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河問道,他瞥來的眼神似乎帶著涼意。
白念掃了他一眼,隨后緩慢而認(rèn)真地?fù)u頭,她身邊就站著最具分量的人物,她又何必舍近求遠(yuǎn)?
不過她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那個會和凌皓河愛得死去活來的小孩子了,她有年年、有前途要考慮,沒有那么多精力付出在這種虛無的事情上。
如果他還是從前的那個人就好了,她一點(diǎn)不想聽這種試探,以前的他就不會。
更何況凌皓河的眼神一點(diǎn)也不善良,根本不是真心實意的樣子。
“的確,她們都肖想的是你這個位置?!?/p>
白念暗暗想到,凌皓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戀?
盡管他說的是實話,有不少人都在悄悄靠近,白念肚子餓扁了,不經(jīng)思考說道,“總裁如果需要我讓出這個位置的話可以直說,我剛好也想回去個地方?!?/p>
他端著酒杯的手掌猛然收緊,好一會兒才罵到,“白念你是不是腦子不好,我已經(jīng)有家室了,帶你來不就是讓你替我擋這些女人?”
白念逆來順受地接受了凌皓河的怪罪,可他卻像是真生氣了一樣憤然離開。
白念視線跟隨他的背影,人群擁擠,那邊甚至有人找伴跳起了舞,她抱著胳膊搓了搓手臂,里面冷氣開得太足了,她穿著裙子有些冷意。
這人也真是的,怎么不說一聲就走了?
他是總裁難道就很了不起了?
正當(dāng)她百無聊賴地踮腳畫著圈時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帶著別人 體溫的外套,白念一驚,幾乎是下意識躲開了。
她瞪著眼睛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男人,他天生一副多情眼,嘴角一直帶著笑,似乎也沒想到白念會突然躲開,拿著外套的動作停在半空。
“白小姐,我看你好像有點(diǎn)冷,所以才想借你一件外套。”
這外套一看就是剛才才從身上脫下來的,他穿著合體的馬甲襯衫,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白念很是緊繃,她原本就不不喜歡和男性離得過近,更別說在這人也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
“不用了先生,我不冷還是你自己穿上吧?!?/p>
她知道在場沒有一個人是自己得罪的起的,還是擠出一個笑來說。
蘇遇依舊笑著,可他身邊跟著的男人反而不樂意了,“喂,蘇少爺叫你穿就穿,哪來那么多廢話?”
白念一瞬間皺起了眉頭,她最討厭這些仗勢欺人的人,她就是不樂意了那又怎么了?
難道他們有錢人就要這個世界圍著他們轉(zhuǎn)嗎?
蘇遇輕斥一聲,“阿中,不許沒禮貌?!?/p>
他看向白念的神色依舊溫和,“抱歉白小姐,阿中不是有意的。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的話,那我叫阿姨給你拿件披肩好嗎?
我只是單純看你比較冷過意不去,畢竟是我們蘇家宴請,總不好讓客人著涼了?!?/p>
白念微微瞪大眼睛,她是真的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男人,她還以為剛才見過的蘇離沒有兄弟姐妹呢。
這阿中看她也不道謝反而一副呆傻的樣子更是不順眼,“喂,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等會兒叫阿姨給你拿一條披肩,你還不感謝蘇大哥?”
白念實在很討厭這個叫阿中的小孩,一看就是個未成年,只知道跟在自己崇拜的大人身后,像個跟屁蟲。
“小孩,你再這么沒禮貌可是給你的蘇大哥丟臉哦?!?/p>
白念突然湊近了阿中,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來,倒是把阿中弄了個大紅臉。
“你、你干什么?”
他一直很崇拜蘇遇大哥,在生活里也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榜樣,可從來沒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過,她怎么能這樣!
蘇遇倒是覺得很有趣,“阿中聽見了沒?下次再這么沒有禮貌我可不幫你說話了哦,在女生面前要有風(fēng)度?!?/p>
白念直起身來,沖他一點(diǎn)頭,往邊上走遠(yuǎn)了點(diǎn)。
而蘇遇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更是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只有他身邊的阿中垂頭喪氣,“這個女人可真沒意思!哥你好心幫她她居然還不領(lǐng)情?!?/p>
“是嗎?可是我覺得她很有意思啊?!?/p>
明明很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卻只是輕輕皺著眉忍耐,剛才碰到自己更是眉心皺得死緊,偏偏嘴上沒說什么,這樣的人一直露出隱忍的表情,讓他很想看她徹底發(fā)泄出來是什么樣子的。
“哥,你今天怎么來得這么遲?連皓河都來了。”
蘇離帶著裴青青來迎接他哥。
裴青青也跟他打了招呼。
蘇家兩兄弟是同父同母,也是圈子里難得感情好的親兄弟,這么多年也正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過爭吵,蘇家才能在差點(diǎn)衰敗之際再一次起死回生。
蘇遇有些驚訝,“噢,皓河居然已經(jīng)過來了?在哪兒呢,我去跟他喝一杯,他這個人是越來越難約了?!?/p>
“喏,那兒呢!”蘇離指著那個方向,凌皓河手上正端著一碟點(diǎn)心往一個方向去。
蘇遇看到他走到白念身邊,然后把碟子遞給了她又說了什么,只見白念翻了個白眼然后說了句話,她又高興得接過來吃了。
蘇離看著樂呵,“我就說他們倆般配吧,你看他什么時候替別的女人拿過吃的?!?/p>
裴青青也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可再怎么著現(xiàn)在傅氏如日中天,還不是他們蘇家可以抗衡的,于是她戳了戳自家老公,“你少說點(diǎn)話?!?/p>
同樣身為女人,她可不覺得被凌皓河看上是什么好事。
他現(xiàn)在和傅家并沒有結(jié)束婚約,那個瘋女人還天天盯著他,萬一看到凌皓河這樣還不知道要怎么對付白念呢。
蘇離卻不以為然,“當(dāng)年的事不就是硬逼著皓河負(fù)責(zé)嗎?我看分明是白念跟他比較配,他跟傅家那個遲早是要分開的。
哥,你說是不是?”
蘇遇沒搭理他,過一會兒才說,“你就聽你媳婦的,少說幾句話吧。”
凌皓河看了好一會兒白念的眼神都在一個固定的方向打轉(zhuǎn),原本他以為這女人是看上誰,后來發(fā)現(xiàn)她咽了咽口水,分明是看中面前擺著的點(diǎn)心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完全不把周圍這些二代們當(dāng)回事的女人,他靜靜欣賞了會兒她明明很饞卻偏偏假裝不在意的表情,隨后才直接離開去了蘇家后廚,那里有更熱乎的,白念一定喜歡吃。
可他沒想到他回來后白念卻不在原地了,這宴會魚龍混雜,她就那么貿(mào)然離開的話很可能會有危險!
白念不混圈子卻知道很多人玩得很臟,他看不上這些人也不會跟他們有交集,可白念不清楚這些衣冠楚楚的人都是怎么樣的黑心黑肺。
他攥緊了拳頭,手背青筋爆起。
就在他準(zhǔn)備叫蘇離找人的時候突然聽到斜后方有人叫他的名字,是熟悉的聲音。
也就只有那個女人敢直接叫他的名字了。
凌皓河還是第一次覺得白念直接叫他名字也挺好的。
白念下意識叫了凌皓河的名字,隨后又欲蓋彌彰改成“凌總”,她還沒說什么呢,這個男人先倒打一耙,“你去哪兒了?為什么不在原來的地方等我?”
她一臉莫名其妙,“你又沒跟我說你去哪,也沒叫我在那里等你啊,我是活人又不是死的,腿長我身上我當(dāng)然想去哪就去哪。
再說了,”白念指了下原本的位置,“我離這里走了有五米遠(yuǎn)嗎?你自己沒看見我是你視力有問題?!?/p>
說完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凌皓河在她的反擊里漸漸平靜下來,直接把那碟子熱騰騰的點(diǎn)心遞給她。
好心沒好報,虧得他還專門給她去拿剛出爐的點(diǎn)心,他說一句白念能有一百句等著他。
白念接過這疊點(diǎn)心,看上去就非常美味,凌皓河肯定不會是喜歡的那種。
所以剛才他是替自己拿吃的去了嗎?
她換上一個燦爛的笑,“謝謝凌總,我還以為參加這種場合是不能吃東西呢?!?/p>
一邊說著她一邊插了塊肉桂卷,“唔,好吃!”
“這種是什么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