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后娘娘?!?/p>
寢殿之中,江歲寧她們跪在地上。
施皇后靠在床榻上,雖然她已經(jīng)清醒過來,可是體內(nèi)尚有余毒未清,整個人的臉色實在不算好,看起來也甚是虛弱。
見幾人跪在地上,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嬤嬤,后者立刻開口。
“你們先起來吧,娘娘召你們過來,并不是為了問罪,只是關(guān)于衛(wèi)女官的事情想要問問你們?!?/p>
江歲寧和呂嫣她們猶豫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
“本宮,咳咳……”施皇后剛開口,又是一陣咳嗽。
嬤嬤連忙問道,“娘娘,可要喝些茶水?”
施皇后搖了搖頭,重新看向江歲寧她們。
“關(guān)于給本宮下毒之人乃是衛(wèi)瑤的消息,想來你們也都清楚,不過本宮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所以想找你們過來問一問事情的經(jīng)過?!?/p>
施皇后話音落下,目光掃過幾人,最后停留在了何清蕊的身上。
“何女官,聽說是你揭發(fā)的衛(wèi)瑤,也是你親眼見到她消滅證據(jù),就由你來說一說事情的經(jīng)過。”
被點名的何清蕊臉色一緊,并沒有立刻開口,而是下意識看向江歲寧和呂嫣。
施皇后見狀再次開口:“本宮只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無需顧及什么,直說就是?!?/p>
“是?!焙吻迦飸?yīng)聲,一五一十的從自己見到衛(wèi)瑤扔瓷瓶開始說了起來。
施皇后安靜的聽著,直到聽到何清蕊說那瓷瓶里面確確實實查驗出毒藥,才皺起了眉頭。
“這么說來,衛(wèi)瑤當真就是兇手?”
“娘娘,下官只是把自己知道的通通都說了出來,至于其他的,下官也不好下結(jié)論?!焙吻迦锏皖^開口。
“皇后娘娘,下官覺得這件事情尚有奇怪之處,關(guān)于那瓷瓶的事情,下官和阿嫣也試探過五公主,這一點上衛(wèi)瑤應(yīng)該沒有撒謊。至于那瓷瓶里面為何不是巴菽汁,而是毒藥,到底是衛(wèi)瑤假借巴菽汁的名義給您下毒,還是其中另有內(nèi)情,這一點暫時還無法確定?!苯瓪q寧對著施皇后開口道。
施皇后點了點頭,“江女官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既然還有懷疑,那就去繼續(xù)調(diào)查。雖然衛(wèi)瑤如今成了嫌疑人,按理說你們要避嫌,可本宮覺得這次的事情光交給御林軍不行,你們還是參與其中一起調(diào)查。”
“娘娘,那皇上那邊?”呂嫣語氣請示。
“你們放心,皇上那邊本宮自然會去說,你們只需要踏實的去調(diào)查此事,查清真相之后,無論結(jié)果如何,第一時間先稟報給本宮?!?/p>
“是,下官遵命。”
“下官遵命?!?/p>
江歲寧和呂嫣應(yīng)聲開口。
何清蕊猶豫了一下,道:“娘娘,在這件事情里面下官畢竟是人證,恐怕實在是不好參與,不如就讓歲寧和阿嫣去查?!?/p>
“也是,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江女官和呂女官?!笔┗屎簏c頭。
正說著話,有宮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進來之時,還看了一眼呂嫣,隨后快步走到了施皇后身側(cè)耳語了一陣。
施皇后一愣,目光落在呂嫣的身上,“呂女官,呂太師中風(fēng)了?”
江歲寧和何清蕊聞言具是一愣,紛紛看向呂嫣。
呂嫣眼底迅速涌上一抹悲痛,但又及時的收斂好了情緒,低頭道:“回稟皇后娘娘,是,祖父昨夜突然中風(fēng)?!?/p>
“你怎么不早說,聽聞呂太師素來疼愛你這個孫女,既然他身體不適,你應(yīng)當在家中好好侍奉,為何不告假?”
“回稟娘娘,皇上的意思是在這件事情沒有徹底定論之前,所有的女官都不得告假,必須按時當值?!?/p>
“原來如此。”施皇后嘆了口氣,“不過事急從權(quán),呂太師突然中風(fēng),想必皇上得知這消息也定然是憂心非常,你現(xiàn)在便返回家中好好照顧你祖父,自明日開始不必入宮當值了?!?/p>
“娘娘,可是這次的事情……”
“本宮已經(jīng)無事,至于追查兇手一事就交給江女官還有御林軍,呂太師乃是國之重臣,如今突發(fā)惡疾,你作為他的孫女定要好好陪伴?!笔┗屎笤捳Z堅決。
呂嫣心中的確放心不下自家祖父,終是應(yīng)聲道:“是,下官多謝皇后娘娘!”
出了施皇后寢殿,呂嫣有些歉疚的看向江歲寧。
“歲寧,對不住,這次的事情我不能和你一起調(diào)查了?!?/p>
“你這說的哪里話,歸家照顧你祖父才最重要,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憂心,我們自然會處理?!?/p>
“歲寧說的沒錯,阿嫣你就踏踏實實的回家吧,而且呂太師的事情你應(yīng)該早些說的,怪不得今日見你十分憔悴。”何清蕊也開口道。
施皇后那邊派人去找了蕭帝,很快呂嫣就得到了可以出宮的消息,離開之前,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江歲寧。
“歲寧,我知道你憂心阿瑤,我也不愿意相信她是兇手,但無論怎么找證據(jù)你都要記著,先保重自身,千萬莫要惹上什么麻煩。畢竟五公主那邊說不定正虎視眈眈,只等著拿捏你的把柄?!?/p>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江歲寧點頭,隨及放低了聲音開口,“阿嫣,李征母子如今還在你家中?”
呂嫣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在?!?/p>
“那呂太師突然中風(fēng)一事可是和他們有關(guān)系?”
“算是吧,但也不全是?!眳捂叹従?fù)鲁鲆豢跉猓皻q寧,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p>
“那便無需開口,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若之后有什么我能幫得上的盡管說?!?/p>
“好,我會的!”呂嫣沖著江歲寧扯出了一個笑容。
目送著呂嫣離開,江歲寧才轉(zhuǎn)身重新走向當值的院子。
剛走了幾步,便看到了何清蕊。
“阿嫣急著回家,已經(jīng)走了?!苯瓪q寧開口道。
“我知道,其實我剛才已經(jīng)過來了,只是遠遠的瞧著你們在說話,就沒有靠近?!?/p>
看著何清蕊凝重的模樣,江歲寧寬慰道。
“清蕊,阿瑤的事情你也只是實話實說,不必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p>
何清蕊抿唇看著江歲寧,“歲寧,那你老實說,你們心里面真的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對我不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