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雖然著了火,可房產(chǎn)眾多。
此時,慕雪嬌所關的地方,是厲家另一所別墅。
厲夫人得知兒子自己醒后從醫(yī)院回來了,擔心得要命,趕忙跟了過來。
等她到家時,慕雪嬌已經(jīng)被厲京墨打得渾身是鞭傷,還有被蠟燭燙過的痕跡。
她像個被扔掉的破娃娃,衣不蔽體地被綁在柱子上,人已經(jīng)昏了過去。
厲京墨興致缺缺地將鞭子扔到一旁,對母親道:“真是個不經(jīng)玩的娘們兒,一點意思都沒有!”
厲夫人用手帕捂著口鼻,嫌棄地看了眼慕雪嬌,道:“京墨,你額頭還有傷,醫(yī)生說要好好休息。至于這女人,你想什么時候玩兒都行!”
厲京墨冷哼了聲,雙手抄在口袋走了出去。
厲夫人追上他,道:“你是不是對慕家這兩個女人都不滿意?我看,這小女兒比大女兒好多了,至少,落得個聽話,任你玩弄。不像那個大的,竟敢出手傷你!”
厲京墨停住腳步,問:“她人呢?”
厲夫人嘆了口氣,道:“今天你被送到醫(yī)院不久,別墅就著火了,傷你的那個慕南音估計趁亂逃了。至于這個慕雪嬌,我猜,是慕家自己心虛。知道傷了你,我們這邊不能善了,這才把人給送過來!”
“我只要慕南音。至于這個慕雪嬌,玩兒起來沒意思,跟以前那些女人有何差別?”
厲京墨語氣雖然肆意,可又透著一抹勢在必得!
厲夫人猶豫了一下,道:“那木乃伊有什么好的?聽說男女關系混亂,現(xiàn)在又敢出手傷人,留這么個女人在身邊。難道不危險嗎?”
厲京墨輕笑了聲,道:“我倒覺得這是個值得調教的女人。像是盤一個古玩,等我把她盤透了,一定很有意思!”
厲夫人微微嘆了口氣,道:“京墨,要不媽再陪你去國外,看看醫(yī)生吧?最近,你情緒好像又有些不對了。媽擔心你……”
厲京墨冷哼了聲,道:“我沒病,不需要看什么醫(yī)生!今天厲家別墅那把火絕不是偶然,況且,家里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是國外頂級的設計師設計的,被破壞的這么徹底,倒像是京辭的手筆?!?/p>
“不可能的,京辭怎么可能放火燒自己家?”厲夫人道:“他是你的親弟弟,這些年,為了你,他也付出了很多。你不能什么黑鍋都往他頭上扣啊!”
厲京墨突然推開厲夫人,大吼道:“那是他欠我的!你們給我等著吧,我一定要查清楚這次放火的人究竟是誰?還有那個慕南音,我不會放過她!”
說完,厲京墨絕塵而去。
只剩下厲夫人滿臉憂郁,不知道慕南音究竟有什么樣的魔力,能讓一向換女人如換衣服的兒子這樣執(zhí)著?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過來,道:“夫人,無燈大師來了。”
“快請!”
厲夫人眼前一亮,面對著穿著紅色藏袍的師傅,歉疚道:“真是抱歉,無燈大師。這么晚,還把您請來?!?/p>
無燈是帝都上流圈子里公認的‘神仙’,凡是經(jīng)過他指點風水后,許多權貴都東山再起,抑或是平步青云。
所以,厲家也是無燈大師的客戶之一。
無燈坐定后,厲夫人親自給他斟茶。
“夫人,厲家今日發(fā)生的事,我在路上已經(jīng)聽管家說了。的確,十分蹊蹺。”無燈道。
厲夫人愁容滿面地說:“本想再娶進來一個跟我們京墨八字合拍的女人沖沖喜。誰成想,這丫頭一進門不僅傷了京墨,還讓京墨舊病復發(fā),整個人都格外狂躁。我真是擔心死了!”
無燈說道:“夫人切莫著急,我已經(jīng)算過,慕小姐的八字和大少爺?shù)陌俗质俏乙娺^最契合的。如果他們結合,不僅可以讓大少爺長命百歲,甚至,可以治好他的疾癥,讓大少爺恢復正常。”
厲夫人不可置信地追問道:“真的?慕南音的八字有這么好?”
無燈很確定地說:“是的,慕小姐八字身強,有財官星,不僅能夠補足大少爺?shù)陌俗稚砣醯亩烫?,也能給厲家?guī)砀蟮呢斶\?!?/p>
厲夫人雖然早已心動了,可還是有些犯難。
這個慕南音已經(jīng)逃了,而且,看起來不是多聽話的主兒。
這兩年,因為他們厲家死了兩個媳婦兒的事,外界早已議論紛紛。很多厲家的競爭對手,也都在盯著他們。
若是強行將這個慕南音再弄回厲家來,鬧出什么風波,只會得不償失。
不過,有無燈大師的話在這里,厲夫人也是要定了這個兒媳,想將她跟厲京墨湊成一對。
她道:“多謝大師指點。不過,這件事還是得從長計議。等我先生從國外回來,我跟他商量商量再做決定?!?/p>
無燈點了點頭,凝重地說:“夫人,還有一事。剛才我一進門,便覺得貴宅被冤魂兇險圍繞。最近,可切莫再見血腥了。否則,大少爺?shù)那闆r只會越來越差?!?/p>
厲夫人嚇了一跳,忽然想起剛才慕雪嬌被厲京墨打得遍體鱗傷。
一定是這個原因!
她連忙答應道:”真是謝謝大師了!我一會兒就去處理這件事。”
……
海城。
慕南音一下飛機,便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說慕正威病危,估計人快不行了。
她一陣緊張,道:“我們先不回家了,直接去醫(yī)院吧。”
云哲從后視鏡里跟厲京辭對視了一眼。
他們安排在醫(yī)院內部的人根本就沒有發(fā)來消息。
要是慕正威有什么情況,他們一定會接到手下的匯報。
厲京辭一想,便知道這又是慕南音那個后媽在作妖。
他攬著慕南音的肩,安撫道:“醫(yī)院那邊有我的人,你爸現(xiàn)在應該沒事,不要著急。我想,是你繼母為了把你引過去?!?/p>
慕南音雖然也能想到這樣的可能,可她終究還是更擔心父親的安慰。
厲京辭知道,要是今晚不去醫(yī)院看一眼,慕南音是不會安心的。
所以,他還是讓云哲將車開往醫(yī)院。
當他們到醫(yī)院的時候,崔華果然就在醫(yī)院等他們。
見他們一起過來,崔華看著厲京辭,道:“慕南音果然是跟你在一起!”
慕南音匆匆走過去,問:“我爸怎么樣了?”
崔華冷笑了聲,道:“你還是這么蠢!是我讓人給你打的電話。你爸現(xiàn)在一點事都沒有!”
慕南音心里還是慶幸的,幸好慕正威沒事。
她冷冷瞥了崔華一眼,一句話都不想跟她多說,而是道:“景辭,你陪我去醫(yī)生那兒問問我爸現(xiàn)在的情況吧?治了幾天,不知道有沒有好一點?”
崔華攔住他們,厲聲道:“今天,你們不說清楚,怎么把我女兒弄進厲家的,誰都不準走!”
慕南音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身旁的男人?
慕雪嬌現(xiàn)在在厲家?
厲京辭似笑非笑地說:“慕太太,我怎么聽不懂你的意思?”
崔華咬牙道:“你敢說不是你把我們雪嬌弄進厲家的?顏澤陽不是被你打的?”
慕南音也疑惑了。
厲京辭竟然能把慕雪嬌送進厲家?
那可是一個大活人啊,他是如何把她從海城帶到帝都,又送到厲家的?
難道,他認識厲家人?
無數(shù)的疑問盤旋在慕南音的心口,她愈發(fā)覺得,她好像一點都不了解景辭。
可厲京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漫不經(jīng)心地道:“慕太太,還是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是不是你壞事做得太多?結仇也結得太多?不知道是哪個仇家對令千金下了手!”
慕南音回過神兒來,立刻維護著厲京辭,道:“崔華,你少血口噴人!景辭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慕雪嬌那么大的人,他有什么本事悄無聲息地把她帶進厲家?”
崔華突然拉過她,道:“走,你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厲家,給厲夫人賠禮道歉!把嬌嬌換回來!”
可她還沒走兩步,便被厲京辭直接扯開了手,將人推倒在地。
崔華恨的面目扭曲到猙獰,道:“景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等我抓到了你違法犯罪的證據(jù),我一定送你坐牢!是狐貍,總會露出馬腳的!”
厲京辭居高臨下的說:“慕太太,何必這么著急呢?你把我太太弄到厲家,我還以為你很想跟厲家做親家呢!怎么輪到自己女兒,就氣成這樣?”
崔華狼狽的爬起來,對慕南音道:“你要是不想你爸就這么死掉,就跟我去厲家賠罪!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爸能活到什么時候?只有厲家人,才有這個本事把約瑟夫請過來!”
慕南音身子微微顫了顫。
可她能感覺到,厲京辭握著她手的力度又緊了幾分。
只聽厲京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的說:“不勞慕太太費心。約瑟夫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今天晚上就能到。對于您先生的手術,約瑟夫還是很有把握的?!?/p>
崔華震驚地看著他,不可思議地問:“你……你說什么?你能把約瑟夫請來?”
厲京辭反問道:“不然呢?難不成,指望慕太太?”
崔華心里越來越恐慌,她搖了搖頭,問:“你到底是誰?”
如果只是個普通人,他如何能綁架顏澤陽,把人打成這樣卻不用負責;他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慕雪嬌送進厲家;他又是怎么跟約瑟夫那種圈子的醫(yī)學大咖認識的?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接近崩潰邊緣,崔華哈哈大笑道:“慕南音,你以為你贏了?我告訴你,這個景辭絕非善類!他今天能這樣對我們,明天同樣會這么對你!你知道他是誰嗎?你了解他嗎?你這個蠢貨,恐怕對他也是一無所知吧!”
厲京辭的眼中透著一抹森寒的光,對云哲道:“慕太太瘋了,把她請出去,別打擾到醫(yī)院的正常工作。”
就這樣,云哲帶著兩名保鏢把崔華拖了出去。
醫(yī)院的走廊恢復了安靜,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厲京辭這才發(fā)現(xiàn)一旁的小姑娘低著頭若有所思,神色很凝重。
感受到他的目光,慕南音抬眼望著他,道:“景辭,我……好像真的不太了解你?!?/p>
厲京辭眼中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異樣。
他不想騙她,可是許多話,他都不能說。
關于厲家,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因此,他故作輕松地笑了聲,道:“那個瘋女人的話,你也能信?你要了解我什么,嗯?”
慕南音探究地望著他那張英俊的臉,不知是不是心里的疑問太多,她竟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
厲京辭淡淡地說:“我們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一起,不是嗎?因為那女人的一句話,你就開始懷疑我?”
慕南音趕緊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懷疑你。我……我就是覺得你好像挺神秘的。而且,慕雪嬌真不是你弄進厲家的嗎?”
厲京辭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端倪,只是反問道:“你覺得我有這個本事自由出入,厲家?除了救你,還能再把一個大活人放進去?”
慕南音微微松了口氣,道:“不是你就好。我不是擔心慕雪嬌,我是擔心你要是真這么做,同時得罪了厲家和崔華,他們……會對你下手?!?/p>
厲京辭黑色眸子望著她,道:“真不是我。放心吧!”
慕南音笑了笑,道:“我相信你。你說的的確沒錯,厲家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可能同時做這么多事,還能全身而退的?我覺得,很可能真的是崔華有什么仇人干的!”
厲京辭心里微微松了口氣,牽著她的手,道:“我們先回去吧。馬上天都亮了,你折騰得不累嗎?”
慕南音悶悶地說:“累!可我爸究竟該怎么辦呢?”
厲京辭道:“我不是說了?約瑟夫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你……”慕南音驚訝的問:“剛才,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說給崔華聽的?”
她還以為,他是為了讓崔華打消威脅她的心思,才故意這么說的。
慕南音絲毫沒有把那番話當真。
可現(xiàn)在,聽景辭這意思,他是真把約瑟夫請來了?
怪不得剛才崔華是那種表情。
慕南音的震驚并不比崔華少,她追問道:“你怎么會認識約瑟夫教授?景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你……究竟是誰?”
她問了跟崔華一樣的話。
還有她的眼神,讓厲京辭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