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現(xiàn)在的不安,就是肅王爺想要的。”江歲寧邊整理著手里面的記錄邊開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的確忍不住,還有慕時,他這段時間也一直在煩心這件事情?!毙l(wèi)瑤嘆氣。
雖然處處都小心的查探過,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可越是檢查不出什么,心里面卻反而越不安。
俗話說得好,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這般提心吊膽的日子可當真難挨。
江歲寧抬起頭,看著愁眉苦臉的衛(wèi)瑤。
下一刻,也無奈了嘆了口氣。
“肅王爺果然是厲害,隨便出了次手,便擾得我們家不得安寧?!?/p>
“誰說不是呢?!毙l(wèi)瑤苦笑了一聲,“誰讓對方身份尊貴,而且對于這位肅王爺,我們又的確不夠了解,實在不知道對方到底還會不會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來?!?/p>
將整理好的記錄放在了一旁,江歲寧站起身,“走吧。”
“去哪兒?”
“手邊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nèi)ハ蚧屎竽锬锔婕?,既然不夠了解,那就想辦法多了解了解。肅王爺今日出了府,現(xiàn)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女子書院里面。”
“你是說我們現(xiàn)在去女子書院?”
“不?!苯瓪q寧搖頭,“女子書院那邊有五公主盯著,要是有什么情況的話,她應(yīng)該會給我們傳消息。既然要了解肅王爺,自然是去他待的最久的地方?!?/p>
衛(wèi)瑤想了想,立刻明白了過來,“三清觀!”
一個時辰后,日近正午。
江歲寧和衛(wèi)瑤改了婦人裝束,戴著帷帽走下馬車,朝著三清觀走去。
到了三清觀門口,立刻有小道童攔住了她們。
“此地乃是肅王爺?shù)那逍拗?,閑雜人等不能隨便進去?!?/p>
“正是因為知道這兒是肅王爺之前清修的地方,我們才來的,我們都是官眷,想要見見你們道觀之中的觀主,還望小道長能夠通報一聲,行個方便?!?/p>
江歲寧輕聲說道,說完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喜兒。
喜兒連忙上前,從袖子里面拿出了兩錠金子遞給了小道童。
“小道長,兩位夫人誠心前來,還望你行個方便,一錠金子用作傳話,另一錠金子,就當作是給你的謝禮。”
小道童看著手中黃澄澄的金錠,下意識的握緊了。
但很快又繃住臉色開口:“出家人不沾染方外俗物?!?/p>
話雖如此,可是拿著金子的手卻沒有絲毫放松的跡象。
“小道長,我們自然知曉這三清觀中的都不是凡俗之人,這金錠也只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罷了。畢竟我們只是俗人,除此之外是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意,還望小道長莫要生氣?!苯瓪q寧語帶笑意的說道。
小道童又看了看手中的金錠,松口道:“罷了,看在你們一片誠心的份上,我就去幫你們通報一聲,你們在此處等著,莫要隨便走動?!?/p>
“好,多謝小道長。”
道童離開報信去了。
衛(wèi)瑤站在江歲寧身側(cè),感慨道:
“口口聲聲說著誠心,可到頭來,這誠心能不能被瞧見,看的還是金子的光夠不夠耀眼。”
“知足吧?!苯瓪q寧笑道,“至少金錠能開路,若真的只問誠心的話,恐怕我們可進不去?!?/p>
衛(wèi)瑤想了想,同樣笑了,“也是?!?/p>
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小道童回來了。
“師父說了,請你們進去?!?/p>
“多謝小道長?!苯瓪q寧道謝。
喜兒十分有眼色的又塞了一錠金子,過去的路上向小道童打聽了一下他師父,也就是這三清觀的觀主。
雖然肅王爺在此處清修多年,但是他并沒有當觀主。
三清觀的觀主乃是肅王爺來了之后親自定下的,自此多年,一直呆在三清觀中。
“小道也是運氣好,能夠成為師父弟子,觀里面可有不少人羨慕呢?!毙〉劳Z氣得意。
“這觀里面的道長,難道不是都是觀主的弟子嗎?”喜兒佯裝疑惑的問道。
“當然不是了!”小道童立刻開口,“許多人可沒有我這樣的運氣,他們雖然在觀里面呆著,但是只是在此處修行罷了,觀主的弟子他們還排不上?!?/p>
“小道長你看著年紀不大,能被觀主收做弟子,想來肯定有過人之處了?!苯瓪q寧笑著開口。
“這……”小道童猶豫了一下,“可能是吧?!?/p>
“什么叫做可能是?”衛(wèi)瑤疑惑,“難不成小道長你自己都不清楚原因嗎?”
小道童臉上的猶豫之色更濃,但很快又開口道:“其實我來的時間不久,剛見到師父的時候他就收下我了,也許是師父覺得我有天賦吧。”
“那……”
“空明。”一句沉穩(wěn)的喚聲打斷了對話。
“師父!”小道童連忙三步并作兩步的上前行禮。
江歲寧和衛(wèi)瑤抬眼看去。
不遠處的臺階之上,一個中年人正手持拂塵而立。
身形瘦削,目光矍鑠,拿著拂塵的手指干瘦,但卻像是遒勁的松竹,看起來十分有力。
一雙眼睛越過道童掃向江歲寧她們,帶著一股子攝人心魄的威壓。
“幾位,三清觀甚少接待香客,你們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見過觀主?!苯瓪q寧和衛(wèi)瑤先是行了一禮,隨后江歲寧才開口道,“我們今日過來,不為燒香求簽,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觀主。”
“師父,她們……”空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再次被打斷了。
“你先下去吧?!?/p>
“是,師父?!笨彰鞑桓矣羞`,立刻應(yīng)了下來。
“喜兒,你也下去吧?!苯瓪q寧對著喜兒開口,“記住,莫要胡亂走動,以免犯了什么忌諱?!?/p>
“是,奴婢遵命。”
喜兒和空明都退了下去。
江歲寧看著依舊站在臺階上面的觀主,道:“觀主不打算請我們喝杯茶嗎?”
觀主盯著江歲寧和衛(wèi)瑤,隔著帷帽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審視的眼神。
半晌過后,他才側(cè)過身子開口:“請?!?/p>
殿內(nèi)。
江歲寧和衛(wèi)瑤跪坐在了一處蒲團上面。
“不知道觀主如何稱呼?”
“虛懷。”
“虛懷道長?!苯瓪q寧點頭。
虛懷眼神間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那股子打量,平靜的開口:“你們今日過來,應(yīng)當是為了肅王爺,有什么話直說就是?!?/p>
“我們的確是為了肅王爺,我們二人的夫君在朝堂為官,但是卻始終沒什么晉升的門路,和同僚的關(guān)系也算不得好。如今恰逢肅王爺回朝,所以……”
江歲稍頓,不好意思的笑笑。
“所以我們夫君有心結(jié)交,想要討好是肅王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