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扶搖銀牙緊咬下唇,猶豫了幾息,最終還是舉起了手。
“我第五扶搖以神魂立誓,如果李云升助我登上帝位,便滿足其一個要求?!?/p>
話音剛落,一個個金色的文字浮現(xiàn)在她的頭頂,而后快速沒入其額頭。
與此同時,她的神魂之中仿佛多了一道印記。
那是她立下的天道誓言,一旦日后違背,神魂將遭受雷劫。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
李云升滿意地點了點頭。
“殿下回到南越之后,只需要散布消息,就說玄空大師已經(jīng)給大皇子占卜過了,南越未來的皇帝不是他。”
聞聽此言,第五扶搖下意識問了一句。
“玄空大師真的給他占卜過了?”
然而,不等李云升開口回答,她便自顧自搖了搖頭。
玄空走的時候那種狀態(tài)她看的很清楚,根本沒有辦法再進行卜算了。
就在此時,她突然想起了玄空的奇怪舉動——那句空言。
她本以為是第五景文不想讓她知道玄空說了什么話,所以才裝作沒聽見。
可是現(xiàn)在看來,第五景文有可能是真的沒聽見。
更準確的說,玄空是真的什么都沒說。
心念及此,她的后背不由得一緊,再看李云升只覺得更加可怕了。
“玄空大師臨走之時,對第五景文說了一句空言,是你指使的?”
李云升徐徐解釋道。
“殿下只需要用那句話做文章,就算是玄空當(dāng)眾否認也沒有用。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人們便不會再去關(guān)注事實的真相。”
見李云升沒有否認,第五扶搖只覺得心底一陣發(fā)寒。
現(xiàn)在她更在乎的是在自己進入這間屋子之前,李云升就已經(jīng)開始布局了。
讓玄空大師對第五景文說那一句空言,明顯就是為了扳倒第五景文而埋下的伏筆。
所以,李云升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第五景文合作,對方的目標(biāo)始終是她。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第五扶搖的腦海之中回想起了兩人在通云商會之中的對視,心中越發(fā)的覺得,自己已經(jīng)踏入了李云升精心編織的網(wǎng)中。
而且,從立下天道誓言的那一刻,就注定無法回頭了。
“你還沒見第五景文的面,就已經(jīng)開始算計他了?!?/p>
李云升眨動了一下眼睛,這是重點嗎?
“是?!?/p>
對于第五扶搖來說,這就是重點。
“如果我剛剛沒有立天道誓言,你還會幫我嗎?”
豈料,李云升點了點頭。
“會。”
“你——”
第五扶搖瞬間握緊手中長劍,劍鳴之聲不絕于耳。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非李云升的對手,她此刻已經(jīng)拔劍了。
“僅僅一面之緣,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你是天命之女,就算沒有我的幫助,也會成為南越女帝。
當(dāng)然,李云升是不會把心里話說出來的。
“其實,我也會占卜,殿下必定鳳凰臨巔。”
第五扶搖現(xiàn)在也不知道李云升的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只能將話題轉(zhuǎn)回正軌。
“僅僅是散播謠言,又能如何?”
“人言可畏,那些扶持大皇子的人絕不會甘心就此失敗?!崩钤粕币暤谖宸鰮u的鳳眸,“現(xiàn)在南越皇帝病重,殿下猜猜他們會干出什么事?”
“他們有膽子逼宮造反?”第五扶搖搖頭道,“你不了解第五景文,他最重自己的名聲,絕不會做這種謀逆之事?!?/p>
“那可就由不得他了?!?/p>
李云升似乎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會發(fā)生什么,甚至腦海之中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結(jié)果。
現(xiàn)在的第五景文就像是一輛根本無法停下來的馬車,就算是他想停,他背后支持他的那些人也不想停。
所以,鋌而走險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而且第五景文說了不算。
第五扶搖雙眸微微瞇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僅僅是散播謠言而已,無論是否成功,對于她而言都沒有什么損失。
她只需要盯緊第五景文,提前做出應(yīng)對即可。
就在此時,李云升繼續(xù)說道。
“北梁的皇子被我廢了,殿下可以向皇帝進言兩國和談,這樣殿下便可以返回京師,方便參與奪嫡?!?/p>
第五扶搖想起了剛剛被李云升廢了修為的拓跋昊,只覺得毛骨悚然。
“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本王了?!”
拓跋昊是北梁皇帝最得力的戰(zhàn)將,現(xiàn)在在大楚被廢了,而且還是當(dāng)著楚皇的面廢的。
北梁和大楚之間有了間隙,聯(lián)盟之事怕是進行不下去了。
如果這個時候,南越提出和北梁和談,北梁很有可能會答應(yīng)。
不然,一旦南越和大楚聯(lián)盟,北梁就會處于被動。
李云升糾正道。
“應(yīng)該說,我是從一開始就為輔佐殿下做好了充足的準備?!?/p>
第五扶搖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是輔佐還是算計,她根本就看不透。
因為,她根本就無法看透眼前這個人。
“本王回去之后便會著手此事,如果事情真的像你預(yù)想的那樣發(fā)展,本王絕不會虧待你的?!?/p>
“我對南越了解不多,殿下可以跟我說說另外兩位皇子的事情,比如他們有什么軟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扳倒了大皇子之后,還有兩位皇子,他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聽到這個問題,第五扶搖略微思索了片刻。
“皇室之中有人和北梁做走私生意,那人很有可能是二皇子,但是本王沒有證據(jù)?!?/p>
李云升眼前一亮,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簡單,南越和北梁互市,那走私生意自然就斷了?!?/p>
“和談、互市?!?/p>
僅僅四個字,就打壓了大皇子和二皇子。
第五扶搖深深的看了李云升一眼,此人心計如此深沉,日后自己怕是被賣了,還要替其數(shù)錢呢。
不知道為什么,第五扶搖突然有些想要逃離這間屋子。
和李云升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就越覺得渾身犯冷。
“本王記住了。”她將一枚令牌放到了桌子上,“這是本王的貼身令牌,持此令牌可以隨意進出公主府,你也可以通過此令牌聯(lián)系本王?!?/p>
說罷,第五扶搖提劍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誒——
李云升張著嘴,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沒說,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走了。
他拿起桌上的令牌大亮了一眼,正面刻著長寧兩個字,背面則是平滑的如同銅鏡一般。
傳信玉符他見過,傳信令牌他還是頭一次見。
走出書房,第五扶搖深吸一口氣,身上的那股寒意退散了許多。
她沒有絲毫的停留,快步離開了李府。
她的心中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登基之后,滿足了李云升的條件,今后再也不要和這個家伙有任何往來。
“母親說的沒錯,長得英俊的男子,心都黑?!?/p>
一盞茶過后。
蘇嬋走進了書房,只不過糕點吃的有些多,所以在一進門的時候就忍不住打了個嗝。
望著眼前的獸耳娘,李云升突然有一種沖動,很想擄一把那兩只獸耳。
“姑娘找我,所為何事?”
蘇嬋輕掩薄唇,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族。
“我想要一枚無極壽元丹?!?/p>
咳咳——
李云升一陣干咳,他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夠直接了,竟然有人比她還直接。
“拍賣會上,一枚無極壽元丹拍出了八十萬上品靈石的價格?!?/p>
他也在上下打量著蘇嬋,一米四八白毛獸耳小蘿莉。
那一頭齊腰的白發(fā),隱隱閃耀著銀色的光芒。
在這里,他要鄭重聲明一下,自己絕不是蘿莉控,只是單純愛護小動物罷了。
愛護動物,人人有責(zé)!
“姑娘能給我什么呢?”
蘇嬋眨動了一下水靈靈的大眼睛。
“我可以認你為主,不是認主就可以獲得一枚無極壽元丹嗎?”
她伸出雙手,捧在胸前,兩只獸耳微微動了一下。
“主人?!?/p>
嘶——
李云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小頭控制大頭。
就差一身女仆裝,不然他絕對被二弟給控制了。
“謠言,這都是謠言。”
“我也可以拜你為師?!碧K嬋眼睛轉(zhuǎn)動了一下,“師尊?!?/p>
李云升當(dāng)場石化,面對這樣一個單純的小狐妖,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變態(tài)猥瑣大叔。
心中的腹稿全部被打亂,那句‘蘇姑娘也不想老祖失去生命吧?!瘜嵲谑钦f不出口??!
“我收徒至少得是煉虛境?!?/p>
此言一出,蘇嬋不由得紅唇緊抿,眼眶突然有些紅了。
這下子,李云升是真的有些慌了,直接站了起來。
“你、你別哭啊。”
蘇嬋攥緊小拳頭,強忍著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不讓其流下來。
“老祖快要死了,我不想老祖死。
只要你能救活老祖,要我做什么都行,狐族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
她輕輕抽了抽鼻子,如數(shù)家珍念叨著狐族的各種寶物。
“玲瓏骰,合歡丹,惑心水……”
把狐族重寶像是報菜名一樣都說了一遍,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繼續(xù)說道。
“我還可以幫你去天圣秘境尋找神藥,精海神花——”
唰!
李云升突然出現(xiàn)在了蘇嬋面前,他有些激動的抓住了她的香肩,追問道。
“精海神花?!”
他的無相劍陣十分依賴精神力,所以他一直都很關(guān)注能夠提升精神力的東西,而精海花就是其中之一。
當(dāng)然,普通的靜海草對于他來說沒有太大的作用。
但精海神花不同,那可是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