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好像炸個太后,是一件只考慮難度,不考慮其他因素的小事。
“打住,”向云疏揮手:“我是想問問你,二十兄,咱們滂沱山?jīng)]有封山的時候,不知底細(xì)的外人可以出入的嗎?”
“當(dāng)然不可能。”顧執(zhí)安笑道,“封山后,一只外地的蒼蠅也別想進去。就這么個區(qū)別?!?/p>
“有沒有可能,咱們山上有朝廷的細(xì)作?”
“那也不可能?!?/p>
二師兄的篤定,讓向云疏產(chǎn)生一絲自我懷疑。
他是不可能騙她的。
如果山上不可能有朝廷的細(xì)作,那么太后搶走孩子的事情就不成立。
那么,謝淵口中的小殿下,還是她的兒子嗎?
他沒有必要用這種事騙她。
莫非,真正被騙的人,其實是謝淵?
太后帶回去的孩子,并不是謝淵的,只是為了當(dāng)時緊張的局勢,為了穩(wěn)固太子的地位而找來的孩子。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哎,最近有一件怪事。”向云疏跟他沒什么可隱瞞的,“最近有人告訴我,我還有個孩子?!?/p>
“是嗎?”
顧執(zhí)安挑眉,“你見到那個孩子了?”
“沒有,太后不讓見?!?/p>
“啊,孩子在宮里嗎?”
“嗯?!?/p>
“那的確有點棘手?!鳖檲?zhí)安沉吟,“師父不允許我們插手皇宮的事情。一旦被發(fā)現(xiàn),要被逐出師門?!?/p>
“那你還琢磨著要炸死太后?!?/p>
“趁著她不在宮里的時候炸死她,就不算插手皇宮的事情了嘛?!?/p>
“呸!”
向云疏翻了個白眼,“二師兄,你說為什么師父不讓你們插手皇宮的事情?”
“師父和皇室的關(guān)系,你大概也知道一點。這起源于幾十年前,滂沱山和皇族的約定。具體的,我知道的不多,你想知道可以問大師兄?!?/p>
“算了,我自己想法子吧?!毕蛟剖杳掳?,“奇怪,師兄管著你們不許碰皇宮,卻沒有管我。真是奇怪?!?/p>
“師父做事,自有他的考量,咱們是猜不透的?!?/p>
“老家伙表面仙風(fēng)道骨,實則老謀深算的?!毕蛟剖杼崞鹚幭?,“我回去了。”
“你還回去做什么?不如帶著萱兒回山?!?/p>
“我得弄清楚那個孩子的事情?!?/p>
“去吧去吧,反正師父又不缺你一個逆徒。”
顧執(zhí)安看著她離開,歪歪扭扭的又躺了回去,一臉的虛弱,眼睛卻發(fā)光,自言自語:“有古怪啊,十有八九是老東西搞的鬼。不行,我得回山一趟!”
他披著寬袍大袖,仙氣飄飄的坐進自己的豪華大馬車?yán)?,吩咐回山?/p>
趕車的隨從動作一頓:“二先生,回山?”
這兩個字,他都兩年沒聽過了。
“小師妹的事情,我得找老家伙替她問清楚?!?/p>
“小先生為何不自己問呢?”
“很顯然老家伙不肯告訴她啊?!鳖檲?zhí)安躺到軟枕上。
“您不怕回去遇到三先生???”隨從問。
“閉嘴,趕你的車!”
……
向云疏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路邊,盯著自己的馬車看。
她讓車夫停下,男人立即上前來,笑瞇瞇說:“影娘子,許久不見。”
“原來是秦二爺,幸會?!?/p>
他是秦洛川的弟弟秦肖榮,那個一開始特別兇特比吵鬧,但熟悉后特別愛笑的男人。
“不敢當(dāng)?!鼻匦s連忙拱手,同時遞過來一個盒子,“這是我大哥差人送回來的,送給影娘子?!?/p>
向云疏接過盒子,問:“秦將軍可好?”
“一切都還算順利,大哥大概年底會回來。”秦肖榮后退兩步,“東西送到,在下就告辭了?!?/p>
向云疏打開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朵晶瑩剔透的珍貴的雪蓮花。
對于一個大夫來說,秦洛川這個禮物,的確是送到她心上了。
向云疏想了想,路過一家糧油鋪子,進去找到掌柜的,讓他給秦將軍的軍隊送五千擔(dān)糧食,十萬套過冬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