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盈被帶走了,但她的話仍然在厲晏州的耳畔久久不散。
是他害了溫迎……
如果不是他步步緊逼,溫迎就不會逃跑,更不會上了那架該死的飛機。
最烈的酒也無法麻痹他的神經(jīng),那疼痛變得那么清晰,那么窒息。
一切歸于沉靜,厲晏州再次把自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迎迎,你不會死的,對不對……”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繼續(xù)活著,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
接下來的一個月,厲晏州發(fā)瘋一樣的工作,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樣。
但機器人還有充電的時候,可厲晏州沒有。
“厲總,您休息一下吧,許家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被我們蠶食的差不多了,以后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了?!?/p>
楚越的匯報,厲晏州像是沒聽到一樣,他看著書桌上,有些陳舊的相框。
那是在墓地那天他從程歡那里搶來的。
他把照片粘好,放在了相框里。
這竟然是他和溫迎唯一的一張合照……
“厲總?”
楚越想要問厲總要不要吃點東西,厲晏州卻先開了口。
“出去吧,下午三點開股東大會之前,不要來打擾我?!?/p>
厲晏州的話,楚越不敢違背,雖然擔心他的身體,但厲晏州的性格他最清楚了。
有些事一旦認定了,那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楚越退出辦公室之后,厲晏州伸手摩挲著照片里溫迎有些稚嫩青澀的臉。
剛開始他還不相信,她一定不會死的,他以為溫迎只是躲起來了。
但一個月過去了,全部遇難者音信全無,她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厲晏州一邊尋找溫迎,一邊尋找他失去的記憶。
可查來查去,厲晏州就只查到了當年他在車禍中確實是頭部受了傷,但他失去的記憶,就和溫迎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處可尋。
老天就愛開玩笑,獨獨讓他忘了她。
厲晏州也終于接受了現(xiàn)實,“迎迎,我現(xiàn)在就來找你,你把我忘記的事情都講給我聽……”
林陌也在防備,怕厲晏州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會有什么過激行為。
安眠藥每次都只給兩顆,攢了一個月,總算是攢了一瓶。
離開的方法有很多,厲晏州選了這一種不是因為他懦弱。
厲晏州從沒和任何人說過,他以前經(jīng)常會夢到溫迎。
自從溫迎離開之后,她一次都沒有到他夢里來過。
她一定是生他的氣了。
這次,厲晏州想要做一個很長的夢,他會在那里一直等著溫迎,等她來。
低頭,折腰,認錯,受罰,怎么都行,他不求她能原諒他。
只要她愿意再看看他,對他笑一笑。
就夠了。
……
楚越在辦公室里煎熬了一個小時之后,右眼皮跳的突突的。
尤其是厲總突然要召開集團董事會,也不說是什么會議內容,楚越覺得很反常。
最后,楚越還是忍不住,借著送咖啡的由頭,敲響了厲晏州辦公室的門。
可是他敲了好幾次,里面都沒有一點點的回應。
楚越用備用鑰匙開了門,開門的那一瞬,楚越的心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