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念真就不管他走了,湛封有些傷心。
這人與人之間沒了感情,真的會做到冷眼旁觀,見死不救嗎?
可他心里,卻還深深的愛著她呢。
低落的收回目光,湛封漱了口后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就算那丫頭不管他的死活,他也不能自暴自棄,日子還得過,小叔又還在醫(yī)院,湛家只能靠他。
紀小念去藥店買了試紙,隨便找個公共衛(wèi)生間去測。
結(jié)果顯示,她真懷孕了。
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就算再不愿意接受,也是事實?/p>
在外面游蕩了半天,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為了孩子,留在大叔身邊,紀小念猶猶豫豫,回了海星灣的別墅。
這會兒江堯已經(jīng)離開,大叔也睡下了。
紀小念一個人來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抬手放在腹部,思考著要怎么處理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她自己的身體她很清楚,因為上次流產(chǎn)的事,她身體就很難再受孕。
如果打掉,以后恐怕就再也沒任何機會做母親了。
如果留下,她又怎么帶。
她要開醫(yī)館,以后肯定特別忙,根本沒時間管孩子。
大叔知道孩子的存在后,絕對會來找她。
她總不至于把孩子交給大叔就不管吧!
紀小念很糾結(jié),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蜷縮在沙發(fā)的角落,憂愁善感。
回想起自己從小到大的歷程,被養(yǎng)父母虐待,被親哥哥奶奶打罵。
要是她生個孩子出來,不管不顧,也給不了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那她豈不是跟他們一樣。
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去打掉,不想以后都沒機會做媽媽了。
思來想去,紀小念覺得自己為了孩子,終究會妥協(xié)回到大叔身邊的。
想到現(xiàn)在大叔就在樓上的房間里,她起身來往樓上走,先去衣帽間取了衣服后去洗澡洗漱。
她沒有去客房,是直接在大叔睡的主臥旁的洗手間。
睡下的湛封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他還有些意外,卻又不信是那丫頭,于是起身來到洗手間門口敲門,“誰在里面?”
紀小念聲音里都是幽怨,“是我。”
她突然很煩躁,很想跟大叔發(fā)火。
為什么那天晚上要出現(xiàn)在ktv,為什么被她按在床上他不反抗,就算跟她做,為什么不做安全措施。
他們倆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不是情侶不是夫妻的。
紀小念越想越生氣。
湛封沒聽到有人回他,提高了嗓音,“不出去我踹門了。”
紀小念忍不住發(fā)了脾氣,“你覺得會是誰,你要不想我回來我一會兒馬上走?!?/p>
之前不是說這房子留給她了嗎,怎么她不在,他天天擱這兒來住。
按理說,他現(xiàn)在住的是她的房子呢,她完全可以將他趕走的。
湛封不敢說話了,沒想到小丫頭又回來了。
還直接來他房間。
這是擔心他,還是舍不得他?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心里都挺開心的。
他默默回到床上坐著,等待著那丫頭。
紀小念很快弄好出來,帶著小性子的上了大叔的床,睡在了他的旁邊。
湛封看著她,意外又驚喜。
不明白這丫頭怎么忽然想通了留在他身邊,但是她那張精致可愛的小臉,怎么氣呼呼的呢?
他嘗試著問:
“怎么了?怎么很不開心的樣子?!?/p>
紀小念瞪他,怨他讓自己懷孕。
心里莫名就覺得很委屈,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問題來:
“你還跟盛晚愉有聯(lián)系?”
湛封神情滯了下,解釋道:
“我們兩家公司有份項目的合作,不過我都是讓江堯去負責的,沒有直接跟她對接?!?/p>
“那你喜歡她嗎?”紀小念討厭這樣的自己,卻又忍不住想去了解一下。
不然,她不知道留下孩子是對是錯。
而且如果選擇留下孩子,她肯定就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也就是說,她要為了孩子,留在大叔身邊。
湛封馬上否道:
“我怎么可能喜歡她,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除你以外的人,我知道上次跟她領(lǐng)證傷害了你,我知道錯了,以后絕對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了?!?/p>
紀小念,“……”
看著大叔情深意切解釋又訴說著愛她的樣子,紀小念不否認心里是有觸動的。
但她現(xiàn)在還不想讓大叔知道她懷孕。
不想告訴他自己心里的想法。
先過段時間再看吧!
如果大叔表現(xiàn)好,能讓她覺得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不會再做什么讓她心里不高興的事了,她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孩子的事。
至少這樣,她也還有選擇的機會。
“我坐了一天的飛機,好累,先睡了。”
翻身背對大叔,她扯上被子就在大叔身邊睡下了。
湛封看著她,心里忽然蕩起漣漪。
這應該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第一次主動上他床,主動睡在他身邊吧?
這行為是不是證明,她已經(jīng)決定回到他身邊,跟他成為夫妻了?
湛封跟著躺下,嘗試著靠近她,將她柔軟的身子抱在懷里。
紀小念卻出奇的沒有避開,而是翻身回來依偎進了他的懷里,聲音嬌軟,
“你以后,真的會對我好?”
湛封聽得自責,親吻在她額頭,“以前因為溫晴,因為盛晚愉,確實是我不好,對不起,我保證以前的事再也不會發(fā)生了?!?/p>
紀小念并不相信一個男人的承諾。
畢竟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多半都是不靠譜的。
她還是看實際行動吧!
反正她還有時間用來考驗大叔的。
“睡覺吧!我很累?!?/p>
紀小念不愿意多說,在大叔懷里閉上了眼。
湛封摟著她,還是想不明白這丫頭怎么會突然回到他身邊。
她回來的時候給他把了下脈就出去了,再回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會是覺得他快死了,活不了多久了,為了不讓他留下什么遺憾,才勉強自己陪他最后一程的吧?
可能還真是這樣的。
湛封垂眸,看著懷里小丫頭安然睡著的模樣,即便知道她是特地回來陪他最后一程的,他也覺得幸福。
只要擁有她,哪怕是死,那又如何。
G國。
轉(zhuǎn)眼就到霍云承拆紗布這天了。
霍云承的床邊,站滿了霍家的下人,他們都期待著自家少爺能看見,霍太太也在。
她走到兒子面前,還有些緊張。
抬手準備去解兒子眼睛上的紗布時,卻被霍云承阻止。
“媽,怎么是你來幫我解,那個騙子嗎?”
他今天竟是沒嗅到那個丫頭片子的氣息,她不會怕被打臉,提前跑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