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您是為了宋大家的事情來的?”徐香蘭看她焦急滿面,在四處找人,“宋大家被內(nèi)務(wù)府的人給帶走了,不在這里,但他真是冤枉的,是有人在故意找茬。”
說到后半句時,徐香蘭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人聽到。
柳月初看出幾分不對勁兒,“冤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被內(nèi)務(wù)府給帶走了?你若知道就給我講清楚些?!彼獣缘南?,也是宋六兒傳的話,具體因何緣起了矛盾,她是真的不知道。
徐香蘭剛剛要說,遠(yuǎn)處突然過來了幾個人,柳月初一瞧,是花公公。
他從內(nèi)務(wù)府大總管的職務(wù)上退下,就被派來管皇家園林,柳月初前幾次來,他都借故推托沒有露面。
“原來是國公夫人來了,迎的慢了,可別怪罪?!被ü桓逼ばθ獠恍?。
柳月初蹙眉,“宋子文在哪里?我現(xiàn)在立即要見到他。”
“他傷了皇家差官兒,還不是一個,這罪名實在太大了,咱家就算在宮中是個老人兒,也不能昧著良心把他給放了不是?”花公公一臉皮笑肉不笑。
柳月初冷呵一聲,“你沒聽見我說的話?”
花公公一怔,沒想到柳月初竟然會與他硬扛。
“國公夫人也知道,咱家如今已經(jīng)不在內(nèi)務(wù)府當(dāng)差,是沒資格去內(nèi)務(wù)府取人歸來的,要去也得您自己去……但這個人,就是傷了差官兒,眾人皆知,您就算把他帶回來,也要考量下面的人,總不能讓個兇手奪得雕藝大會的魁首?那豈不是太寒人心了?!被ü舶研睦镌捥土?。
徐香蘭眼神一凝,立即湊到柳月初身邊,“宋大家不在內(nèi)務(wù)府,就是被這位公公給帶走的?!?/p>
“你個小浪蹄子,你說什么?”花公公瞬時怒意橫生,沒想到徐香蘭敢在這個時候胡亂插嘴。
柳月初原本也在納悶內(nèi)務(wù)府會如此沒有眼色?
看來事情另有蹊蹺?
她也不再廢話,朝著身旁的人招了招手,侍從立即把花公公給摁了!
花公公驚慌失措,“國公夫人這是做什么?咱家也只是個當(dāng)差的,也沒參與這件事……”
“你都沒參與,就敢在本夫人面前耀武揚威的給他定罪?你算個什么東西?”
柳月初看向身后的徐香蘭,“你剛剛說,宋子文是冤枉的?”她也察覺到事情或許不簡單。
徐香蘭原本膽怯,可見到柳月初都已經(jīng)發(fā)了怒,她也鼓起勇氣站出來,“是,宋大家就是冤枉的,民女可以作證。”
“呸!你算個什么東西,還敢替那個殺人犯作證?”花公公的語氣充滿了威脅,“你可要考慮清楚,倘若做了假證,也是要吃官司的!”
“你當(dāng)本夫人眼瞎?就在這里看著,你都敢威脅這些雕藝師?”柳月初真不知道花公公哪里來的這么大膽子,莫非他是真的活夠了?
“本夫人不知道宋子文被帶去了哪里,但現(xiàn)在我就開始掐算著時間?!绷鲁踔苯幼诹艘粋€黃花梨木的墩子上,“一刻鐘的功夫,若本夫人沒見到完好無損的宋子文回來,我就活活的把花公公杖斃?!?/p>
“至于宋子文是不是冤枉的,也要我審過了才能做定奪。”
“誰不知道他是本夫人請來參加雕藝大會的頂梁柱?敢在這個時候拆我的臺?我看你們是真的活膩歪了!”
柳月初第一次露出了濃重的兇煞殺意,而身旁的侍從單手拎了繩子,就把花公公的雙腳捆起來,直接吊去了樹上,大頭朝下。
花公公被嚇的驚慌大喊,簡直就是鬼哭狼嚎。
柳月初也沒有吩咐人把他的嘴巴給堵上,就希望他能喊得所有人都聽到。
花公公拼命的掙扎,指著跟隨他身邊的小太監(jiān)便嚷,“等什么呢?還不去找人??。?!”他的嗓子都已經(jīng)喊破了音,難聽極了。
而小太監(jiān)們聽了這話,連忙就跑,甚至跑的方向都不對,轉(zhuǎn)了幾個圈才奔去后面的柴房。
柳月初的心里真是哇哇的涼。
倘若不是遇上了徐香蘭,她在皇家園林若找不到宋子文,還真有可能去問責(zé)內(nèi)務(wù)府,沒準(zhǔn)又鬧出天大的丑聞了。
而此時她才有功夫問問徐香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香蘭也大概的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您給雕藝大會加了最后十名的名次之爭,自然是賞了最好的木料的。而宋大家的能力眾人皆知,他便率先來尋最好的木料,想要先熟悉一下手感,選中了一塊料,可惜差官兒們不給?!?/p>
“您也說過,宋大家可以在皇家園林里任選,他便說了這件事,可差官兒們罵他是個窮鬼窩囊廢,還說他活該孤寡一輩子,還把兒子送人當(dāng)奴才……宋大家沒忍住情緒,就去搶那木料,然后就被差官們推到在地……隨后雙方動起了手?!?/p>
而那些人的確是被宋子文一個人給打的七葷八素,抱頭鼠竄。
但始作俑者是那群狗差官兒,根本不是宋子文挑釁。
柳月初越聽心中越?jīng)?,她看向花公公,不由陰惻惻的冷笑?/p>
“我兢兢業(yè)業(yè)、熬心熬力的為陛下辦事,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背后拆我的臺?”
“宋子文選中的是哪一塊木料?”柳月初直接問話。
徐香蘭搖了搖頭,“不清楚,但小人們也不是在這里能任選木料的,其實好木料都被他們給藏了……”她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花公公,不如就把所有的事情全爆料。
“其實不止我,很多人都知道,花公公已經(jīng)開始收錢了!他不敢在名次上做手腳,但是可以把有瑕疵的木料給我們,把好的木料留給送了錢的人?!?/p>
“這件事,民女敢對天發(fā)誓,絕對不敢有半個字謊話,倘若敢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徐香蘭已經(jīng)發(fā)了毒誓。
旁邊還有幾名雕藝師傅也站出來,證明了徐香蘭所言不假。
柳月初沒想到會出這種荒唐的差錯?她幾乎隔三差五都過來走一走,竟然沒發(fā)現(xiàn)這種齷齪事?
“你為何不早一些告訴我?偏偏要這個時候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