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蘭趕緊扶住白英,滿臉心疼道:“是不是醉了?娘把你送回農(nóng)場歇著吧?!?/p>
“娘,我沒事,”白英搖搖頭,勉強一笑,“讓大嫂扶我去屋里歇一會兒就好,我下午還得去衛(wèi)生室值班呢?!?/p>
“好、好!”
黃霞趕緊答應(yīng)下來,她手心緊張得直冒汗,心里有些不可置信。
事情進(jìn)行的竟然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
生怕再出什么變故,她趕緊從楚香蘭手里接過白英,攙扶著搖搖晃晃的白英往廂房走去。
中途,白英體內(nèi)的藥效開始上來,頭真的有種暈乎乎的感覺。
她有提前服下過解酒丸,所以倒是沒有出現(xiàn)對酒精過敏的副作用,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迷藥的作用。
該說慶幸的是黃霞沒給她下那種藥嗎?
迷藥確實要好解多了。
因為提前有準(zhǔn)備的緣故,白英絲毫不慌,她取出褲兜里的針灸針,刺入能夠緩解暈眩的印堂穴。
印堂穴處于兩眉之間正中的位置,借著袖子的遮掩,黃霞并未察覺到不對,畢竟剛才白英就是一直在用手扶著額頭。
酸脹感自針灸刺入的局部蔓延至鼻部,不過幾個呼吸間,白英的神智就恢復(fù)了不少,完全可以操控自己的行動力。
她不動聲色地拔出針灸針收了起來,側(cè)頭望向身旁的黃霞。
黃霞滿心都在想著等會兒把白英送進(jìn)廂房的事情,又是擔(dān)心事發(fā),又是擔(dān)心陳富有會不會被白英給拐跑了,一顆心簡直是放在油鍋里備受煎熬。
因為想得出神,黃霞一時間沒有意識到自身的異常反應(yīng),倒是白英看得清楚,黃霞裸露在外的皮膚覆蓋了一層薄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好、好熱……這還沒到夏天,怎么這么熱?”
黃霞后知后覺地抓撓著自己的脖子,留下一道道鮮艷的紅痕。
白英看了一眼,驚得一下子就清醒了。
好家伙!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黃霞下的藥是給人的,周莉下的藥是給牲口的,這藥效直接不是一個量級的。
這么快就起效了,等會還不得把黃霞給藥翻???
白英再一次深切體會到周莉?qū)W醫(yī)真是屈才了,可惜啊,法治社會限制了周莉的天賦。
眼下已經(jīng)來到廂房門口。
黃霞腦子都開始犯迷糊了,但也沒忘記跟陳富有說好的事情,她一條胳膊攙扶著白英,另一條胳膊伸過去開門。
門打開了半扇,白英往里一瞥就看到了炕上的被子攤開,里頭鼓鼓囊囊的,不用想就知道陳富有躲在里頭。
先是陳富有借著上茅房的幌子,神不知鬼不覺地鉆進(jìn)房間的被窩里。
然后黃霞再給她下迷藥,等她藥效發(fā)作把她攙扶進(jìn)屋里?想要借此捉奸,壞了她的名聲?
白英在心里冷笑,不得不說,這兩人真是打的好算盤!
果然,黃霞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白英的猜想。
“富有活兒那么好,真是便宜你這個小賤蹄子了!”黃霞嫉恨地說著,就打算把白英扶進(jìn)屋里。
然而,白英的動作比她更快!
剛才還渾身軟綿綿,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白英,瞬間挺直了腰板,讓黃霞無法再帶她往屋里走。
黃霞都敢算計她了,她當(dāng)然也不會再去可憐黃霞,這可是黃霞自作自受,怨不得她!
白英冷笑一聲,把黃霞往屋里一推,“大嫂,我看你才是真的喝多了,還是你進(jìn)去歇著吧。”
“不……”
黃霞快要變成漿糊的大腦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她扭身還想伸手逮住白英進(jìn)屋。
結(jié)果,白英滑不溜秋得跟個泥鰍一樣,靈活地從黃霞的腋下穿過,等黃霞完全進(jìn)屋后,飛快地關(guān)上門,順帶著還往上頭掛了把鎖。
雖然沒鎖,但從里面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接下來就是等著藥效發(fā)作了……
白英勾唇一笑,側(cè)耳聽了會兒墻角。
“怎么是你進(jìn)來了?白英呢!”屋內(nèi)響起陳富有的斥責(zé)聲,“黃霞,你怎么辦的事!”
黃霞原本還能撐住,一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陳富有,只覺得體內(nèi)涌起一股熱流,她就像是餓狼瞅見了肉,飛撲著把陳富有壓在床上。
“富有,我好難受,幫幫我、幫幫我……”
“滾開!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讓我今天睡到白英!”
“白英有什么好的?她那個小身板有我抗造嗎?”黃霞的語氣幾近哀求與卑微,“富有求你了,要了我吧,咱們都好了那么多次了……”
“滾——啊!”
然后,便是一番不堪入耳的聲音。
白英皺了皺眉,頭一次聽見女方強迫男方的,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臟了。
更無恥的是這兩人竟然還敢肖想她!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沒有停留在原地迫害自己的耳朵,往院子空著的地方走了走,站著吹了會兒涼風(fēng),等著迷藥的藥效全部消退后,才回到飯桌前。
“英子你怎么回來了?你嫂子呢?”白紅兵疑惑道。
白英在原位坐下,有些不敢去看自家大哥那綠油油的頭頂,“我吹了下風(fēng)好多了,倒是嫂子身子不舒服,就先去屋里歇著了?!?/p>
楚香蘭往白英碗里夾菜,“趕緊吃飯,等會兒還要回衛(wèi)生室值班。”
“嗯,謝謝娘?!?/p>
白英沖楚香蘭露出了抹微笑。
黃霞和陳富有一離開,這桌的氣氛明顯好了不少,除了黃母時不時地挑剔下飯菜外,不過沒人搭理她。
黃母氣的撂下筷子,環(huán)顧左右道:“富有呢?怎么還沒回來?”
陳富有要是還在的話,肯定不會放任桌上的這些人這么欺負(fù)她這個表姨!
聽聞黃母提及許久未歸的陳富有,白茂忠下意識皺緊了眉頭,再聯(lián)想到剛才回屋歇息的大兒媳,心底隱隱浮現(xiàn)出幾分不安。
明明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些天一直往他們大隊跑,還忙前忙后地幫忙蓋房子。
他很難不多想。
倒是白紅兵,絲毫沒察覺到不對勁,還傻乎乎招呼著鄰桌吃好喝好。
持續(xù)多日的心情憋悶,因為房子一蓋好,心里的那口郁結(jié)倒是消了不少。
“紅兵,上哪兒撒尿?”
鄰桌有人喝多了,起身打了個酒嗝兒發(fā)問道。
白紅兵隨手一指,“茅房還沒蓋,直接去屋后頭就行。”
“行。”
男人晃晃悠悠地去到屋后頭,剛要解開褲腰帶撒尿,屋里傳出的動靜瞬間就讓他的家伙事兒支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