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宮舒瀾之前想死,現(xiàn)在很努力地想多活幾天。
顧庚霆喂宮舒瀾吃完粥,從旁邊仔細地把藥取出來,“把這些藥吃了?!?/p>
宮舒瀾看著顧庚霆遞過來的那一大把藥,眼神麻木地張開嘴,顧庚霆喂給她吃下去,又快速地從旁邊端來水。
不知道這些藥對她現(xiàn)在的身體究竟有沒有用,但宮舒瀾還是堅持吃著,想要以此維持住虛弱的身體,維持住她那隨時可能逝去的生命。
現(xiàn)在對于宮舒瀾來說,多活一天賺一天。
顧庚霆做完這些,扶著宮舒瀾躺下,“休息一下,等會兒醫(yī)生會進來給你檢查。”
檢查是宮舒瀾現(xiàn)在每天都要做的事情,顧庚霆需要時時刻刻知道她的身體情況,才能讓他高高懸著的心稍稍安穩(wěn)些。
宮舒瀾也不反對,閉上眼睛安靜地等醫(yī)生來。
......
沈?qū)庈酆捅¤K于回到了帝都,沈?qū)庈劭粗煜さ某鞘?,才恍然反?yīng)過來,她當初原本計劃去一天的,沒曾想在京城待了將近一個月。
薄老爺子和周芷嵐親自過來接他們,見幾人回來,老爺子和周芷嵐無疑是高興的。
“煜宸赫赫,叫太爺爺和奶奶?!鄙?qū)庈劭粗懊嬲局娜耍p輕拍了下兩個小家伙的后背。
雖然之前有很多的不愉快,但畢竟他們是薄瑾御的爺爺和母親,沈?qū)庈蹖λ麄冞€是很禮貌的。
兩個小家伙雖然對他們做不到特別的親昵,但也還是笑嘻嘻地喊道:“太爺爺,奶奶,我們回來了?!?/p>
周芷嵐高興得合不攏嘴,一個月沒有見到兩個小家伙了,周芷嵐要不是自己的腿腳不方便,怕過去麻煩他們,都恨不得直接飛去京城了。
老爺子也高興,臉上多了幾分慈祥,聽到煜宸赫赫叫他時,他都忍不住激動,最后為了維持住以往的威嚴,還是沒把激動表現(xiàn)得太過,但那止不住的笑還是把老爺子的喜悅展露無遺。
沈?qū)庈蹘е⒆釉诰┏谴四敲淳?,若不是聽說了那邊的事情,老爺子都要誤以為沈?qū)庈凼且驗樗麄冎皩λ龅氖虑檫€有芥蒂,所以不想帶孩子回來了。
此刻看著薄瑾御拉著沈?qū)庈鄣氖终驹诿媲?,老爺子心里那些胡思亂想終于消失了。
孫媳總算是沒跑。
他看向薄瑾御和沈?qū)庈?,壓著心里的真實情緒,聲音有些拿腔拿調(diào)地道:“回來啦?!?/p>
薄瑾御應(yīng)了一聲。
老爺子又看向沈?qū)庈郏凵裼行┨?,可能是想到自己之前對沈?qū)庈圩龅哪切┦虑椤?/p>
之前他屢屢想要趕走沈?qū)庈郏詈蠓炊巧驅(qū)庈刍税雮€月的時間救了他的命。
老爺子想了想,還是主動跟沈?qū)庈壅f話,“你也回來啦,回來了就好,回家吧,家里已經(jīng)準備好了飯菜,就等著你們回來吃?!?/p>
周芷嵐也連忙在一旁搭腔,“苒苒,老爺子知道你要帶煜宸赫赫回來,昨晚高興了一整晚沒睡,今天起來一大早就吩咐家里的人準備你喜歡吃的東西,還讓人把你和阿瑾的房間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恨不得讓家里煥然一新迎你們回來。”
老爺子老臉一紅,輕咳了一聲讓周芷嵐趕緊閉嘴,“我什么時候高興的一整晚沒睡,你別瞎說?!?/p>
周芷嵐笑了笑,“是是是,您老說什么就是什么?!?/p>
老爺子又道:“好了好了,都別站在這了,回去吧,等會飯菜都涼了?!?/p>
沈?qū)庈鄱Y貌地點了點頭,“謝謝......爺爺?!?/p>
老爺子聽她這聲音還猶豫了片刻,更是帶著些許疏離和客氣,便道:“我們是一家人,不用說謝謝,這些也是我這個當爺爺?shù)脑撟龅摹!?/p>
老爺子這次算是正式的表態(tài),承認了沈?qū)庈蹖O媳的身份。
周芷嵐在一旁看著高興,現(xiàn)在沒有什么比他們一家人能好好在一起更值得高興的事情。
沈?qū)庈蹖蠣斪又白龅氖虑橐膊辉俳娴倭耍患胰藲夥杖谇ⅰ?/p>
薄瑾御很感謝沈?qū)庈蹖λ胰说拇蠖取?/p>
蔣黎站在后面看著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心里不免有幾分落寞,沈?qū)庈墼咀屖Y黎和宴遲也一起去家里吃飯的,但兩人默契地拒絕了。
蔣黎想回家一趟,她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一家團聚。
而宴遲就更不可能去了。
薄瑾御打電話給了白郗堯和霍白舟,讓他們來帶宴遲去了解一下他失憶前的事情。
霍白舟和白郗堯早聽薄瑾御說了宴遲沒死的消息,現(xiàn)在聽他回來了,作為兄弟自然不會拒絕。
沈?qū)庈垡娝麄兙芙^去薄家吃飯只好作罷,安排了一輛車送他們,就和薄瑾御去薄家了。
蔣黎看了看沈?qū)庈哿粝碌能?,和一旁的宴遲,沈?qū)庈蹧]給他們留司機,她明顯是故意的。
蔣黎抿了抿唇,走向后車門,正打算拉開,前面的男人已經(jīng)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吧。”
蔣黎看了他一眼,雖然有隔閡,但也不是跟仇人一樣,沒墨跡,她坐上車。
宴遲關(guān)上車門,繞到另外一邊上車,宴遲問,“我們住哪?”
“什么?”
宴遲見她一臉的茫然,解釋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我們是夫妻,既然是夫妻,那我們應(yīng)該是住在一起的?!?/p>
蔣黎提到這有些心酸,“我們并不算真正的夫妻,沒領(lǐng)過證,要算只能算......”
蔣黎聲音停了下來,她也不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究竟算什么。
宴遲聽蔣黎這樣說,視線落在蔣黎的肚子上,目光幽幽地說了句,“那我還挺畜生的?!?/p>
蔣黎扶了下自己的肚子,不反駁他的話,“嗯,挺畜生。”
宴遲抬眸看了她一眼。
蔣黎挑眉,“怎么?”
宴遲笑笑,啟動車子,“沒事,那你住哪?”
蔣黎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宴遲將車子拐了個彎,車技熟練地行駛而去。
兩人一路無言,宴遲還有些問題想要問蔣黎,但蔣黎淡淡的,他也就沒好意思開口。
到了蔣黎家樓下,宴遲跟著下車,蔣黎回頭看他一眼道:“我自己上去就好,謝謝你送我回來?!?/p>
宴遲走過去扶住她的胳膊,蔣黎挺著個大肚子,走路都有些吃力,宴遲生怕她一個不穩(wěn)摔一跤,“都到這了,不差這幾步,就當讓我這個當父親的彌補一下之前的畜生行為?!?/p>
蔣黎,“......”
蔣黎也不再跟他爭,任由他扶著她走了進去。
走到家門口,蔣黎拿出鑰匙開門,費力地插進鎖眼,折騰了半天卻沒打開。
蔣黎有些急,又扭了幾下,門開了,卻是從里面打開的。
光著膀子的男人,手里拿著筷子,一臉好奇的看著蔣黎。
蔣黎也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