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龍為人憨厚,不過聽陳陽解釋的這些也明白了。
純屬是溫水煮青蛙。
等到張大奎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劉艷更是兩眼直冒小星星。
不愧是自己愛上的男人,太厲害了。
最重要的是連如何應對張大奎的話術都準備好了。
趙龍看了一眼陳陽的筆記。
“陳哥,這些我背下來是沒問題。”
“只是張大奎身邊那個羅坤不好糊弄,上次要不是借著酒精,合同還不好談下來呢?!?/p>
陳陽不以為然。
“我們已經跟張大奎合作了快一個月了,基本的信任已經建立?!?/p>
“加之羅坤和張大奎鬧矛盾,你只需要拍馬屁就能讓張大奎暈頭轉向的簽下合同了?!?/p>
那個羅坤是個人才。
張大奎能在烏家鎮(zhèn)這么多年,少不了羅坤的幫助。
只可惜羅坤是把自己當工人階級的,終究無法跟張大奎共情。
兩人的矛盾也是必然的。
趙龍點點頭,聽了個半懂,只覺的陳陽說的這些很厲害。
晚上陳陽剛洗了一個熱水澡。
劉艷又迫不及待的跑來學習新知識了。
一番云雨之后。
劉艷靠在陳陽身上。
“陳陽,你說你的這些鬼點子到底是哪里來的?”
“別說是張大奎,我想烏家鎮(zhèn)這些做買賣的,都不是你的對手啊?!?/p>
陳陽笑而不語,那不是想當然嗎?
前世陳陽可是搞金融的,這玩意兒就是合法詐騙。
做生意對陳陽太小兒科了。
何況這個時代的人大多沒有厲害的經商頭腦。
劉艷在他胸膛畫著圈圈,問道:“趙龍和孫解放都有事情做?!?/p>
“我呢?你給我什么安排?”
陳陽點了一支煙,摟著劉艷光溜溜的香肩吞云吐霧。
“你最近烏家鎮(zhèn)和平陽縣兩頭跑,在烏家鎮(zhèn)這邊也認識了不少朋友。”
“有認識大發(fā)食品廠的人嗎?”
劉艷點頭。
“你別說,還真有?!?/p>
劉艷在劉家屯本就出名,后來跟著陳陽到了烏家鎮(zhèn),四處跟供銷社打交道也結交了不少朋友。
只是她明白這些朋友的目的是什么。
無非想借著劉艷這個機會找陳陽要個工作。
劉艷總是裝作不知糊弄過去,不過對這些人脈可不會放過。
陳陽繼續(xù)道:“等時間差不多了,我會叫你散播消息出去,就說張大奎撐不住了!”
劉艷小聲問道:“會不會被抓起來?”
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陳陽大笑。
“傻女人,誰抓你?這種事難道還不讓人說了嗎?更別說這本就是事實?!?/p>
“大發(fā)食品廠的工人們有理由知道這件事情?!?/p>
劉艷這才松了口氣,嬌嗔道:“陳陽,你真是壞到我心坎去了?!?/p>
“要是別人做這些不地道的事,我肯定不高興,可偏偏是你,我歡喜得很。”
不等陳陽說什么,劉艷卻是翻身慢慢鉆進了被子。
沒一會兒,便聽陳陽倒吸一口冷氣。
看來又有一場惡戰(zhàn)了。
之后幾天,陳陽在每個供銷社推出買拖布送罐頭的活動。
不過都是有名額限制。
每天前一百名,限購兩個拖布。
這樣不僅帶動了拖布的銷量,同時也不會因為白送罐頭損失太多。
更重要的一點,通過這種方式,陳陽會在所有烏家鎮(zhèn)的人心中根種一個罐頭是免費的潛意識。
張大奎的罐頭自然也就賣不出去了。
哪怕他們價格再低,那也低不過陳陽去。
果然,這個活動推出的第一天,烏家鎮(zhèn)的供銷社再度迎來一波熱潮。
當天的名額瞬間一搶而空。
過后在無人問津罐頭,這種情況一連持續(xù)了六七天。
從那之后,鮮有人會單獨買罐頭了。
每當有人想吃罐頭的時候都會愿意排隊搶陳陽拖布的名額。
張大奎才高興了沒多久便遇到了這種事。
別提心里多鬧騰了。
本以為憑著自己的本事對付陳陽不在話下。
誰知這都過去快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始終不能分出個勝負。
而陳陽這一手,更是打在張大奎七寸上了。
饒是自大驕傲的他也忍不住召集廠里的高層開會。
會議室中,張大奎穿著整齊,端著一杯熱茶,一臉愁云的坐在主位。
他審視的看向會議室內的幾個人。
“供銷社的事情都知道了吧?”
“陳陽那個王八蛋簡直是瘋了,罐頭竟然都白送了。”
張大奎本來以為這個活動跟之前一樣持續(xù)幾天。
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正常,他也是坐不住了。
羅坤看了眼眾人,說道:“廠長,我覺得這事還是要跟陳陽談?!?/p>
“價格戰(zhàn)打不得?!?/p>
他們這邊跟陳陽打價格戰(zhàn),背后其它人都趴在身上吸血。
今天是玻璃廠漲價。
明天果園也跟著找麻煩呢?
與其惡性循環(huán)下去,倒不如跟陳陽主動談判。
這種情況下,只有合作才更符合雙方的利益。
羅坤話音剛落,旁邊一個中年人便跟著冷笑一聲。
“羅副廠長不愧是咱廠里的文化人呢,這做事情真有一套?!?/p>
“別人都騎你腦袋上撒尿了,你還有心情跟人談判?佩服,我真是佩服?。 ?/p>
羅坤瞪了一眼中年人。
這人叫莊宇虎,在廠里算是半個核心骨干。
最重要的,這家伙是個馬屁精。
莊宇虎就是靠著拍馬屁的手段才能上位,張大奎很是吃這一套。
就像現(xiàn)在。
莊宇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嘲諷羅坤,張大奎像是沒聽到一樣。
甚至心中還有一些竊喜。
畢竟羅坤這些天可沒少說讓他不爽的話。
“老莊,話不能這么說,羅副廠長也是為我們考慮。”
“不過老羅啊,我還是覺得你太軟弱了,陳陽那個小癟三配跟我們平起平坐嗎?”
羅坤看向張大奎,對方眼中帶著些許輕蔑。
念在這么多年工作的份上,他還是強忍著不悅提醒了一句。
“廠長,陳陽光是靠著拖把一筆收入就能跟我們持續(xù)打下去了?!?/p>
“而我們呢?廠子里鋪開這么大的攤子,也沒賺多少錢,值得嗎?”
在他看來,張大奎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豈料張大奎卻跟著哼了一聲:“行了行了,你別跟我說這個?!?/p>
“總之一句話,我是不可能跟陳陽談判的,其它人有沒有辦法?”
羅坤欲言又止,默默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