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傅湘湘當(dāng)然不想陪在她的身邊,不過是掐了幾個印記能有什么大問題?
可凌皓河就是個女兒奴,她身上磕了碰了一點兒他都心疼的不行,更別說這是被別人欺負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別人就是她。
傅湘湘很是猶豫,可是她也不能拒絕,她唯一擔(dān)心的一點就是她在這里陪著凌歲歲真的能睡著嗎?
聽到壞女人也要留下來,白年年飛快的皺了下眉,他可不想讓這個人看著他睡覺,他肯定會做噩夢的。
他拉著凌皓河的手搖了搖,又在帥叔叔的手心里寫了一個“1”字,凌皓河收起手,把他的小手包在他的拳頭里。
“你今天也嚇著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萬一半夜還有其他的事情,到時候我叫你來替我?!?/p>
凌皓河主動給了個臺階,傅湘湘這才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來,“你說的對,畢竟這是要打持久戰(zhàn),我們得做好了準備。
真不知道是哪個人這么對我們女兒……”
“我看歲歲有些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p>
傅湘湘嘴上答應(yīng)著回到自己的房間,可又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她難道是豬嗎?
剛吃了晚飯就要睡覺。
凌皓河側(cè)著身子倚在床上,看著乖乖窩在自己被子里的白年年,心里滿滿的心疼。
“為什么不想要媽咪陪你?”
凌皓河這么問道,他知道有的時候歲歲會跟他說幾句話,盡管這一切都很隨機。
可是他還是想知道為什么?
“爹地陪我?!?/p>
過了好久,白年年才這么說的,凌皓河把他往自己的懷里摟了摟。
被窩里暖呼呼的,再加上凌皓河在旁邊陪著他,白年年沒一會兒就眨起了眼睛。
他困了。
在他睡過去之前,他聽到凌皓河長長的嘆息聲。
“爹地有什么好,天天陪在你身邊,都不知道你受了傷,我的寶貝……”
就像凌皓河預(yù)料的那樣,到了半夜白年年果真發(fā)起了燒。
不過這次比上回好多了,就是有些低熱。
他也早有準備,把被子掀開一點,讓他的四肢都露在外面,然后用水泡過的沒毛巾,不斷的給他擦著身體。
每一次擦到白年年的胳膊的時候,凌皓河的心都跟著抽一下。
傷痕太多,一不小心碰到他就要把手縮回去。
在睡夢中,白年年也皺著眉頭。
“是爹地太粗心了?!?/p>
凌皓河不斷的道歉,如果有可能他寧愿受傷的是自己。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他身上的低熱就退下去了,后半夜睡得安穩(wěn)了好多。
凌皓河這才可以安心的在他身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這個晚上睡得最好的就要數(shù)傅湘湘了。
就連管家都在自己的房間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想知道到底是誰對他們小小姐動手。
這個人實在是殘忍,可他怎么也想不通,小小姐上幼兒園的時候都是車接車送,從來沒有經(jīng)過別人的手。
更何況幼兒園里也時刻有人盯著,怎么會讓小小姐受這么重的傷呢?
而且他們小小姐的反應(yīng)看起來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被人這么對待,想到這里管家更是心痛。
到底是誰?
傅湘湘想了一路,如果凌歲歲要告密的話,肯定早就張嘴了。
再說她這么幾年都沒有開口叫過她一聲媽咪,醫(yī)生也說她因為心理上的問題根本都不能開口,她又何必擔(dān)心呢?
反正這個責(zé)任已經(jīng)推出去了,要么就是幼兒園,要么就找不到兇手唄。
她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這么想著傅湘湘干脆的往床上一躺。
先前還說著要跟凌皓河輪換守夜,可她倒是睡得香,完全不知道半夜白年年又發(fā)燒。
上上下下都折騰起來,她還安然無恙的睡著,還真是心大。
早上醒來之后傅湘湘還有些愣神,她后知后覺的有些慶幸昨天晚上直接把這件事揭穿了。
這樣她以后也不用擔(dān)心這會被發(fā)現(xiàn)了。
她跟凌皓河一起發(fā)現(xiàn)的這件事情,怎么著這群人也想不到她的身上來。
她頗有些閑情逸致的去洗了個澡,隨后換上精挑細選的衣服才又跑到白年年的房間,假裝一個痛心的母親。
傅湘湘也是有些演技的,在進房間之前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當(dāng)她看到凌皓河守在白年年床前的時候立刻紅了眼睛。
“我在這兒陪一會吧,你去好好歇一下。”
凌皓河搖了搖頭,“我不累?!?/p>
傅湘湘轉(zhuǎn)過身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你昨天晚上有問歲歲是什么人干的嗎?
雖然我知道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說話了,但是萬一她能說出來是誰干的呢?
這樣我們也不用兜一個大圈子了。”
凌皓河神色黯然地垂下了視線,“沒有?!?/p>
他沒有問這個問題,昨天歲歲都睡得那么不安穩(wěn)了,他不想讓孩子再想起這些不開心的回憶。
可傅湘湘就當(dāng)成凌歲歲壓根就不能開口,她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她一只手搭在凌皓河的肩膀上,“皓河,別這樣,我們要振作起來。
歲歲肯定也不想你這么自責(zé)的?!?/p>
傅湘湘演得太投入,連白年年什么時候醒了都沒注意到。
她哭得淚流不止,“早知道我就不回家里呆著了,或許還有一絲線索,現(xiàn)在寶寶傷成這樣我這個當(dāng)媽咪的真是難辭其咎?!?/p>
白年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演戲,如果她一直待在凌家的話,歲歲跟他都只會更慘。
凌皓河看她把孩子都哭醒了,趕緊勸道,“我也有錯,你別太自責(zé),歲歲已經(jīng)醒了,看著你呢,別讓孩子擔(dān)心。”
傅湘湘這才有些尷尬的同躺在床上的白年年對視,見到對方那副冷漠的樣子,她更是毛骨悚然。
這個孩子的眼睛總是透著一絲冰冷,讓她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之前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感覺,可從昨天起她越發(fā)的覺得這個孩子不能久留。
她一定得想個辦法,徹底的除去凌歲歲,她原本也是白念的孩子,留在她身邊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歲歲,你醒了啊,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啊?”
傅湘湘湊進了問白年年,可他卻像發(fā)脾氣一樣躲進了被窩里,不愿意與她交流,凌皓河不知道歲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這么做,可現(xiàn)在孩子的心情更重要一點。
“可能是寶寶還沒有睡好,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陪著?!?/p>
傅湘湘的心里蹭一下冒起火來,凌歲歲這是翅膀硬了,她以為被皓河發(fā)現(xiàn)了,她就不會再對她動手了嗎?
她想要處置這個小賤人方法多的是,她居然敢當(dāng)著凌皓河的面給她擺臉子,還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歲歲,你真的不想跟媽咪說話嗎?你這樣讓媽咪好傷心啊……”
傅湘湘裝作沒聽見凌皓河的話,湊近和著躲在被窩里的白年年說話。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不能直白的告訴帥叔叔就是這個壞女人動的手。
可他總能夠通過一些細節(jié)上的動作表示他對這個人的抗拒。
她喊了幾聲,白年年都沒從被窩里出來。
“湘湘,你先出去吧,讓我跟孩子說說。”
傅湘湘很是煩躁,“為什么總是讓我出去呢?難道我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嗎?
就因為你們都姓凌?
可孩子還是我生出來的呢?
皓河,一遇到孩子的事情你總是把我排除在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