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之前看他衣著單薄,身子骨也不怎么硬朗,只琢磨著他能幫我做很多事,哪怕早早故去,我也能快樂的做個寡婦……”
“但沒想到,他的一切都是偽裝的,身子骨比我還硬朗?!?/p>
柳月初雖然沒說出有前世的回憶,但還是把實話說了。
她最初不就是以為袁厝會早早故去?她能受著柳家的生意瀟灑人生么?
楚帝又是一番暢快的笑,“倘若他聽到的話,怕是會氣的讓你再生四五個孩子!”
“陛下,我可不是母豬?!绷鲁蹼m然敬畏眼前的女人,卻不知怎的,在她面前說話并無刻意的死板,反而十分隨意。
楚帝嘖了一聲,“寡人也沒有逼你生的意思,只要你同意寡人帶走一個小孫兒就行了?!?/p>
柳月初:“???”
“這絕對不行?!?/p>
“若是你不愿意的話,那寡人就只能把你強行的帶回到楚國?!背劭聪蛄鲁?,“你是知道寡人為何要來大齊的,你總不能讓寡人空手而歸?!?/p>
“那也沒有必要帶個大活人吧???!”柳月初沒想到楚帝先瞄上了自己?
“楚國的那一個,巴不得寡人早點死,甚至還和那個秦慕顏聯(lián)手,想讓寡人把命留在大齊;而這個親生的也與寡人屢屢作對,甚至還幫著他的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針對寡人……”
“你說寡人怎么辦?不如你給寡人出一個主意?”
柳月初:“……”她能有什么主意?她若這么厲害的話,她也成為女帝了!
“您實在是太高看我了,我賺錢弄銀子的確是有些經(jīng)驗,但對治理國家一竅不通,甚至一無所知。”
“寡人可以教你。”楚帝笑道,“你雖寡人回去繼承了楚國的帝位,寡人就可以封袁厝一個王后當一當。”
“反正他不介意做贅婿,那就做楚國的贅婿?!?/p>
“況且楚國富饒遼闊,資源豐富,生意興隆,還與更富饒的三國接壤,你能操持的空間會更廣闊,你是值得一試的?!背凼终J真的看著她。
柳月初:“……怪不得您能做女帝王,這催眠的藥下的實在太猛了?!?/p>
她的聲音本就好聽,而且還句句夸贊,別說男人聽見會魂兒都飛了,她一個女人聽到都動心了!
“瞎說,寡人這是在認真說事,可不是故意糊弄你?!背鄢羾@一聲,“其實做帝王真的膩了,當初若不是一時之氣,寡人也想就在這大齊當個混吃等死的夫人,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p>
“那時的日子,真是寡人時常懷念的日子,因為那是寡人體驗過的最快樂的時光了?!?/p>
……
柳月初認真的看她,她的確在愜意的回想。
“所以,您對醇親王是真的,對陛下也是真的?”
“當然,不然寡人為何會生下孩兒?”楚帝并不否認。
“所有人都說你是為了楚國,挑起爭端,甚至所有人都認為醇親王不值得?!绷鲁醯?。
“那群只知道綿延子嗣的人,豈能懂寡人的心?他們只配生兒育女的下崽,渾渾噩噩的度日?!背壅f這話時,透著滿腔不屑。
顯然那些人在她眼里,一文銀子都不值。
“所以他根本不像陛下,更像您。”柳月初對此十分篤定。
“所以,你喜歡他,自然也會喜歡寡人的,跟隨寡人走一趟楚國,好不好?”楚帝又開始循循善誘。
“不好,我舍不得兒子女兒,更舍不得他?!绷鲁醯哪X袋搖成了撥浪鼓,“即便您是楚帝,也別想把我們一家四個人分開?!?/p>
“可寡人也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婆婆。”
“但夫君并不想認您。”
“寡人當然知道,所以寡人找上了你,只要你認,他就必須認?!?/p>
“他若還不認呢?”
“寡人只能把你帶走試一試,若他還是不肯到楚國來,就只能你來繼承帝位了?!?/p>
“……”柳月初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所以,您是做好了準備,要把我現(xiàn)在就綁回楚國?”
她一時想到了許多事,許多還沒有做成的事。
好比她還沒有抱抱兩個孩子,沒有再吃一碗袁厝煮好的面。
她倒是不怎么思念父親,但卻還有一肚子囑咐要說給柳慕升和柳慕敕,包括柳月嬋的將來,她也是要安置妥當,是期望看到她出嫁的。
一時之間,她想起太多的事情。
“所以你是直接跟著走,還是要寡人動粗?”楚帝很喜歡調侃她,更喜歡看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充滿了無辜的委屈。
“您也別刻意的逗弄我,您不會現(xiàn)在就動粗捆人的?!彼肓讼?,這似乎不符合楚帝的風格。
“為何?”
“因為您也不愿意留下遺憾,怎能不收拾了玉妃和秦慕顏就走?”柳月初想了明白之后就嬉笑,“其實您跑到大齊,就是想誘拐楚瀾在楚國犯錯誤,給您把他徹底除掉的理由和機會?!?/p>
“哈哈哈哈……”楚帝突然笑的很開心,“你呀,真是一個小機靈?!?/p>
“所以您不如先放我回去,而且您還年輕,能長命百歲,沒必要現(xiàn)在就選接班人?!绷鲁跻查_始了吹捧夸夸風。
“既然你都已經(jīng)猜到了,不如就陪著寡人一同演一出戲如何?”楚帝透著意味深長的笑。
柳月初倒嘶一聲,“您要演一出什么戲?只要不讓我傷害孩子,也不讓我傷害夫君和家人,我倒是愿意配合您?!?/p>
她已經(jīng)立下了不可越界的底線。
開始了討價還價。
楚帝笑道,“當然不會,寡人向來不愿意傷害外人?!?/p>
“???”柳月初的心底油然而生一個極其不好的念頭,“您不會是要傷害自己然后嫁禍給我吧?”
“想什么呢,小丫頭!”楚帝忍不住的捏了她的小臉蛋一下。
柳月初長舒口氣,揉了揉有些痛的臉,可她的念頭還沒落地,突然聞到了一股柴火味兒,而且味道越來越濃。
“怎么了?”
“著火了?”
她看到了遠處沖天而起的火苗,隨著吹起的狂風,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