筧“怎么說?”江歲寧含笑問道,眼底透著興趣。
“雖然說她父親韓銘章只是一個從六品,官位的確不大,想要攀高枝也沒什么,但未免野心太深,竟然瞄上了侯府?!?/p>
林子清一臉感慨的搖頭。
“當(dāng)然了,這也沒什么,更重要的是那個韓小姐這段時間像是牛皮糖一般,幾乎是那位長寧侯府的世子去哪兒她去哪兒,卯足了勁的制造偶遇,全然沒有半分矜持,雖說未必有錯,可也未免用力過猛。還有她那個父親也是,昨日里面還暗中偷窺自家女兒和周亦鴻,真是一家子奇葩?!?/p>
江歲寧挑眉,“你怎么知曉的這么清楚?”
“那自然是因為關(guān)于周亦鴻的行蹤,韓念安大多都是在我這買的。雖然扣扣搜搜,討價還價,不過倒也能夠稱得上一句鍥而不舍了?!?/p>
江歲寧忍不住笑了,“我還當(dāng)她是從哪打聽到的消息,源頭竟是在你這兒。不過,韓銘章偷窺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前兩日那個韓念安來買消息的時候,我恰好撞見,總覺得她神色有些格外緊張,就派人暗中留意了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不僅故意偶遇,而且還讓人通知了韓銘章。瞅著那架勢,應(yīng)該就是想要讓自家父親親眼看到她和周亦鴻關(guān)系匪淺?!?/p>
江歲寧之前讓他幫忙打聽韓家和公孫家背地里面的婚事,所以對于韓家的事情,他也自然多關(guān)注幾分。
看樣子,應(yīng)該是韓念安不想嫁給公孫家的那個傻兒子,所以在想辦法打消自家父親的念頭。
“那結(jié)果呢,韓銘章那邊可有相信,韓念安和周亦鴻之間有情?”江歲寧問道。
“這不好說?!绷肿忧鍝u頭,“當(dāng)天韓念安和周亦鴻見面后,沒多久周亦鴻就被侯府的小廝給叫走了,大概是家中有事,所以走的匆忙,他們攏共也沒說上幾句話?!?/p>
江歲寧心中思索,若是見到周亦鴻和韓念安的確相識,按照韓銘章的性子,未必不會搏一搏,去相信韓念安,再多給她一些時間。
但是,時間一寬裕,韓念安就難以鋌而走險了……
下一刻,江歲寧看向林子清,“林閣主,幫個忙如何?”
“什么忙?”
“幫我暗中向韓家散布個消息?!?/p>
韓銘章也好,韓念安也罷,她要再推他們一把。
翌日,韓家。
雖然前兩日見面的時候,韓念安和周亦鴻沒能有太多接觸,不過二人說笑的模樣已經(jīng)讓韓銘章生了心思。
這兩日他沒有再逼著韓念安抓緊時間去見公孫家,想辦法穩(wěn)住公孫家的同時,已經(jīng)在盤算著換個人嫁過去。一邊侯府,一邊公孫家,豈不美哉!
然而,新傳回來的消息卻讓他瞬間沉下了臉。
“你確定長寧侯府已經(jīng)在私下里面議親了?”韓銘章看著小廝。
后者忙點頭,“回老爺,是的,您讓小的留意長寧侯府的消息,小的不敢怠慢,這是新打探到的?!?/p>
韓銘章緊皺起眉頭,“那為何明面上沒有一點風(fēng)聲?”
“這……”小廝想了想,開口道,“老爺,會不會是想著等一切徹底確定下來了再昭告出去,畢竟是侯府,可能擔(dān)心還沒定下就亂傳,影響聲譽?!?/p>
小廝的話讓韓銘章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很快,他讓人將韓念安給找了過來。
韓念安這兩日正卯足了勁,計劃著下一次如何更加親近周亦鴻,聽到這消息頓時傻了眼。
“這怎么可能呢,哪里來的消息,會不會是弄錯了!”
“為父一直讓人在留意長寧侯府,若是沒有這件事的話,又怎么可能會突然傳出這消息。”韓念安神色冷沉,“你說周世子對你有情,可私下里面都已經(jīng)在議親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父親,我當(dāng)然有把握了?!表n念安連忙開口,但心底卻很是不安起來。
雖然周亦鴻看著和她親近,而且言語之間還會互相調(diào)笑,曖昧的很,但若真的說她現(xiàn)在有多少把握的話……
那也是沒有的!
畢竟自己和周亦鴻壓根還沒有聊到娶親這上面去。
看著韓念安那有些僵硬的神色,韓銘章心頭頓時懷疑起來。
“念安,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不是在騙為父?”
“父親,您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騙您呢,而且女兒和周世子之間您不是親眼所見嗎。”
“那這議親又是怎么回事?念安,別到時候咱們賠了夫人又折兵,得罪了公孫家,還沒攀上侯府,要是這樣的話,為父絕饒不了你!”
韓念安心間一顫,扯出笑意安撫,“父親,怎么可能呢,女兒非常有信心,周世子一定會娶女兒的,至于議親的事情……對了,一定是周世子的母親,那位秦大娘子自作主張。”
“就算是長寧侯夫人做的主,那也是已經(jīng)開始議親了,一旦婚事定下,還能有你什么事。”韓銘章沒好氣的開口,虧得他這幾日還在心中盤算,若是能夠成為侯府世子的岳丈,自己接下來再疏通仕途,應(yīng)該就容易多了。
感受到韓銘章的不悅,韓念安也顧不得其他,立即保證道。
“周世子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父親您放心,女兒這幾日就去找他,女兒一定能夠讓周世子娶我?!?/p>
韓銘章看著韓念安,好一會兒過后終于開口:“好,為父就再信你一次,但既然你們二人之間有情,那就一定要抓緊時間,千萬莫要再磨磨蹭蹭,否則,只怕什么都輪不到你。”
韓銘章的話狠狠地給韓念安提了個醒,離開書房之后,她臉色刷的就白了下去。
議親,議親!
周亦鴻怎么能夠背地里面議親!
如果真的讓他議親成功的話,那自己可就半點指望都沒有了。
到時候不僅是侯府主母的日子成了泡影,還要嫁去公孫家受盡嘲笑,那樣的日子她還不如去死。
指甲狠狠的掐進掌心,韓念安告訴自己,已經(jīng)到了這般地步,就算是徹底豁出去,她也一定要嫁進侯府。
很快,一個主意在她心頭浮現(xiàn)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