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您確定嗎?”拿著答卷的宮女問道。
楊蔓蔓僵著臉點頭,“確定?!?/p>
只能蒙一把了,也許老天爺站在她這邊,讓她給蒙中了也說不定。
宮女將那張答卷抽出,放在了最上面,恭敬的遞到了施皇后面前。
所有人都朝著落款的地方望去,楊蔓蔓也連忙看過去,在看到上面何清蕊三個字時,心頭一涼。
蒙錯了!
呂嫣壓根沒看落款,在那張答卷被抽出來時,只掃一眼她就知道并非自己的,冷眼看向楊蔓蔓。
“你現(xiàn)在還有何話好說?口口聲聲說看到了我的字跡和答卷,可是你卻根本找都找不出來,足見你剛才說的壓根就是假話?!?/p>
楊蔓蔓心跳如雷,可她清楚絕對不能夠承認此事,如果讓別人知曉是她栽贓嫁禍,一來,必然會受到皇后處罰,二來,這利用紙條作弊的事情,可就落到了他頭上,說不定她的考核成績還會被取消。
為了弄到考題和答案,她已經(jīng)徹底豁出去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被取消資格。
“皇后娘娘,臣女當真沒有撒謊,在收卷的時候我的確看到了呂小姐的字跡,剛才瞧著那紙條也的確覺得不像,所以才會指出來。只不過看著江小姐想要將這件事情賴到臣女的身上,臣女心頭緊張,現(xiàn)下已經(jīng)忘了那字跡?!睏盥Z氣委屈。
“還想狡辯,我看這件事情分明就是你栽贓陷害?!眳捂躺鷼獾目粗鴹盥?/p>
紙條的事情絕對是楊蔓蔓所為,不僅是將自己作為對付江歲寧的由頭,而且估摸著還想要挑唆自己和江歲寧之間的關系,好讓她能夠去對付江歲寧,而楊蔓蔓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短暫的記住了字跡,現(xiàn)在又忘了,這也是正常的,你有什么證據(jù)能夠證明我說的是假話。再者說了,我剛才明明就是替你洗刷了冤屈,你非但不感激,反而在這兒冤枉我,如此行徑,未免太讓人寒心了!”
“楊蔓蔓,你真是……”
“你要是覺得我是兇手,也可以拿出證據(jù)來,要是沒有證據(jù)的話,就是你在陷害我?!睏盥苯哟驍嗔藚捂痰脑挘Z氣刁鉆。
此刻她也顧不得施皇后如何看她,只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這件事情落回到自己頭上。
眼見著楊蔓蔓和呂嫣二人爭執(zhí)不休,在場的其他人一時間也難以確定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
不過不得不說,楊蔓蔓的話有幾分道理,若是沒有證據(jù)的話,并不能說這件事情是楊蔓蔓栽贓陷害,畢竟那紙條上面的字跡可是和江歲寧的一樣。
施皇后也明白這一點,制止了還想要繼續(xù)爭論的呂嫣和楊蔓蔓,她看向江歲寧。
“江小姐,無論如何,這紙條上面的字跡和你的一樣,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江歲寧不動聲色的挪開停留在楊蔓蔓衣裙上的視線,福身說道:
“皇后娘娘,不知可否將那紙條給民女看看?”
施皇后看了一眼身旁宮女,后者將紙條遞到了江歲寧面前。
江歲寧拿過紙條之后,仔細看了看,“這上面的字跡雖然和臣女相同,但民女從未寫過這紙條,應該是人仿寫的?!?/p>
“你說仿寫便是仿寫?你有什么證據(jù)嗎?”楊蔓蔓立即開口。
反正江歲寧空口無憑,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咬死了這一點不認。
江歲寧沒有說話,下一刻將紙條傾斜,借著日光側看了一會兒,又湊到鼻尖細嗅了嗅。
“皇后娘娘,民女有辦法能夠證明到底是誰將這紙條帶入了宮中?!?/p>
“如何證明?”施皇后問道。
江歲寧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紙條,“啟稟皇后娘娘,民女有一家寧墨齋,乃是書鋪,平日里面也連帶經(jīng)營一些紙張和筆墨的生意,所以對于這些也還算了解。這紙條雖然平平無奇,許多人家都有,但是這紙條上面的墨卻是比較特殊,名喚竹煙墨。”
“竹煙墨?”施皇后想了想,“本宮倒是未曾聽說過?!?/p>
“這竹煙墨并不貴,寫出的字也和尋常的墨無異,乃是仿照松煙墨所制作,一般多用于民間,但名聲不顯,更加比不得宮中的那些貢墨,所以娘娘您不知曉也是正常的?!?/p>
江歲寧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不過,這竹煙墨雖然平平無奇,但這名字卻有緣由。因為在制作墨錠,混入了竹片燒制而成的煙灰,熔膠杵搗時又加以秘法,使竹片香氣留存。平日里面淡不可聞,但若是長久觸碰,會沾染其香,而且氣味尤其喜歡附著在衣物上。”
楊蔓蔓下意識反駁道:“你在這胡扯什么呢,紙條上面根本就沒有什么竹子的香氣!”
“楊小姐剛才并未湊近聞過這紙條,又怎會如此確定?”江歲寧反問。
“我……”楊蔓蔓抿唇,“我剛才湊近看字跡時聞過,只不過你沒注意到罷了?!?/p>
那紙條她拿到手之后仔細查看過,絕對沒有什么香氣!
江歲寧笑了一聲,沒有揪著這一點,而是繼續(xù)說道。
“這竹煙墨之所以未能贏得什么大名氣,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大抵是制作步驟有些問題,它雖有留香,可平日里面幾乎淡不可聞,必須要經(jīng)過熱氣熏蒸之后,才能夠嗅到竹香,可尋常人寫完字,自然不會為了聞那點子竹香去熏蒸紙張,因此它并不出名,后來也只當做尋常墨錠在賣。若非熟悉筆墨之人,很難分辨。”
江歲寧目光停留在楊蔓蔓身上,語氣夾雜著笑意。
“從家中入宮,又經(jīng)過了整整一個時辰的考核,若是有人一直將它藏于衣物中,那也定會沾染其香。不知楊小姐可敢將你的衣袖用熱氣熏蒸一番,再讓大家聞一聞。”
“我憑什么……”
“當然了,為證明清白,我也愿意配合此法。”江歲寧挑眉,“楊小姐敢嗎?”
話說到了這份上,若是再拒絕的話,只會顯得心虛。
楊蔓蔓咬了咬嘴唇,緊盯著江歲寧,故作淡定的開口:“我有什么不敢的。”
什么竹煙墨,說不定是江歲寧在故意詐她,若她拒絕的話,剛好就可以把嫌疑給安到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