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江歲寧開口,周圍人中,有人已經(jīng)率先替江歲寧說話了。
“這還用說嗎,你沒看到你姐姐的衣裙顏色和江小姐一樣,定然是因為這個緣故,那丫鬟看錯了啊!”
“沒錯,韓姨娘這是瘋了不成,不僅虐待欺辱自己的姐姐,竟然還想要攀咬江小姐,當(dāng)真是可笑?!?/p>
“我看韓姨娘怕不是見到別的女子就生氣,巴不得給人家安上什么罪名吧?!?/p>
“沒錯,依我看她就是嫉妒江小姐,之前陷害不成,現(xiàn)在又瘋狗似的亂咬人,江小姐可是剛剛才獲皇上嘉獎的,也是她能誣陷的!”
“江小姐,你可千萬離這種人遠(yuǎn)一些,就連自己姐姐的臉都能毀掉,這樣的人還能有什么是事情做不出來。”
聽著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滿是嫌惡和鄙夷,韓念安氣的渾身發(fā)抖。
秦氏擔(dān)心她憤怒之下說出什么來,立即讓人將韓念安給帶下去。
事情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了,多說無益,而且江歲寧剛受嘉獎,這種時候長寧侯府算計她的事情可不能捅出來。
韓念安不甘心,還想要說話,可是卻被秦氏及時下令堵住了嘴。
眾人瞧著這模樣,都忍不住在心里面開口:活該!
韓念安和韓月影都被帶了下去,對于剛才的事情,周亦鴻滿心疑惑,但對上這么多女眷的目光,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趕緊離開。
至于今日的賞蓮宴會,自然就這么結(jié)束了。
不過,看上這么一處好戲,眾人只覺得今天實在是不虛此行。
侯府門口,眼見著大家陸續(xù)離開,秦氏暗暗攔住了江歲寧。
“大娘子還有什么事情嗎?”江歲寧問道。
秦氏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江歲寧。
后者見狀,繼續(xù)開口:“大娘子若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告辭了?!?/p>
“江小姐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嗎?”秦氏冷冷說道。
“解釋什么?”江歲寧笑著反問,微微沉默后又開口,“解釋我的婢女明明沒有找我,為何會有丫鬟傳話嗎?還是解釋,為何我醒過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房間之中?說來,我還想問問大娘子,若不是我清醒的早,察覺不對離開的話,剛剛被眾人撞破的,是不是就會是我?”
秦氏面色原本以為,江歲寧會心虛和狡辯,可是沒想到,后者竟然直接就戳破了這件事情。
“本夫人不明白江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若是韓念安她有什么……”
“大娘子又何必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推給韓念安。”江歲寧打斷了秦氏的話,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就算真的是韓念安想要做什么,又怎么可能逃過的您的法眼?!?/p>
更何況,那么多下人,可不是韓念安一個人能收買的。
“所以你故意設(shè)計,讓韓月影出現(xiàn)在這兒,為的就是報復(fù)我們!”
“大娘子這話說的我就聽不明白了,我也不知道那位韓小姐為何會出現(xiàn)在侯府?!苯瓪q寧挑眉,無奈的嘆了口氣,“至于報復(fù)一說,更是沒有的事,我能逃過一劫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又怎么可能還有膽量想什么報復(fù)呢。”
話音落下,眼見著還未離開的人里有人看過來,江歲寧退后一步,笑著福了福身子。
“大娘子,時間不早了,想來您還有事情要處理,歲寧就先告辭了?!?/p>
江歲寧帶著喜兒徑直上了馬車離開。
“小姐,您覺得秦大娘子會相信您的話,覺得這件事情和您沒有關(guān)系嗎?”馬車之中,喜兒問道。
“自然不會?!苯瓪q寧搖頭,“旁人不知內(nèi)情也就罷了,秦氏絕對知曉這件事情和我有關(guān)系?!?/p>
畢竟,自己可是暈倒被送進(jìn)了廂房之中,結(jié)果最后卻好端端的出現(xiàn)在眾人身后,而且還對暈倒的事情只字不提,不管換做是誰,大概都很難相信這件事情和自己無關(guān)。
“小姐,那秦大娘子會不會記恨報復(fù)您?”喜兒不放心的皺眉開口,“您剛才為何不直接裝糊涂?”
江歲寧笑道:“為何裝糊涂,我要的就是點破此事,若是不說破的話,秦氏只怕未必會死心?!?/p>
剛才點破,撕破了臉,秦氏但凡還要點臉面,都不會再想著讓自己入侯府了。
畢竟,若不是茶樓之后,她防備著韓念安還有后手,暗中盯著的人又恰好發(fā)現(xiàn)了秦氏身旁的嬤嬤私下里面悄悄購買迷藥和迷情香的話,自己恐怕真的要著了道。
秦氏比起上一世的時候,可沒底線多了。
不,或許應(yīng)該說,上一世一切順利的情況下,秦氏并沒有完全暴露出這不折手段的一面。
韓念安和秦氏想要算計她失身于周亦鴻,那她就原樣奉還。
讓悄悄混入的林介用迷香迷暈房間外面的周亦鴻,再由韓月影親自給周亦鴻灌下下了藥的酒,等到藥效發(fā)作,自然能有一處好戲。
至于韓月影……
“喜兒,派人去韓家報個信,就說韓月影私下混入侯府想要找韓念安,結(jié)果撞上醉酒的周世子,失了身。”
韓銘章畢竟也算是朝廷命官,哪怕秦氏瞧不上這個從六品,可多少也要顧及著一些。
“是,奴婢遵命?!?/p>
江歲寧和喜兒回到了江家。
而韓銘章那邊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趕去了長寧侯府。
到的時候,秦氏已經(jīng)審問過韓月影一輪了,可韓月影咬死了自己就是要找韓念安走錯了路,結(jié)果就被周亦鴻給強迫了。
無論秦氏怎么問,甚至還直接點破了質(zhì)問她是不是和江歲寧合謀,但是韓月影一概不認(rèn),咬死了自己和江歲寧從無往來,更沒有什么合謀的事情。
秦氏大怒,正嚇唬韓月影若是再不說實話便要用刑的時候,韓銘章到了。
動用私刑,而且還是向著一個看起來的受害者,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大大理虧,雖說韓銘章官不大,可若真的告起來,那簡直是一告一個準(zhǔn)。
最后,秦氏只能是作罷,雙方聊崩后,眼睜睜的看著韓銘章將韓月影給帶了回去。
入夜,夜色沉沉。
喜兒將裹著黑色披風(fēng),遮掩住面容的韓月影悄悄的自后門帶進(jìn)了江歲寧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