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外,千里之外的一處荒蕪山脈。
原本平靜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泛起層層漣漪。
緊接著,銀色光繭憑空出現(xiàn),那光繭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圍黑暗的空間。
隨即光芒漸漸散去,露出陳寧五人的身影。
“噗!” 陳寧一口鮮血噴出,那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濺落在地上,顯得格外刺眼。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幾分,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也變得毫無血色。
強行催動星河扳戒,并且?guī)е膫€人進(jìn)行傳送,這對他的消耗極大。
更何況,在最后時刻,他還硬受了太宗鴻一絲氣機鎖定帶來的反噬,這無疑是雪上加霜,讓他的身體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陳寧!”
寧仙兒連忙扶住他,眼神中充滿了擔(dān)憂。
陳浩東則緊緊地握住陳寧的手臂,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支撐住他。
“我沒事?!薄£悓帞[了擺手,他的聲音雖然虛弱,但依然堅定。
他知道此刻情況危急,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大家,于是迅速調(diào)息體內(nèi)翻涌的氣血。
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功法,試圖讓紊亂的氣息恢復(fù)平靜。
萬俟云瑤看著陳寧蒼白的臉,以及他嘴角未干的血跡,心中猛地一緊,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得厲害。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跡,可手伸到一半,又有些猶豫。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沖動,眼前這個男人對她來說還很陌生,但她卻莫名地想要關(guān)心他、照顧他。
“這里是什么地方?” 大長老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戒備,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這是一片連綿起伏的荒山,怪石嶙峋,那些怪石形狀各異,有的像張牙舞爪的怪獸,有的像扭曲的人體,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山上寸草不生,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透著一股蕭瑟與荒涼,仿佛這里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應(yīng)該是隨機傳送到了帝都外的某個荒僻之地?!薄£悓幊谅暤?,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疲憊。
“我們必須盡快離開,太宗家族和萬俟家族的仙王肯定會追來?!?/p>
他深知那兩位仙王的實力,若是被他們追上,他們將面臨一場惡戰(zhàn),而且勝算極低。
然而,他話音未落,一陣陰惻惻的笑聲,仿似夜梟啼哭,驟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笑聲在山谷間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呵呵呵……陳寧,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jìn)來?。 ?/p>
那聲音充滿了嘲諷與得意,仿佛陳寧等人已經(jīng)落入了他的陷阱,插翅難逃。
隨著笑聲,一道道身披黑色僧袍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從山石之后,從陰影之中,悄無聲息地冒了出來。
這些人周身散發(fā)著濃郁的血腥與邪惡氣息,那氣息讓人作嘔,仿佛他們剛剛從地獄的血池里爬出來。
他們足有數(shù)百之多,修為最低的也是真仙境界,其中不乏金仙、大羅金仙,甚至還有數(shù)位仙君級別的強者。
他們身上都帶著圣佛宗特有的標(biāo)記,那是一個暗紅色的佛印,印在僧袍的胸口處,顯得格外詭異。
他們眼神冰冷而殘忍,看向陳寧等人的目光,仿似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充滿了貪婪與殺意。
在這些黑袍僧侶的前方,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此人同樣身披僧袍,但那僧袍卻是詭異的暗金色,其上繡著猙獰的惡佛圖案。
那惡佛圖案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僧袍上扭動著,讓人不寒而栗。
他面容枯槁,皮膚松弛地掛在臉上,雙眼深陷,就像兩個黑洞,閃爍著幽幽的綠光。
正是從陳寧手中逃脫的佛王!
此刻的佛王,氣息比之在黑沙村時更加陰沉,仿佛他的身體里充滿了黑暗的力量。
他眼神中的怨毒與殺意,幾乎要凝為實質(zhì),讓人不敢直視。
“佛王!” 陳寧眼中寒光一閃,他怎么也沒想到佛王竟然會在這里設(shè)下埋伏。
看這陣仗,顯然是早有預(yù)謀,他們肯定是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會從這里經(jīng)過,所以才在此守株待兔。
“陳寧,你毀我黑沙村基業(yè),殺我無數(shù)弟子,這筆賬,今日也該好好算一算了!” 佛王聲音沙啞,如同毒蛇吐信,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仇恨。
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種陰森的感覺。
他目光掃過陳寧身旁的萬俟云瑤,眼中閃過一絲淫邪的光芒:“嘖嘖,這就是傳說中萬俟家族的第一美人萬俟云瑤吧?果然是人間絕色。你放心,待本王殺了陳寧,會好好‘照顧’你的?!?/p>
他一邊說著,一邊舔了舔嘴唇,那惡心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
萬俟云瑤被他那骯臟的眼神看得一陣惡寒,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渾身不自在。
她下意識地往陳寧身后躲了躲,仿佛陳寧的身影能為她提供一絲保護(hù)。
她心中充滿了恐懼,但同時也對佛王的話感到疑惑,這個男人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要這樣說?
“佛王,你竟然敢勾結(jié)太宗家族和萬俟家族?” 陳寧冷聲道,他瞬間明白了,佛王能如此精準(zhǔn)地在這里設(shè)伏,必然是得到了消息。
很可能是太宗家族和萬俟家族為了抓住自己,與佛王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讓佛王在這里守著,等自己出現(xiàn)。
佛王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陳寧啊陳寧,你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嗎?你大鬧太宗家婚宴,搶走萬俟云瑤的事情,早就在帝都傳遍了!本王不過是順?biāo)浦郏诖说氐群蚰愣鄷r了!”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得意,仿佛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得逞。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加戲謔:“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以為你擊敗了我,就能高枕無憂了嗎?你可知,你真正的身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