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你大可以向公孫大人解釋那只是意外?!表n念安心頭冷笑。
她要的是自己嫁入侯府,至于韓家如何,干她何事!
“解釋個屁!”韓銘章氣不打一出來,“我推脫和公孫家見面,用的是你病了的理由,如今你不僅生龍活虎,而且還跑去和其他男子游湖,你當(dāng)公孫大人這般愚蠢嗎!”
雖然自己在公孫大人面前謊稱根本就毫不知情,將一切推到了韓念安的身上,一個勁的說是自己教女無方,但看公孫大人離開時候的模樣,顯然是沒有相信的,現(xiàn)在自己可以說是徹底把公孫大人給得罪了。
“父親,事到如今,您又何必去管什么公孫家。不如趁著現(xiàn)在皇城之中的傳言,抓緊時間讓女兒嫁去侯府。只要婚事成了,那又何必顧慮什么公孫大人?!表n念安開口道。
韓銘章皺眉,“侯府那邊還沒有消息,也沒有派人主動上門來,這件事情……”
“父親,侯府不派人主動上門,那您就親自去,總之,女兒和周世子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這件事情那么多人都瞧見了,他們侯府總不好抵賴的?!?/p>
她已經(jīng)豁出去到了這種地步,誰家先上門提親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韓銘章思索了片刻,狐疑地看著韓念安。
“念安,為父再問你最后一次,這次的事情到底是意外還是你故意的?”
“父親,怎么到了現(xiàn)在您還在糾結(jié)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您剛才也說了,公孫家那邊已經(jīng)惱了您,要是不能讓侯府娶了女兒的話,公孫家沒有忌憚,還不知道要怎么給您使絆子呢?!?/p>
韓念安的話讓韓銘章臉色變了變,沒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必須要把韓念安嫁去侯府。
很快,韓銘章便離開了韓家,去了長寧侯府。
通報完,被人請進(jìn)去的時候,秦氏正坐在大堂之中喝茶。
“見過長寧侯夫人。”韓銘章拱手行禮。
秦氏只是略微掀了掀眼皮,“韓大人客氣了,坐吧?!?/p>
這不冷不熱的語氣,讓韓銘章心頭咯噔一聲。
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又看了兩眼秦氏,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下官今日冒昧前來,實在是打擾了,不知道您可曾聽說皇城之中的傳言。”
秦氏慢悠悠的撇著杯中浮沫,“ 什么傳言?”
韓銘章心頭不快,外面都已經(jīng)議論成這個樣子了,他不信眼前人不知道,這擺明了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
但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退路,韓銘章只得壓下不悅,繼續(xù)說道。
“是關(guān)于周世子和小女游湖一事,當(dāng)時小女落水,幸得周世子相救,只是……”
“原來是這件事啊?!鼻厥闲χ驍嗔隧n銘章,“韓大人不必客氣,我兒心地良善,無論換作是誰落水,自然都會前去相救的?!?/p>
韓銘章噎了噎,重點(diǎn)哪里是什么相救,分明是肌膚之親!
他心里暗暗咬牙,按理說今日應(yīng)該讓王氏過來的,自己一個男子,和秦氏提這些事情,畢竟有些不便,可若是真的交給王氏的話……
韓銘章心里面又覺得不放心,而且人已經(jīng)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說下去。
“下官慚愧,有些話本不該由我這個做父親的開口,只不過令郎和小女一起落水,有了肌膚之親,許多人都撞見了。如今皇城之中沸沸揚(yáng)揚(yáng),皆是在議論此事。若不能給個說法的話,只怕對兩家的名聲都不好。”
秦氏心頭冷笑,有些話不該他這個做父親的開口?那不還是跑到自己面前張口了。
“韓大人,你雖然只是一個從六品,但好歹也是朝廷官員,我兒救人乃是仁義之舉,難道你還想要用這流言來脅迫我們侯府娶你家女兒不成?”
她已經(jīng)著人打聽清楚了,韓銘章,區(qū)區(qū)一個從六品,這樣的門楣怎么可能配得上侯府。
更何況那個韓念安自己雖未見過,但身為閨閣女子,主動約亦鴻游湖,而且聽小廝那話的意思,只怕還故意撩撥,不用見大抵也知道是個什么貨色。
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娶進(jìn)府中。
“您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妥了,怎么是我們用流言脅迫呢,這件事情說到底只是意外,若兩家能夠結(jié)秦晉之好,笑話變美談,這對兩家都有好處。否則周世子這污人清白的名聲,只怕也要……”
“放肆!”秦氏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旁邊的案幾上,“我兒好心好意救人,何來污人清白一說,雖然侯爺已逝,長寧侯府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但也容不得人如此欺凌污蔑,韓大人,你是當(dāng)我周家朝中無人了嗎?!?/p>
秦氏冷著一張臉,周身的氣勢瞬間擺了出來。
韓銘章成功的被這些話給嚇住,臉色驟變,立即起身開口。
“秦大娘子莫要誤會,下官絕無此意,下官……下官畢竟為人父,自家女兒清白有損,心頭實在是急切萬分,言語不妥之處,還望您見諒?!?/p>
秦氏冷眼看著韓銘章,見對方這么快就被嚇住,心中輕蔑一笑。
“罷了,念在韓大人的慈父之心上,這一次我們長寧侯府可以不追究,但若再有下一次……”
秦氏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中的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韓銘章緊擰眉,還想要再說點(diǎn)什么,可秦氏已然下了逐客令。
“送客?!?/p>
韓銘章硬著頭皮前來商量婚事,結(jié)果一開始就碰了釘子,心頭那叫一個不悅,出了侯府,立刻陰沉著臉上馬車,吩咐車夫抓緊回府。
而侯府大堂,雖然韓銘章灰頭土臉的離開了,但是秦氏心里面清楚,這件事情必不可能就這樣了結(jié),于是讓人將周亦鴻找了過來。
“你老實說,和那個韓念安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鼻厥习櫭伎粗驹诿媲暗淖约覂鹤?。
“母親,兒子已經(jīng)說過了,沒什么關(guān)系?!敝芤帏櫟椭^。
“笑話,若真的沒有關(guān)系,你們兩個人能一起游湖?你真是翅膀硬了,覺得能夠糊弄到我的頭上。”
秦氏心頭不滿,拿起一旁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周亦鴻的腳邊。
瓷片四濺,秦氏厲聲開口。
“你可知道,韓家人剛剛已經(jīng)仗著流言找上門來,讓你娶那個韓念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