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在江歲寧的注視下,鄭嫣兒拿起面前桌上的茶壺,直接摔了個粉碎。
驚呼一聲,自己摔倒在地,手掌狠狠地按在了那些碎裂的瓷片上。
事先安排好的婢女聽到這動靜,立刻推開了雅間的門,緊接著大喊道:“夫人,您怎么了!快來人!”
江歲寧唇邊噙著笑,淡定坐在桌邊,看著鄭嫣兒鮮血淋漓的手掌,搖頭開口。
“如今的你倒是比之前越發(fā)豁得出去了?!?/p>
鄭嫣兒冷笑盯著江歲寧,“只要能讓你身敗名裂,這點傷算什么。不過江歲寧,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淡定的多。”
江歲寧輕聳了聳肩膀,玩味開口:“受傷的又不是我,我為何要不淡定?!?/p>
鄭嫣兒正準(zhǔn)備繼續(xù)開口,余光看到婢女沖她點頭,頓時得意一笑,“江歲寧,只怕很快你就淡定不了了?!?/p>
緊接著,鄭嫣兒換了一副神色。
楚楚可憐的跌坐在地上,“江歲寧,若不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我又何必放下身段同你道歉,你瞧不上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羞辱姑姑!”
話音還未落下,鄭氏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看到這情形,再加上剛剛過來時聽到的話語,整個人都愣住了。
回過神后,她急忙上前攙扶鄭嫣兒,“這是怎么了!”
“是江小姐,剛剛我們家夫人同她道歉,她不僅不理,而且還摔了東西,推倒了我們家夫人!”婢女急忙開口。
“住口,誰讓你多嘴的!”鄭嫣兒瞪了一眼婢女,雙目通紅,楚楚可憐的對著鄭氏說道。
“姑姑,你別聽她瞎說,是我是我自己剛剛不小心摔倒的?!?/p>
“夫人,您都被這么欺負了,怎么還替她隱瞞,您……”
“我讓你住口,再敢多嘴,別怪我不客氣!”鄭嫣兒打斷了婢女的話。
瞧著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江歲寧扯了扯唇角。
“就算你想要嫁禍,可不覺得太拙劣了些嗎?!苯瓪q寧站起身,對著鄭氏開口,“母親,剛剛是她自己砸碎了茶杯,又自己摔下去的,與我無關(guān)?!?/p>
鄭嫣兒瞧這江歲寧那淡定的模樣,心中發(fā)笑。
江歲寧壓根就不知道那兩個鬧事的大漢的事情,在江歲寧看來,她還是鄭氏心中那個乖巧懂事大度良善的好女兒,只不過可惜,有了自己之前的安排,如今鄭氏可沒那么容易相信江歲寧了。
壓下心中的笑意,鄭嫣兒緊皺眉頭,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開口。
“歲寧姐姐,這怎么是我想要嫁禍你呢,我今日真的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你修好,你……”
“好了?!编嵤洗驍嗔肃嶆虄旱脑?。
“姑姑,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鄭嫣兒急得眼圈發(fā)紅幾乎要落下淚來。
這樣子讓江歲寧瞧著都忍不住贊了一句好演技。
鄭氏看了看鄭嫣兒那委屈的模樣,又看了看她鮮血淋漓的手掌,不舍開口。
“嫣兒,姑姑沒有懷疑你?!?/p>
說完,鄭氏看了一眼江歲寧,語氣里面透著失望。
“歲寧,之前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你又何至于此。”
江歲寧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鄭氏竟然會直接相信了鄭嫣兒。
“母親,您這是不信我?”
鄭氏面色發(fā)冷,“剛剛我聽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讓我如何信你?!?/p>
江歲寧皺緊眉頭,“之前的事情?這話是何意,還請母親明示?!?/p>
“你……”
“姑姑,我手疼的厲害。”
鄭嫣兒呼痛的聲音打斷了鄭氏的話,她又看了一眼鄭嫣兒還在不停往外流血的手掌,也顧不得再多說什么。
“趕緊去包扎!”
鄭氏沒有再同江歲寧多瞬,小心的扶著鄭嫣兒走了出去。
在踏出雅間的那一刻,鄭嫣兒回過頭給了江歲寧一個十分挑釁的眼神。
自己這栽贓嫁禍的確拙劣粗陋,但架不住之前已經(jīng)使了力氣。
江歲寧現(xiàn)在在鄭氏心目中的形象,定然要落到塵埃之中了!
而接下來,自己會徹底讓江歲寧淪為笑柄!
房間里,鄭嫣兒手掌已經(jīng)包扎好了。
而在她的編排之下,剛剛的見面,也成了她附小做低,委曲求全,而江歲寧盛氣凌人,不依不饒。
“姑姑,剛才我提到您的時候,江歲寧直接說,如今她生意做得極好,已經(jīng)不需要依靠江家了。所以平日里面尊敬您,是因為她大度,可您又不是她的親娘,若真的想要壓到她頭上,那就是癡人說夢?!?/p>
“她當(dāng)真是這么說的?”鄭氏面色森寒。
“千真萬確?!编嶆虄狐c頭,“我當(dāng)時聽到這話,心中不憤,所以和她有了幾句爭執(zhí),可沒想到江歲寧直接就動了手?!?/p>
“混賬!”鄭氏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面,“她生意做得好也離不開江家的幫襯,特別是這一次城西的重建,足足花了家中三十多萬兩,本以為她是一個心地良善,知道感恩的,可沒想到卻是個白眼狼!”
“姑姑,您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麻煩了?!编嶆虄夯琶裾f道,“如今江歲寧羽翼豐滿,已經(jīng)沒辦法了,您還是忍一忍,莫要和她起正面沖突?!?/p>
“笑話,她再羽翼豐滿,也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罷了,難道當(dāng)真還能反了天去?!编嵤洗鬄閻阑稹?/p>
鄭嫣兒暗暗觀察著鄭氏的神色,見她當(dāng)真是氣急,心里盤算著差不多是時候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開口。
“姑姑,我是真的不想再和江歲寧起什么沖突,可是瞧她剛才的樣子,只怕在心里面已經(jīng)同姑姑您撕破了臉,若是不教訓(xùn)教訓(xùn)她的話,接下來她會不會針對您啊?”
鄭氏愣了愣,“教訓(xùn)?怎么教訓(xùn)?”
“這……”鄭嫣兒皺起眉頭,露出苦惱思索的模樣,“這件事的確是難辦,畢竟江歲寧現(xiàn)在又有名聲,又有錢財,而且身旁好像還有護衛(wèi)。就算想要找人嚇唬嚇唬敲打敲打她,恐怕也很難?!?/p>
鄭氏捕捉到了鄭嫣兒話語中的信息,“找人嚇唬?你這話的意思是?”
“我是想著,若能找?guī)讉€地痞嚇唬嚇唬她,讓她知道,就算她生意做的再好,也只是一個弱女子,遇事還是要依靠家中,說不定她能收斂一些。不過,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p>
鄭嫣兒佯裝不在意的開口,可余光卻死死的盯著鄭氏。
后者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沉聲道。
“嫣兒,你這個辦法,說不定真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