。
顧祁川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周聿白一本正經(jīng)說的假話跟真的一樣。
“這、這個時候野豬下山,是要出事的?!贝箨犻L沉聲說道。
“是啊,大隊長,我和聿白一早上看見就讓瑞瑞去喊你了,尋思著咱們商量下,要不干脆上山找野豬,把野豬直接打死。”顧祁川跟著附和。
“這,會不會太危險了?!贝箨犻L不無擔心地說道。
“一只,我對付肯定沒問題,如果是野豬群,就必須弄陷阱?!敝茼舶渍f道。
“現(xiàn)在是農(nóng)忙,村里的壯勞力沒法都過來幫忙。”大隊長不無擔憂地說道,如果安排很多人上山相對是安全些,但田地里的話干不完也是要出事的。
“我和祁川就行?!敝茼舶渍f道,“他功夫不錯,我們兩個真的遇到野豬群,我們兩個加上大黃和小黑也能應(yīng)付,跑也跑得掉,村民的話……”
周聿白后半句沒說,但大家都明白,沒點功夫在身上,真遇到一群野豬,不一定誰吃誰呢。
“行,那辛苦周家小子和顧知青了?!贝箨犻L說道,“你們上山這些天都給你們記滿工分,我也會通知大家最近不要上山?!?/p>
“好,大隊長放心,我和聿白抓到野豬,正好給大家分了,也改善下伙食。”顧祁川笑呵呵。
這事就成了。
大隊長又叮囑了幾句,才帶著人離開。
沈清梨走出來,喊他們進來吃飯。
“我和聿白一會上山,還真得抓個野豬下來?!鳖櫰畲ㄕf道。
“帶著小黑,它肯定能找到?!鄙蚯謇娼o顧祁川盛了一碗粥。
“妞妞是不是也不能上山了?”妞妞歪頭問道。
“嗯,這段時間你爹和舅舅要去抓野豬,妞妞就在后院跟小兔子們玩吧?!鄙蚯謇嫒嗔巳噫ゆさ男【揪?,然后掃了顧祁川一眼。
那意思,瞧瞧,我們一家人犧牲多大。
顧祁川輕笑出聲接著眸底浮上一抹擔憂,他低頭喝粥,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早飯后。
周聿白和顧祁川帶著干糧和工具上山。
“聿白,祁川受傷的胳膊不能吃力,你小心些,第一天打不到野豬也沒事,別太累了。”沈清梨低聲叮囑。
“嗯,我有分寸。”周聿白應(yīng)聲。
“今兒肯定會有人來,你留意下來的人是誰,給我畫個像?!鳖櫰畲▽ι蚯謇嬲f道。
沈清梨點點頭。
二人上山。
沈清梨開始捅咕房子,她先從妞妞的房間開始,墻面的漆已經(jīng)刷好了,現(xiàn)在準備做裝飾。
沈清梨畫了幾張圖,有可愛的小動物,還有風(fēng)景和花草。
妞妞喜歡小動物,沈清梨準備在墻上畫各種卡通版小動物。
沈清梨調(diào)了顏色,開始畫。
妞妞知道沈清梨在給自己弄房間,興奮地里面一趟外面一趟地來回跑,發(fā)出歡快的笑聲。
狗娃在藥廬看書,他愛極了安靜地看書。
再有半個月他就要上學(xué)了。
沈清梨幫他借了六年級的書,狗娃每天除了學(xué)中醫(yī)知識,還會抽時間預(yù)習(xí),他不想浪費任何一點時間。
吃過午飯后,妞妞照常睡午覺,狗娃看著她。
大黃也在家。
沈清梨在前院活動筋骨,忽然門外傳來柱子的聲音。
“周嫂子,你在家嗎?”
周嫂子?
沈清梨反應(yīng)了一下,才過去開門。
一般村里人不是喊她聿白媳婦就是周家媳婦,要不就是清梨,柱子還是頭一個喊周嫂子的。
“柱子,怎么了?”
“革委會來了,說是有逃犯跑出來,讓大隊長把人喊過去,要問問大家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柱子說道。
提起革委會,柱子也是滿臉不喜。
沈清梨了解這段歷史,對革委會的人更是沒有好印象。
“行,那我收拾一下就過去?!?/p>
“好,那我先過去了。”柱子說完就往回跑。
沈清梨回去跟狗娃說了一聲,叮囑他誰來都不開門,才整理了一下自己往大隊部走去。
沈清梨到的時候,大隊部已經(jīng)站滿了村民,正是午休的時候,大家又都在地里面干活,來得也快,沈清梨離得遠,是最后一個到的。
崔志和莊牧還有幾個牛棚那邊的人被拉出來站在一旁。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年輕男人站在最前面,他胳膊上帶著紅袖標,正在激情宣講,說著逃犯的危害等等。
大家聽得云里霧里……
危害不危害的跟他們有啥子關(guān)系,他們又不是逃犯。
“那人受了槍傷,身上肯定有血腥味,大家有線索要積極舉報。革委會是不會虧待大家的?!?/p>
大家議論紛紛。
“最近村子里好像是沒來陌生人吧?”
“哪有陌生人,現(xiàn)在農(nóng)忙的時候,大家地里的活都干不完,誰亂竄啊?!?/p>
“就是?!?/p>
“我要舉報!”忽然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所有的目光都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