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川和溫迎之間隔著的距離越來越短。
透微風(fēng)從窗口擠進(jìn)房間,推著那層薄薄的紗簾,蕩起了氣流的波浪。
起伏的窗簾,像溫迎的心境一樣。
他這是干什么……
溫迎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小腹上,她真怕陸淮川壓到她的寶寶。
陸淮川在溫迎的耳側(cè)停住了,他的鼻息有些熱,刺得皮膚有點(diǎn)癢,溫迎有些不適的偏過頭。
“淮川,如果你起不來的話,我叫阿威進(jìn)來吧……”
但陸淮川似乎沒聽進(jìn)溫迎的話,自顧自的開口。
“你覺得,我小叔怎么樣?!?/p>
這句話鉆進(jìn)了溫迎 的耳朵里,溫迎頓時感覺陸淮川被陸淮川氣息沾染的地方開始發(fā)涼。
他發(fā)現(xiàn)了嗎……
一個許晚盈發(fā)現(xiàn)了之后,她的命都差點(diǎn)丟了,要是……溫迎不敢往后多想。
她快要走了,走之前,溫迎不想惹麻煩。
“沒什么感覺?!?/p>
直接拒絕的話,并不能讓陸淮川信服,溫迎說得模棱兩可。
“沒感覺嗎?在明州,很多女人都喜歡我小叔?!?/p>
包括陸淮川的初戀,也是這樣。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如他?!?/p>
從小到大都有的比較,是插在陸淮川心底里的一根刺。
他極力的隱藏,越藏越深,越深越痛。
潰爛的傷口,漸漸化了膿。
“我只能說你是你,他是他,每個人都是獨(dú)立的個體,都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p>
溫迎說話的時候又把頭往著旁邊的方向挪了挪。
太近了,溫迎說話的時候覺得很不自在。
“是這樣嗎……”
陸淮川沒有說,他見到厲晏州的時候,他的嘴唇也染上了薄薄的顏色。
那就是溫迎口紅的顏色。
陸淮川很喜歡推理,但今天他卻一點(diǎn)也不想往下想,他寧愿他沒看到。
“是,而且我只是見過厲總幾次而已,也不了解他?!?/p>
溫迎一邊回答一邊在腦海里思考。
陸淮川今天湊她這么近,難道是想要用這種方法讓她心里防線崩潰?
又或者陸淮川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讓他覺得名譽(yù)受損?
想到這里溫迎信誓旦旦的開口,“等你的腿好了,我就要離開了,到時候不管是厲家還是陸家,我都不會再沾邊。”
每天這樣夾在他們叔侄之間,溫迎也覺得很累了。
溫迎提到離開,讓陸淮川剛剛上頭的情緒瞬間降了溫。
“抱歉,我失態(tài)了?!?/p>
“沒什么,就是……你能不能先起來?”
溫迎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陸淮川才挪了地方。
做的時候,全神貫注不覺得,過后陸淮川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耳朵像是發(fā)燒了一樣燙。
窗簾上,映著陸淮川和溫迎上下交疊的影,隨著簾子的浮動,旖旎親昵。
這樣纏綿悱惻的畫面,落在了陽臺對面厲晏州的眼眸里,被剔去了曖昧,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溫迎,騙子。
她之前說她和陸淮川睡了,厲晏州還誤以為是氣話。
現(xiàn)在看來,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們是真的睡了,而且還就在他的隔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情緒破土而出,那種叫做占有欲的東西在今夜開始變質(zhì)。
厲晏州拿起手機(jī),撥通了電話。
“喂,于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