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伴隨著人群的驚呼和李征的大叫聲,他從高臺上掉下。
整個人猛然砸向地面,雖然在距離地面還有約莫一丈多的時(shí)候,他撞在了一根突出的圓木上,稍稍減緩了一下下落的速度,但是卻依舊摔在了地上。
“啊!”
李征落地的那一刻,右腿率先砸下,疼得他大叫。
周圍人嚇得不輕,紛紛圍了過去。
楊蔓蔓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急忙上前。
“李征,你怎么樣?”
該死,不就是爬個高臺,贏個彩頭嗎,怎么還摔下來了!
李征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捂住右腿,渾身冷汗直冒。
“腿,我的腿!”
李征的腿骨頭大概斷了,他只覺得鉆心的疼,整個人眼前也開始一陣陣的發(fā)暈。
楊蔓蔓站在那兒,一時(shí)間不知道如何是好,見李征說腿疼,連忙去查看對方的腿,結(jié)果伸手的時(shí)候沒控制好力道,直接一下子按在了李征的膝蓋上。
后者慘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下子楊蔓蔓徹底慌了神,急忙大喊著大夫。
幸好廣云樓那邊準(zhǔn)備了醫(yī)者,很快有人上前檢查了一下傷勢,又吩咐將李征抬去房間救治。
至于沈宴西,他已經(jīng)拿到了彩頭,順利的下了高臺。
而李征摔成那個樣子,雖然嚇到了一些人,卻并沒有影響百姓們看熱鬧的心情。
見到沈宴西拿著彩頭順利下來,人群中響起一陣喝彩聲。
正準(zhǔn)備和李征一起離開的楊蔓蔓聽到這歡呼聲,腳步一頓,扭頭看向沈宴西和江歲寧她們時(shí),目光里面滿是不甘心。
“這位小姐,你愣著做什么,趕緊走吧?!碧е钫鞯膸讉€人催促道。
楊蔓蔓氣不順,轉(zhuǎn)過頭就吼道∶“催什么催,我又不是大夫,你們抬他去治就是了?!?/p>
這態(tài)度讓幾個人瞬間黑臉。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再說了,剛剛我們可都看見了,要不是你一個勁的催,這位公子能掉下來嗎!”
“胡說八道!掉下來那是他自己沒本事,關(guān)我什么事!”
“有本事你同這公子的家人也那么說去,剛剛在場那么多人可是都看清楚了?!?/p>
“你……”楊蔓蔓一噎,心里面這才突然后怕起來。
看著依舊昏迷的李征,一咬牙沒有繼續(xù)爭執(zhí)下去,而是讓幾人抓緊時(shí)間將人抬去救治。
而她并沒有注意到,在她嫌棄李征沒本事的時(shí)候,李征那輕輕顫抖了一下的手指。
李征被人抬走了,沈宴西如愿拿到了那盞流金,送給了江歲寧。
廣云樓掌柜的也到了近前,對著沈宴西還有江歲寧一拱手。
“公子,小姐,按照規(guī)矩,贏得花燈的人可以入樓中選一副字畫,不知二位定誰前去挑選?”
沈宴西看向江歲寧,“既然花燈在你手中,便由你選吧?!?/p>
“好?!苯瓪q寧點(diǎn)頭。
掌柜的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對著江歲寧再次一拱手,“那這位小姐,請您留下名姓和地址,燈會最后一日時(shí),會有人接您入樓挑選?!?/p>
“為何不能現(xiàn)在就選?”這次問話的是楚長河。
“這是樓中規(guī)矩?!闭乒竦墓Ь撮_口。
很快,江歲寧留下了地址和姓名,掌柜的記好后便離開了。
見楚長河還在看著廣云樓,楚驚月解釋道∶“這廣云樓歷來如此,雖說是酒樓,可是那位樓主神神秘秘的,沒多少人知道身份?!?/p>
“那為何要舉辦這么一場比試?”楚長河問道。
這也是江歲寧想問的。
畢竟中秋燈會,圖的應(yīng)該是個熱鬧和喜慶,這樣的比試雖然足夠的熱鬧,但受傷見血終究不好。
她之前雖聽說過這廣云樓外的登臺比試,可是卻并沒有親眼見過。
今日見了,雖然除了李征之外無人受傷,但感覺還是有些危險(xiǎn)了。如果只是為了慶祝中秋,或者打響名號,弄出一個比試熱鬧熱鬧的話,沒有必要如此。
甚至,還要提前簽下生死無咎的承諾,怎么瞧著,都不像是奔著熱鬧的目的去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背@月?lián)u頭,“不過,一開始有人覺得生死不咎那種承諾不吉利,也反對過,還有人提議,讓廣云樓在高臺下面弄些保護(hù)的法子,但是那位廣云樓樓主都沒有采納。”
“那為何還有這么多人來?”一直默默站在江歲寧身后聽著的碧云忍不住問了一句。
“因?yàn)閺V云樓收藏的那些古籍和字畫實(shí)在是值錢,不說所有的都是價(jià)值千金,但隨便轉(zhuǎn)手一賣,也能衣食無憂大半輩子了,甚至其中偶爾還有名家大作。三年前聽說有個中年男子奪魁,挑選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荊唐先生的《漁隱圖》竟然也在其內(nèi),到手三天后,便被人以五萬兩買走?!?/p>
“五萬兩?那真是發(fā)達(dá)了!”元良驚呼。
“雖然這樣的運(yùn)氣,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但自那之后,便再無人對廣云樓這登高奪彩的比試表達(dá)什么不滿?!?/p>
聽完楚驚月的解釋,江歲寧心中越發(fā)覺得奇怪。
若只是尋常的生意人,又怎么可能會花費(fèi)這么多的銀子,甚至是難得的名家畫作,去辦這比試。
這一年一次的登高奪彩能夠帶來的受益,比起花費(fèi)來,估摸著實(shí)在是微不足道。
不過,此刻在此處,江歲寧并沒有追問什么。
隨著圍觀的人群散去,江歲寧她們也離開了廣云樓外。
而走出去沒多久,迎面遇到了帶著家丁匆匆趕過來的李丞相。
“丞相府得到消息的速度倒是快?!苯瓪q寧看著匆匆跑過的李丞相說道。
楚驚月也瞧著,想了想說道∶“你們說這次的事情,楊蔓蔓需不需要負(fù)責(zé)任?”
沈宴西和楚長河都沒有開口,但二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剛剛楊蔓蔓對李征的催促。雖然沈宴西在高臺之上,可也聽得清楚。
李丞相的身影已經(jīng)遠(yuǎn)去,江歲寧收回視線挑眉。
“那只怕就要看李征的傷勢了?!?/p>
剛剛看李征掉下高臺的時(shí)候,是右腿先著地,若能痊愈,不留下什么問題的話,楊蔓蔓或許還能全身而退。
但如果不能……
丞相府那邊,必不會輕易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