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教授的電話,醫(yī)院里接了個急癥病人,需要她回去幫忙。
“你先去醫(yī)院吧,爍爍我?guī)е托?。?/p>
“這……”寧晞猶豫,有些不放心。
可想到現(xiàn)在這個點回醫(yī)院,她晚上都不一定能回來,便答應(yīng)了:“好,爍爍那你先跟姨姥姥回去,等小姨忙完去接你。”
爍爍看看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寧晞總覺得爍爍這兩天不太對勁,可是時間緊迫,她也來不及細問。
寧蘭則道:“你快去吧,放心,我會帶好他的?!?/p>
“好?!睂帟劥掖译x開。
寧蘭拉著爍爍的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嘆氣,“爍爍,以后你就跟著姨姥姥好不好?讓你小姨,早些生個自己的寶寶才好?!?/p>
寧蘭的思想和老一輩一樣,覺得婚姻還是要有個自己的孩子才穩(wěn)妥,寧晞本來就帶著爍爍,要是不趕緊生個孩子,她真怕秦宴會嫌棄她。
爍爍聞言看向她,眼里的淚水,再也止不住落下來。
寧蘭見狀一驚,趕忙安慰,“哎呀,寶寶怎么哭了,好好不要跟著姨姥姥,咱們以后就跟著小姨,別哭別哭。我的寶寶別哭!”……
寧晞趕回醫(yī)院,在急診大廳,看到齊教授和一群醫(yī)生站在一起。
她走過去,靠近就聽到一個穿著富貴,但臉色非常不好的中年女人,在沖著幾個醫(yī)生發(fā)火。
“你們到底有沒有方法,要是我的大孫子出什么事,我就跟你們沒完!”
“司夫人,我們會盡力的,但麻醉過敏很麻煩,手術(shù)風(fēng)險太大了!”
“那怎么辦?難道要讓我大孫子死在肚子里不成?只是生個孩子而已,又不會要她命……”
聽到這話,寧晞狠狠皺了一下眉,看了那女人一眼。
然后才問齊教授,“齊教授,出什么事了?”
“你來了!”齊教授看到她來了,眼前就是一亮,忙拉著她到旁邊說,“是個車禍孕婦,八個月身孕,車禍導(dǎo)致右側(cè)身體大面積受傷,右手骨折,內(nèi)臟出血,急需手術(shù),但本人卻麻藥過敏,沒辦法手術(shù),所以才叫你過來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p>
聽齊教授說完孕婦情況,寧晞的眉頭也沉重了起來,麻藥過敏確實非常麻煩,想要手術(shù),一般情況下幾乎不可能。
但她可以!
她能用金針,幫助孕婦止痛,做手術(shù)。
“可以,我可以用金針封穴的方法,封閉她的疼痛感知?!睂帟?wù)f。
“真的?”
“嗯,但具體情況,要等我看看孕婦,再詳細說?!?/p>
“好好,你跟我來?!饼R教授激動地點頭,拉著她回到那幾個醫(yī)生身邊,對一個年約四十多的女醫(yī)生道:“陳主任,這位就是我們科室的小寧,她或許有辦法。”
本來在跟中年女子解釋的幾個醫(yī)生,齊刷刷閉了嘴,又紛紛全都看向了寧晞。
被齊教授點名的那個陳主任,在打量過寧晞之后,臉色卻沒有輕松,只是道:“小寧,你確定有辦法?”
“嗯,不過我還要看一下孕婦?!睂帟匋c頭。
陳主任還是不太相信,懷疑的目光落在齊教授身上,因為寧晞的年紀太小了,齊教授這樣的老中醫(yī)都做不到,她真的可以么?
“你別看我呀,讓小寧去看看孕婦,等看過之后再聽她怎么說?!苯拥疥愔魅螒岩傻难凵?,齊教授好氣又好笑,一邊覺得這些人求人幫忙還不信任,有些過分。
一邊又想,一個個果然沒眼力見,還好他早一步認識了小寧,然后坐等她露一手嚇?biāo)浪麄?,給科室長臉,嘿嘿!
“等等,你們在說什么?你們要對我大孫子做什么?”
剛才沒了聲的中年女人,見幾個主任都盯著一個年輕女孩子看,還在說什么聽她制定方案,頓時不滿了。
上前又用眼神刮了寧晞一遍,瞪著陳主任道:“陳主任,你們不會是想推卸責(zé)任,讓這么個黃毛丫頭治我兒媳婦吧?你們想害死我大孫子嗎?
噢,我知道了,你們一直找借口不把我大孫子弄出來,就是想故意害死他是不是?現(xiàn)在還找個黃毛丫頭出來頂包,想推卸責(zé)任是不是?”司夫人面目可憎地指著陳主任等人,聲音尤其尖銳刺耳。
“司夫人,我們沒有推卸責(zé)任,只是在想辦法……”
陳主任等人繼續(xù)跟司夫人解釋,寧晞則給了齊教授一個眼神,直接先去了搶救室。
搶救室里的儀器滴滴作響。
她攔下一個護士道:“我是中醫(yī)內(nèi)科的寧晞,來看車禍腎破裂的孕婦?!?/p>
寧晞?wù)f著把工作證給她看了一眼,主管護士知道那孕婦的情況,已經(jīng)好幾個主任來看過了,但因為麻醉過敏,現(xiàn)在都制定不了手術(shù)方案。
看寧晞這么年輕,以為是科室里來看病例學(xué)習(xí)的,掃了眼她的工作證,連職稱都沒仔細看,就指了床位,“那邊二號床?!?/p>
寧晞了然走過去,拉開簾子,就看到一名肚子高高隆起,臉色蒼白但五官嬌美的女子,靜靜躺在病床上。
寧晞上前把了脈,又看了幾個儀器的數(shù)據(jù),確實如齊教授所說,孩子和孕婦的情況都不太好,必須馬上做手術(shù)。
她正思索著,忽然,感覺手指被冰涼的觸感握住。
她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本昏迷的孕婦已經(jīng)醒了過來。
“救,救救我的寶寶……我……我可以,可以生剖……”女子目光哀求,眼淚如珍珠般簌簌滾落,氧氣罩下的嘴唇不斷張合著。
寧晞握緊了她的手,彎腰靠近她,便聽到了這段話。
寧晞看著她哀求的模樣,同時也握緊了她的手,“放心,我們會救他,也一定會救你。”
“不……我是麻醉過敏體質(zhì),我……沒有辦法,救我、救我的寶寶……”女子輕輕搖頭,但很快,她意識又弱了下去,同時監(jiān)測儀器也發(fā)出了滴滴的警報聲。
寧晞抬頭,發(fā)現(xiàn)她的血壓正在迅速下降,心跳也在減弱。孩子的胎心也不樂觀!
主管護士也跑了過來,看到儀器上的數(shù)據(jù)急忙道:“遭了,我去叫陳主任!”
“等等!先腎上腺素一支靜推快點!”寧晞叫住了她,同時扯開女子的上衣,用隨身攜帶的銀針,刺入幾個穴道。
護士本來想阻止她,但最后還是以搶救病人為先。
等聽到消息趕來的陳主任等人,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寧晞在捻針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