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shè)計部。
慕南音回來之后便將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里。
這時,杰瑞敲了敲門,探出一個腦袋,笑得曖昧:“給你帶了個人來!”
慕南音一看,竟然是景辭。
她微微皺了下眉頭,道:“你怎么把他帶來了?”
杰瑞神經(jīng)大條,并沒有發(fā)現(xiàn)慕南音的異樣,而是跟她眨了眨眼道:“南音,你可以呀,男朋友這么帥,怪不得一直藏著掖著不讓我們看呢!”
慕南音剛想反駁,便聽厲京辭對杰瑞道:“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想跟我女朋友單獨說幾句話?!?/p>
杰瑞捂嘴笑了笑,道:“我懂,我懂!”
說完,便趕緊幫他關(guān)上了門。
慕南音看了一眼厲京辭,冷淡的問:“你來找我有事嗎?”
厲京辭緩緩走過去,蹙眉看著她紅腫的臉頰,道:“這巴掌又不是我打的,你對我發(fā)什么脾氣?”
慕南音臉色更難看了,質(zhì)問道:“是誰讓你跟我同事亂說的?”
厲京辭笑了笑,道:“我可沒亂說,是他自己這么認(rèn)為的。說咱們郎才女貌、格外般配。我只是滿足一下他對于美好事物的期望而已,就順著他的話承認(rèn)了?!?/p>
慕南音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他,道:“我現(xiàn)在心情很亂,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走吧!”
厲京辭走到她身后,將她身子轉(zhuǎn)過來,深邃的眸光就這么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道:“至少以前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沒人敢讓你受這么大的委屈。即便有,我也會幫你還回去!南音,何必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回到我身邊,嗯?”
慕南音反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去領(lǐng)證結(jié)婚。結(jié)了婚,我就能一直在你身邊了。”
她并不是真的要逼婚,而是故意這么說。
因為她知道,這是唯一能讓景辭放過她的方式。
果然,聽到‘結(jié)婚’二字的厲京辭,瞬間就沒有剛才那般執(zhí)著了。
他道:“我今天過來,是跟你爸談收購慕氏的事。南音,你總會回到我身邊的?!?/p>
慕南音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知道這么昏庸的父親會不會答應(yīng)景辭?
她試探著問:“所以呢?我爸答應(yīng)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們倆之間的那個賭,你贏不了?!彼p笑了聲,道:“聞錚很快就要跟盛鑫簽訂合作協(xié)議了,他不會幫你們代言的。你也不可能靠著慕氏下半年的新品翻盤?!?/p>
慕南音震驚地看著他。
聞錚居然要跟盛鑫合作了?
她本來還想靠著聞錚能給他們慕氏代言爭取到下半年海城的珠寶市場。
可她竟不知道這商界的風(fēng)向是如此的風(fēng)云詭譎。
轉(zhuǎn)眼間,那天還跟她愉快暢聊的聞錚,就要和競爭對手的公司合作了。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疑惑,厲京辭道:“商界就是這樣的,利益才是商人永恒的話題。聞錚就算是娛樂圈的,他的經(jīng)紀(jì)公司也需要盈利。盛鑫給價足夠高,所以他選擇盛鑫,也很正常?!?/p>
慕南音不想這么輕易認(rèn)輸,雖然心里有些慌,可還是道:“不是還有珠寶大賽嗎,你急什么?珠寶大賽我會全力以赴的。景辭,我不會這么輕易認(rèn)輸!”
厲京辭笑了,似乎在笑她的天真,“你就算贏了珠寶大賽,也不可能在兩個月內(nèi)賺夠兩個億。南音,你就非要這么倔,不撞得頭破血流,就不愿意回到我身邊嗎?”
慕南音紅著眼睛道:“還記得你自己說過什么嗎?你說離開你,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證明,我靠自己也一樣可以!”
她明明已經(jīng)快要哭了,一邊的臉頰還帶著明顯的紅腫,可卻仍舊這樣倔強。
厲京辭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明知道自己就算關(guān)心她,這女人也不會領(lǐng)情?
可他還是沒忍住問道:“這次又是因為什么跟你爸鬧成這樣?”
慕南音吸了吸鼻子,道:“跟你沒關(guān)系?!?/p>
既然他不停地給她使絆子,又何必假惺惺的來關(guān)心他?
在慕南音冷漠的回應(yīng)下,厲京辭一句話都沒說,揚長而去。
聽到那重重的關(guān)門聲,慕南音心里空落落的。
孤軍奮戰(zhàn),草木皆兵的感覺并不好。
可是,除了靠自己,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
媽媽的事情,不就證明了這一點嗎?
厲京辭走后沒多久,杰瑞就進(jìn)來了。
他擔(dān)心的問:“你跟男朋友吵架了嗎?看他出去的時候,臉色不好?!?/p>
慕南音嚴(yán)肅地看著他,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你以后別再亂點鴛鴦譜了?!?/p>
杰瑞臉上露出一抹尷尬,想著估計是小倆口吵架,慕南音賭氣呢。
他岔開話題問:“對了,你那天不是參加慈善晚宴了嗎?有沒有見到聞錚?代言的事跟他說了嗎?”
提起這個,慕南音有幾分失落地說:“那天跟他聊的還好,可剛才我才知道,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盛鑫集團代言了?!?/p>
“你說什么?怎么會這樣?”
杰瑞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道:“他要是給盛鑫集團代言,那我們還為新品忙個屁呀?這么長時間的努力全白費了!”
慕南音只好安撫道:“現(xiàn)在不是還沒簽合同嗎,萬一還有轉(zhuǎn)機呢?不過,我最近準(zhǔn)備請個假,要去連城一趟。”
杰瑞好奇的問:“你去那兒干嘛?那么遠(yuǎn)!”
慕南音并沒有說自己母親的事,而是道:“辦點私事?!?/p>
杰瑞嘆了口氣,道:“我的大小姐!現(xiàn)在咱們都在水深火熱中,我都急成什么樣了,你還跑那么遠(yuǎn)去辦私事?”
慕南音道:“我頂多三天我就回來!回來之后我再想辦法去見見聞錚,看看還有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杰瑞雖然不想她在這種節(jié)骨眼兒上請假,可慕南音怎么說也是董事長的女兒。
再加上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處得也不錯,他不好拒絕她的請假,只好叮囑她,讓她快去快回。
就這樣,慕南音當(dāng)天就訂了去連城的機票,準(zhǔn)備明天一早就出發(fā)。
……
慕家。
崔華聽著私人偵探的匯報,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么?她要去連城?”
“是的,明天早上的機票。而且,宋志誠被盛鑫集團辭退之后,慕南音一直在給他提供資助,讓他救女兒?!?/p>
崔華的心當(dāng)即提到了嗓子眼兒。
按說,宋志誠和慕南音母親當(dāng)年的事情給慕家蒙羞,也讓慕南音以此為恥,慕南音應(yīng)該恨他才對啊?
她怎么會幫宋志誠呢?
難道,是慕南音知道了什么?
她記得蘇怡娘家就在連城,難不成慕南音去連城是為了找她外公外婆?
想到這兒,崔華頓時心虛又恐慌,生怕慕南音揭開當(dāng)年的事。
現(xiàn)在,她之所以能把慕正威拿捏得死死的,就是利用慕正威對慕南音母親的恨。
可如果慕正威知道當(dāng)年的事是她一手操縱的,絕對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兒,崔華屏退了私人偵探,拿出手機,翻開保存許久的一個號碼。
她顫抖著手點開,那邊傳來一個陰沉如地獄而來的聲音:“喂?!?/p>
崔華小心翼翼地開口:“厲少,您還記得我嗎?那天我?guī)а呻x開厲家的時候,您說過,有機會還是想要慕南音?,F(xiàn)在,您還想要她嗎?”
電話那邊的厲京墨就知道這女人還會回來找他合作的。
他似笑非笑地說:“當(dāng)然,我可是一直記的慕南音呢。怎么,慕太太有辦法讓我得到她?”
崔華連忙說道:“之前她有個男朋友厲害的很,我不好下手??涩F(xiàn)在不同了,她和那人已經(jīng)分手了!而且我知道,明天慕南音要去一趟連城。這山高皇帝遠(yuǎn)的,厲少想要得到她,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嗎?”
崔華將慕南音的行蹤透露給了厲京墨。
如果慕南音被凌虐致死,就不會再有人追查當(dāng)年的事情,更不會有人跟她的雪嬌爭奪家產(chǎn)了。
崔華現(xiàn)在迫切想借厲京墨的手除掉慕南音。
……
第二天一早,慕南音只身去了機場,準(zhǔn)備飛往連城去蘇家打聽母親的下落。
一路上,她都在祈禱,希望母親已經(jīng)回到了娘家,一直隱姓埋名的活著。
她寧愿母親是個心腸冷硬的人,也不想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聽說蘇家是連城的大戶人家,蘇家的別墅也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已經(jīng)成為當(dāng)?shù)匾粋€標(biāo)志性的建筑了。
所以,慕南音一跟計程車司機提起蘇家,司機便知道將車開往哪里?
蘇家別墅與她想象的不同,不是那種十分奢華的建筑,而是處處透著古樸氣息和文化底蘊的江南樓閣。
慕南音站在那深棕色的大門前,叩響了門。
沒過多久,里面出來一個老者,自稱是蘇家的管家。
“你好,我叫慕南音,請問蘇家二老在嗎?我想拜會一下蘇家二老?!?/p>
老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在的,請您稍等,我去通報一下?!?/p>
慕南音站在門口,心中有些激動。
因為一會兒,她就能見到她的外公外婆了。
慕南音在心里默默地祈禱,希望她也能在這兒看到自己的母親。
沒過多久,老者從里面出來對她道:“老爺和夫人請您進(jìn)去。您跟我來吧!”
慕南音沒想到蘇家二老竟然沒有絲毫懷疑,這么順利的就將她請了進(jìn)去。
她連忙跟老者道了謝,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院子。
當(dāng)她繞過院子里的長廊、涼亭進(jìn)入大廳時,看到那個戴著銀質(zhì)面具的男人正坐在沙發(fā)上。
慕南音頓時愣住了。
她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幾步,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怎么會這樣?
厲京墨見她這幅神情,笑出了聲:“小丫頭,怎么見到我,像是見到了鬼?”
慕南音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搖了搖頭,問:“你怎么在這兒?”
厲京辭笑了笑,道:“我等了好久的機會,才能再見到你一面。慕南音,自從上次見面后,我可是一直在想你?!?/p>
而慕南音此時的表情真的像是見到了鬼。
她說話的聲音都嚇得打顫,問道:“厲京辭,你怎么在這兒?蘇家人呢?”
她生怕厲京辭這樣的瘋子,會直接對蘇家人下手。
可厲京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直在笑。
那小聲是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來的,聽著又陰冷又滲人。
“厲京辭?呵,你跟了他這么久,竟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厲京墨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慕南音茫然地望著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只見厲京墨讓身旁的保鏢拿出一張全家福。
那全家福上赫然出現(xiàn)四個人。
慕南音見過厲夫人,也見過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按說不該奇怪的。
可是,跟她糾纏了這么久的景辭,竟然也在這張全家福里。
她驟然瞪大了雙眼,搖了搖頭,總覺得像是在做夢。
厲京墨一步步走近她,一把抓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道:“這還不明白嗎?你一直避之不及的厲京辭,他一直都在你身邊!只是他把你當(dāng)作傻子,騙了你!”
慕南音拼命否認(rèn)道:“不會的,這張照片是假的!你才是厲京辭!你自己身上背了這么多人命,難道你還想讓別人替你頂罪?”
厲京墨沒想到,慕南音看到這張全家福下意識的反應(yīng)竟是維護厲京辭,而不是怪他騙了她。
這樣的認(rèn)知令厲京墨愈發(fā)煩躁起來,恨恨地說:“你這樣的蠢貨,怪不得會被厲京辭騙了這么久!景辭,厲京辭……這兩個名字,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嗎?”
慕南音的腦子突然像是炸開了花。
景辭、厲京辭……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戴著面具的人問:“如果景辭就是厲京辭,那你是誰?”
厲京墨冷笑了聲,道:“我是誰?你慢慢就會知道。畢竟,以后你都逃不開我的掌心了!”
慕南音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亂了。
如果景辭就是那個傳言中虐殺了好多女人的厲京辭,那眼前這個男人為什么也能公然出現(xiàn)在厲家?
當(dāng)初厲夫人并沒有否認(rèn)他就是厲京辭???
慕南音腦子里亂糟糟的,根本就想不通。
可這時,厲京墨扯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將她扔在了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
與厲京辭同樣高大的身影也一步步朝她走來。
慕南音此時嚇得頭腦一片空白,慌亂之下,她發(fā)現(xiàn)了旁邊的古董花瓶。
下一秒,她狠狠砸了花瓶,迅速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抵在手腕上,厲聲吼道:“你別過來!”
厲京墨停住腳步,不屑地說:“怎么?要跟我玩兒自殺?。磕蔷透猛鎯毫?!”
慕南音猩紅著雙眼,憤聲說道:“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