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失望的眼神實在太過明顯,看的楊蔓蔓心里面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只不過長久以來,在李征面前的受到的優(yōu)待,讓她此刻縱使有些緊張,也依舊沒有想過要去哄一哄李征,主動緩和氣氛。
畢英杰夾在二人中間,明顯察覺到不對勁,雖然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心里面開始后悔,今日就不該和楊蔓蔓一起出來。
之前他倒是很喜歡和楊蔓蔓還有李征一起玩樂,畢竟像楊蔓蔓這樣不拘小節(jié)的女子,的確是少見。
可是,這段時間楊蔓蔓的名聲著實是太差了一些,畢英杰雖然對楊蔓蔓有好感,可是卻倒也沒有被沖昏了頭腦,他是絕不可能因為一個女子做到李征這個地步的。
眼見著二人還在僵持,畢英杰率先打破了沉默。
“瞧我這腦子,我忽然想起來,我父親還有事情交代我去辦,李兄,楊兄,你們兩個一起好好逛逛,我就先走了?!?/p>
楊蔓蔓緊皺眉頭,“你剛剛可沒說你有什么事情,難道就因為李征,我們之間還不能……”
“楊兄,我真的是突然想起來的,之后有時間咱們再聚?!碑呌⒔苄χ驍嗔藯盥脑?。
后者雖然心頭不快,可是畢英杰都這么說了,她總不好將人強行留下來,只能是皺著眉頭冷著臉,目送著畢英杰離開,人走之后,楊蔓蔓又瞪向了李征。
“你今天吃錯什么藥了,平日里面我們不都是在一處玩嗎,還是說因為你自己腿斷了,心里面不痛快,所以故意在畢英杰面前下我面子!”
看著楊蔓蔓那絲毫不顧及自己情緒,還倒打一耙的模樣,李征心頭一陣鈍痛。
“蔓蔓,我們兩個之間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楊蔓蔓擰眉煩躁地看著李征,心頭的緊張在這一刻徹底被不耐煩給壓了下去。
“李征,你要是有時間就好好在家里養(yǎng)傷,別出來發(fā)瘋。我們兩個雖然定了親,可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和那些死板的閨閣女子不一樣,你休想用這件事情來管束我!”
說完,楊蔓蔓收回視線,甚至不等李征開口,直接扭頭就走。
跟在李征身后幫忙推輪椅的小廝看到這情形,實在是氣的不輕,想要追上去叫住楊蔓蔓,可是卻被李征給攔住了。
“公子,我看您就是太縱著楊小姐了,明明就是她害的您,竟然還這么個態(tài)度!”
李征沉默的看著楊蔓蔓,逐漸消失的身影,唇邊溢出苦笑。
“或許,真的是我做錯了?!?/p>
小肆無奈的看著李征,“公子,小的斗膽,要真說錯了的話,您也是看錯了人?!?/p>
這個楊小姐,現(xiàn)在當(dāng)真是越看越讓人討厭,真不知道公子當(dāng)初為什么那么喜歡她。
楊蔓蔓并不知曉主仆二人的對話,在她心里面,自己才是全天下最委屈的那一個。
離開李征后,她越想越氣,只覺得滿心的怒火無處發(fā)泄,再一次想到了中秋燈會那個晚上。
她心中幾乎是在責(zé)怪當(dāng)天晚上的每一個人。
如果不是江歲寧撞大運,居然和沈宴西定親,引得她心中不快的話,她也不會讓李征去和他們較勁。
還有沈宴西,錯把珍珠當(dāng)魚目,對待自己的時候冷淡的不行,可卻非要去捧著江歲寧一個商戶之女!
當(dāng)然了,還有楚驚月,每每見到自己的時候,都要陰陽怪氣,各種針對自己。想來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自己和李征定親的事情了,背后說不定怎么笑話自己!
對了,那些看熱鬧的百姓,還有多嘴多舌的大夫,如果不是他們的話,這件事情也牽扯不到自己頭上來……
各種念頭上涌,楊蔓蔓怒火翻騰,最后在路過寧饈館的時候,腳步一轉(zhuǎn),直接走了進去。
本想好好的找一找江歲寧麻煩,可是卻被伙計告知,江歲寧今日并沒有來酒樓。
心中慪的不行,出門的時候,又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楊蔓蔓一個踉蹌,直接撞在了一旁的門框上,疼的她一陣齜牙咧嘴,還沒看清眼前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撞本小姐!”
韓念安被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等到緩下來,看清面前人的時候,忍不住直皺眉。
“明明是你突然沖出來,你竟然還打人?!?/p>
這段時間,雖然柳媛讓人沒有再繼續(xù)克扣她的吃食了,可她在長寧侯府中依舊過的是水深火熱。
她真的受不了了,今天是重陽節(jié),秦氏不在府中,韓月影被喊回了韓家,柳媛也有客人,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出來,可是除了江歲寧之外,她也想不出自己還能見誰。
她擔(dān)心被人看見,剛剛不過是腳步走了快了些,可沒想到竟然就這么挨了一巴掌。
楊蔓蔓打量著韓念安,見她渾身上下沒什么值錢的,透著一股子窮酸,臉上的輕視愈發(fā)明顯。
“本小姐出身國公府,哪里冒出來的阿貓阿狗,敢在本小姐面前叫囂?!?/p>
“國公府?”韓念安愣了一下,仔細(xì)的看了看楊蔓蔓。
后者也繼續(xù)看著韓念安,片刻之后一挑眉,笑了。
“本小姐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長寧侯府那個丟盡顏面的妾室嗎?!?/p>
雖然她和長寧侯府沒什么交情,但是之前偶然撞見過韓念安,聽人介紹過身份。
韓念安面色一僵。
之前費盡心思嫁進的侯府,現(xiàn)在于她而言,卻已經(jīng)成了羞辱。
感受著楊蔓蔓的輕視和鄙夷,韓念安咬牙開口:“既然你認(rèn)識我,那就應(yīng)該知道,哪怕是妾室,但我好歹也是長寧侯府的妾,不可能任由你隨便……”
話未說完,楊蔓蔓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又甩了上去。
“區(qū)區(qū)一個妾室,還想在本小姐面前擺譜不成!”
韓念安捂著臉,咬牙切齒,若放在以前的話,她說不定還真敢豁出去直接還手??墒沁@段時間種種,已經(jīng)磨平了她身上的囂張和自負(fù)。
感受到嘴巴里面冒出來的血腥氣,她強忍著怒火,咽下想要咒罵的話語,冷冷說道。
“你打也打了,現(xiàn)在可以讓開了,我還有事要辦,沒功夫和你糾纏。”
可惜,在韓念安看來的讓步,卻并沒能討得楊蔓蔓的滿意。
眼見著韓念安越過她就要往寧饈館里面走,心中怒火無處發(fā)泄的楊蔓蔓一把拽住了對方的頭發(fā)。
“本小姐讓你走了嗎,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