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晞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先是一愣,接著詫異的瞪大了眼,然后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趙海成死了?
這怎么可能?
“晞晞,琳琳一定出事了,你帶我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寧蘭死死抓著她的兩只胳膊,用力地搖晃著她。
寧晞后退半步,才穩(wěn)住身子。
“小姨……”面對寧蘭激動的樣子,寧晞雖也擔(dān)心,但還是道:“小姨,你先冷靜些,等下我就去找,你先冷靜有點,然后在這里等等,好不好?”
寧蘭激動的身子猛地一頓,抬頭盯盯望著她的雙眼。
“不好!”內(nèi)心的著急全都化作了憤怒,寧蘭突然一把推開她,眼底赤紅。
寧晞后退了兩大步,還是被身邊的醫(yī)生扶了一下,才沒有摔倒。
“小姨……”
“寧晞,我為了你們姐妹兩,已經(jīng)夠?qū)Σ黄鹚麄兞?,現(xiàn)在琳琳都出事了,你卻還讓我在這里等著,你有沒有良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睂帟劶泵Φ?。
但寧蘭根本聽不進去,赤紅的雙眼怒瞪著她,“那你什么意思?寧晞,你怎么能這樣狠心,她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見死不救?
她說的沒錯,就因為你這樣,其他人才會欺負她,你男人才會欺負她!”寧蘭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聲,然后就往外面跑。
一旁的醫(yī)生見狀,急忙道:“攔住她,快攔住她!”
“啊,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寧蘭劇烈地掙扎起來,同時再次罵道:“寧晞,你果然是個白眼狼!我養(yǎng)了你那么多年,我為你們姐妹付出這么多,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你果然和你爸爸一樣無情,你們一樣無情!”
“鎮(zhèn)靜劑,快上鎮(zhèn)靜劑!”醫(yī)生和護士將人按回床上,迅速打了一針鎮(zhèn)靜劑。
寧晞沉默著,渾身冰冷的,看著她神情扭曲可怖的模樣,心更是寒到了底。
過往的一切,也都仿佛變成了一場夢。
而寧蘭,而她最敬愛的小姨,現(xiàn)在的樣子,才是最真實的樣子。
恨她,厭惡她!
寧蘭很快安靜了下來,
負責(zé)的醫(yī)生見她這般,走到她身邊道:“寧醫(yī)生,你還好嗎?”
“嗯……沒事?!睂帟?chuàng)u了搖頭。
醫(yī)生嘆了口氣,道:“得了這種病,有時候就是這樣,別往心里去。不過……”說著,他的表情忽然凝重起來:“如果她的情緒,依舊無法控制的話,恐怕就要送到專業(yè)的精神病醫(yī)院去治療才行了?!?/p>
“好,我知道?!?/p>
寧晞也知道這點,現(xiàn)在之所以將人安排在這里,是因為她有辦法控制她的病情。
只是,前提是,她不會再受到刺激。
寧晞重新看向床上的人,微微顫抖的雙手用力握了握,最后壓下心里翻涌的澀意。
等給寧蘭又做了一次針灸治療,寧晞才離開她病房。
走到半路的時候,還是給秦宴打了個電話。
……
“嗯,我知道了,放心,她不會有事的,我會找人再問清楚?!?/p>
秦宴剛到公司。
突然接到寧晞的電話,得知趙家起火,趙海成居然被燒死了,他也很意外。
至于趙凱琳,他很確定她沒事。
因為他的人,昨天晚上已經(jīng)查到她坐車離開H市了,只是去了哪里,還沒有找到。
不過,介于趙家突然起火的時間,和趙凱琳離開的時間實在太相近,那她離開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但,這一切暫時都只是他的猜測,具體是怎么回事,還是要等查清楚了再說,所以他并沒有跟寧晞?wù)f。
“哎呦,我還以為某人要做昏君了呢,居然還知道來上班,你這樣怠工,你家老爺子知道嘛?”
熟悉欠揍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秦宴收了手機,回頭就看到明祁,嘴角勾著揶揄的笑,走上來。
“無聊?!鼻匮缑鏌o表情的轉(zhuǎn)身,大步朝辦公室走去。
明祁輕笑了聲,“講真,你和那位寧醫(yī)生到底進展到什么地步了?什么時候約出來正式見見呀?”
上次只是匆匆一面,可不算正式。
快步上前一把勾住了他脖子,還在他背上重重地拍了拍,且正好拍在他的傷患處。
秦宴咬牙嘶了一聲,臉上表情也閃過了一抹痛楚。
“怎么了?”明祁好奇道,還又拍了拍了兩下。
“嘶!”秦宴又嘶了聲,瞪了他一眼,趕緊推開他的手,大踏步往旁邊挪了一下,離他遠遠的。
同時,反手捂著左后肩的傷口。
看到他額上都起了層冷汗,明祁終于收起了笑意,“你怎么了?受傷了?”
“沒事。”秦宴咬了咬牙,忍住痛楚道。
明祁盯著他的傷口看了一會兒,笑了聲道:“行,你不說是吧?我找秦姐姐去,讓她來問你!”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只是還沒邁出幾步,就聽到身后咬牙切齒道:“站?。 ?/p>
明祁嘴角的笑容又勾了勾,眼里露出幾分得意。
但緊接著,就聽到秦宴咬牙切齒道:“秦嶼那邊正好缺個財務(wù),你要是閑,我就批準你過去?!?/p>
明祁得意的笑容在臉上扭曲,嘴角用力抽了抽。
靠!
他回頭,瞪著他道:“你是暴君嗎?動不動就想玩流放?”
讓秦嶼這個二世主去非洲還不夠,居然還想把他這樣一個,為他鞠躬盡瘁,哐哐撞大墻的大功臣,也送去非洲,還有沒有天理??!
暴君!暴君!
秦宴冷笑了聲,給了他一個“你自己瞧著辦”的眼神,轉(zhuǎn)身離開。
明祁磨了磨牙,好不容易才壓下了蠢蠢欲動的中指,大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