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還沒徹底亮起,白英就從睡夢中被沈傲給揪了起來。
沈傲先是領著白英活動了下手腳,簡單做了個下熱身活動,然后開始帶著白英繞農場內部跑上一圈。
白英剛跑沒多久,就開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隨時都會暈過去一樣。
“不能停,繼續(xù)!”
沈傲冷聲道,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白英:“……”
無奈,白英只得強撐著打起精神來,踉踉蹌蹌地繼續(xù)跟在沈傲后頭跑。
明明兩人跑的路一樣多,白英累得兩條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整個人就跟個破風箱一樣呼呼喘著粗氣。
沈傲倒好,呼吸始終平穩(wěn),身上連點汗都沒出,像是這點運動量都不夠給他熱身的一樣。
白英內心瘋狂吐槽。
哪有沈傲這樣把媳婦兒當成手底下的士兵操練的?這是哪嘎達跑出來的魔鬼!
白英已經說不出話來抗議了,只能踉踉蹌蹌地跟在沈傲后頭跑,途徑農場干部居住的家屬院時,她沒來由的感到脊背一寒。
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白英連忙回頭去看,卻什么東西都沒看到。
“丁隊長,早?!?/p>
前頭的沈傲忽然止步,看向不遠處的大樹。
在他話音落下后,大樹后頭走出來一個人,是個長相瞧著有幾分忠厚老實的中年男人,這人就是沈傲所在畜牧隊的隊長,丁振國。
被沈傲直接叫出來,丁振國面上不動聲色,就好像剛才躲在樹后偷窺的人不是他一樣,他笑得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和藹可親,“沈傲你這是大清早不睡覺,跑來鍛煉身體?”
沈傲回道:“鍛煉身體還是其次,我主要想讓我媳婦兒提升下體能,省得再遇到像昨天那樣的事情,跑都跑不掉。”
聽出沈傲的意有所指,丁振國滿臉歉意道:“隋波對白醫(yī)生做的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從陸場長口里知道。這件事確實是隋波做得不對,我這個做長輩的在這里替隋波給你們道個歉,你們想怎么懲罰他就怎么懲罰他,我絕對不會管這個兔崽子!”
丁振國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瞧著簡直比白英這個受害者還要生氣。
白英有些想笑,可是太累了,根本笑不出來。
“丁隊長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沈傲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沖丁振國笑了笑,可誰都知道他話中的不懷好意。
丁振國面色多了幾分難堪。
沈傲出聲道:“我媳婦兒餓了,我得回去給她做飯了,丁隊長再會?!?/p>
跟丁振國簡單打完招呼,沈傲直接拔腿就往家跑。
“?。?!”
望著前方跟她距離越拉越遠的沈傲,白英心底也涌出了幾分火氣,鉚足勁兒去追沈傲去了。
在兩人離開后,原地的丁振國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連個丫頭片子都敢這么無視他!難怪隋波會冒險去干這種缺德事兒。
可憐他和自己媳婦生的一連五個孩子都是女孩,偌大的家庭關系網(wǎng)里就只有隋波這一個獨苗苗。
結果,被兩人這么輕易地就給廢了?
這事兒沒那么好完!
“呼呼呼……”
白英喘著粗氣,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薄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沒想到早上鍛煉鍛煉身體還挺好得嘛。
沈傲已經做完了早飯,給白英盛了一碗,然后招呼白英過去吃飯。
白英也沒客氣,腹中饑腸轆轆,不多時碗內的粥就見了底。
沈傲出言夸獎道:“你這身體素質還可以啊,今天竟然都跟著練了下來。”
白英驕傲道:“那是!”
沈傲調笑道:“既然你已經適應了這個強度,那明天加大鍛煉強度。”
白英:“?。?!”
不是吧!
大佬這是什么品種的魔鬼???
吃完飯,沈傲打算送白英到農場門口,然后再讓她騎車回大隊。
沈傲在前頭撐著自行車往前走,白英在后頭慢的跟烏龜爬山似的,主打的就是一個重在參與。
只是,還沒等走到農場門口,忽然就響起了一連串人的聲音。
“不好了!隋波人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人到底去哪兒了?”
……
隋波不見了?
白英和沈傲的臉色都沒有好到哪里去。
“大佬,人該不會是你殺的吧?”白英試探著問道。
沈傲白了白英一眼,“我像是那么暴力的人嗎?”
“嗯嗯嗯!”白英點頭如搗蒜。
沈傲:“……”
不管隋波到底有沒有跑,他都已經對此事拉起了防線,寧愿日常出行麻煩一點,也不要命如草賤。
沈傲略作思索后,敲定主意道:“晚上大隊那邊忙完后,你叫上人陪你一起回農場,不然我不放心。還有,我也會在門口接你,不會再出現(xiàn)像昨天一樣的事情?!?/p>
白英心里有些暖暖的,她點頭應道:“好?!?/p>
非必要時刻,她也不是非得顯得去逞強。
沈傲愿意多做一點也是出于好心,她不該辜負。
白英騎上自行車,去大隊衛(wèi)生室開始忙碌的一天。
而另一邊,與柳樹村大隊緊挨著的狗尾巴村大隊,此刻卻不怎么寧靜。
自打喬小玲被蔡家的人帶來也有幾天時間了,這些天里喬小玲當著蔡母的面兒又是撒潑又是耍賴的,可蔡母就是始終都不肯松口,把她還回去。
喬小玲還想鬧下去,就被幾個婆子圍攏上來又是掐又是撓得,渾身上下青紫一片,瞧著好不可憐。
不僅如此,蔡母還把家務全都丟給了喬小玲來干。
喬小玲在白家?guī)缀蹙蜎]干過什么粗活,屬于她的那份粗活都是大伯母和她娘干,她就只需要侍奉在白老太跟前說些體己話行了,整個一大小姐做派。
自打來到狗尾巴村大隊,這下喬小玲是徹底嘚瑟不起來了。
一大早,她就用剛從井里打出來,冰涼刺骨的井水洗衣服,一雙纖纖玉手現(xiàn)在是又粗又紅,隱隱有要生凍瘡的跡象。
“白英……白巧蘭……”
喬小玲一邊用棒槌敲打衣服,一邊暗自詛咒道:“竟然敢害我替你們來這里受苦,你們這兩個件貨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正咬牙切齒地想著,耳邊忽然響起蔡母的驚叫聲。
“什么?今天就要把俺家寶哥送去精神病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