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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qū)幒鷣y抹了一把臉,在雜物間中環(huán)顧一圈,很快就找到趁手的工具,一根洗衣服的棒槌。
王寶珠一直有起夜的習慣。
沈?qū)庫o靜守在院中,融在了樹影下,陰鷙的眼眸帶著躍躍欲試的狠勁……
果不其然,等了半個多小時,王寶珠揉著眼睛,嘟嘟囔囔地推開房門,朝著院中的旱廁走去。
沈?qū)幯垌涣?,像只索命的厲鬼,悄無聲息地靠近她,掄起洗衣錘,毫無半點猶豫對著她的后腦狠狠砸了過去……
王寶珠迷蒙的雙眼都沒來得及睜開,連聲悶哼都沒發(fā)出,身子便軟軟地倒在地上。
沈?qū)幋謿?,心中迸發(fā)出強烈的快意。蹲下身子,迅速拽下她脖間掛著的玉珠,牢牢攥在手心中,這才生出了幾分真實感。
深吸幾口氣,心底的躁動才漸漸平息,借著月光打量著這張無辜純良的面孔。
王寶珠和自己相差不過兩個月,生得珠圓玉潤。職工院中的人家沒少拿自己這病怏怏的身子怯懦膽小的性格和她的明艷大方活潑開朗做比較。
最常從老人家嘴里聽到的一句話就是,“寶珠那丫頭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p>
“呵呵……”
沈?qū)幷酒鹕?,看著她已?jīng)被尿液浸濕的花褲,譏諷地低笑一聲,狠狠地甩了她兩耳光,圓潤的臉龐迅速腫脹起來,“福氣?王寶珠,你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說罷,她也不多做停留,迅速從雜物間破敗的木窗翻了回去。徒留尿濕了褲子的王寶珠,孤零零地躺在院中……
放下了手中的作案工具,沈?qū)幘o緊握著失而復(fù)得的玉珠,淚珠滾滾落下,卻沒注意沾上自己掌心鮮血的珠子在月光下閃了閃,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自己的心口。
沈?qū)庍€來不及驚訝,意識也被抽空,在睜眼時,自己已經(jīng)落在一處小院前。
這是……玉珠內(nèi)的世界嗎?
沈?qū)幮闹写篑?,可卻不感到害怕,反倒生出親切溫暖之感,她大著膽子走進小院,院子里只有兩間房,里頭空落落的,除了一股泉水,什么也沒有。
沈?qū)幱行┮馔?,又有些遺憾,情緒大起大落,此刻也累得厲害,想著怎么也該有一個墊子,也好休息休息。
念頭剛過,小院內(nèi)忽然出現(xiàn)一張破舊的棉墊子,沈?qū)幰汇叮@不正是雜物間的那張嗎?
瞬間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沈?qū)幩季w一轉(zhuǎn),下一刻自己又回到了雜物間。
垂眸,用手輕觸過的物品都能都被自己意識收入空間,幾次實驗,只要自己意念加持,便可自由進出。
沈?qū)幯鄣组W過狂喜,沒想到母親留給自己的遺物竟是這般珍貴的空間寶物。
想到了前世那些發(fā)生在王寶珠身上種種的奇怪之處,瞬間便有了解釋。
沈?qū)幦滩蛔∽I笑出聲,“好好好,奪我機緣,搶我寶貝,難怪前世費盡心機也要弄死自己……
王寶珠咱們之前的血海深仇又增一筆!”
摩挲著心口的熱度,沈?qū)庁垉核频膱A瞳一轉(zhuǎn),忽地計上心來,有這樣的寶貝在手總不能浪費了.......
拎著手中的棒槌,她轉(zhuǎn)身走向了繼母的房間……
……
“嘭!”又是一聲悶響,打著呼嚕,睡得正香的王愛華被狠狠砸了一棍。
疼痛讓她瞬間從夢中驚醒,剛發(fā)出一聲慘叫,連人影都來不及看清,棍棒又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很快便徹底疼暈過去。
月光下沈?qū)幪嶂糸?,身子忍不住顫抖,眼底盡是蝕骨的恨意,恨不能將她當場打死,可為了這樣的人渣,再搭上自己的一生,實在不值。
頭一次干這樣血腥暴力的事,沈?qū)幱行┟摿?,短暫休息了一下,她開始翻找家里值錢的東西。
家里的衛(wèi)生一直都是她負責的,王愛華為了磋磨自己,家中里里外外恨不能一天讓自己擦三遍,可唯獨一個地方她不讓自己靠近。
沈?qū)幚湫σ宦?,將目光投向了床邊立著的五斗櫥上,沈?qū)帒械萌シ?,隨手收到空間內(nèi)。
果然,五斗櫥柜下的幾塊青磚都有松動的跡象,費力將青磚挪走,又找來小鏟,很快便從地底下挖出一個大大的鐵皮盒子。
打開一看,沈?qū)幊粤艘惑@,原來家中的積蓄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家中的戶口本,房屋登記證,還有各式各樣的票據(jù),七捆扎捆的嚴嚴實實的大團結(jié),數(shù)了數(shù)一共是七千五百元錢,還有各類票據(jù),有本地的,也有全國流通的。
沈?qū)幾屑毐P點一番,這些票據(jù)里不僅有米面糧油肉布糖,居然還有幾張工業(yè)票,一張自行車票、一張收音機票,一個棉布手帕里包著的一條金項鏈,兩對金耳飾。
這時一個小檀木盒子引起了沈?qū)幍淖⒁?,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只通體碧綠成色極好的翡翠玉鐲,像是祖上傳下的老物件……
沈?qū)幯劭粢粺?,這正是母親蘇玉皎留給自己的嫁妝,父親沈淮一死就被繼母奪走,最后被王寶民高價轉(zhuǎn)賣,成了他做生意的原始資金。
如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是物歸原主……
沈?qū)幠ǖ魷I珠,環(huán)顧了一圈,她看著這個生活多年的小院冷笑,既然決定離開了,這些東西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不管看不看得上,用不用得到,哪怕是賣廢品、送乞丐,沈?qū)幎疾粫阋肆送跫胰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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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邊已經(jīng)泛白,很快屋內(nèi)便空空如也,只剩穿著睡衣花褲衩的繼母和她的夜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沈?qū)帩M意地拍拍手,轉(zhuǎn)身去了王寶珠的房間。
如法炮制,將屋內(nèi)的家具用品一應(yīng)收走,其中還包括王寶珠存了多年的私房錢,一百一十八塊五毛,一盒嶄新的雪花膏,以及剛打的兩床新被褥。
王寶民前幾天剛?cè)橇耸?,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倒也方便了沈?qū)幗褚剐惺?。她毫無顧忌地將入眼的一切盡收空間內(nèi)。
大廳的桌椅板凳,暖瓶茶杯,廚房的米面油糧蛋,臘肉咸魚干菜,茶鹽醬醋酒,就連做飯的那兩口鐵鍋,窗上掛著的干辣椒,墻角的那垛柴火,院子里曬的蜂窩煤,也掃蕩得一干二凈。
如同蝗蟲過境,鬼子進村,除了夜壺和痰盂,沈?qū)帍氐讓⒓依锼压我槐?,就連菜地里還沒長成的菜也一并撅了起來,放入空間。
若是可以她甚至想將窗戶和門一并卸下帶走,只是鄰居家的雞已經(jīng)叫了三遍,時間上實在來不及了……
沈?qū)庍@才心滿意足地回到了雜物間,摸著頭上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疤,輕輕一扯,還沒愈合了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順著額頭往下落……
很疼卻帶著莫名的快意,沈?qū)帩M意地躺在了破墊子上休息,養(yǎng)精蓄銳就等大戲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