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心臟都快要窒息了。
他真的好難受,要喘不過氣……
淚水已經流滿面。
桀驁不羈的少年此時就像是要逐漸失去生命的枯萎老人,滿是懊悔。
他想要彌補秦嫵,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都沒辦法站起來,擋在秦嫵的,面前,讓自己的哥哥不要在去辱罵傷害秦嫵。
“四哥……”秦茵暖想要追上去,卻被秦宿水給拉住了。
他對秦宿或滿是嫌棄,他不上進,還有臉發(fā)脾氣。
說的什么混賬的話?
秦嫵是他們的妹妹,她給他的錢不都是家里的嗎?這些都是她該做的,她有什么好居功的?他也沒欠她什么,她有什么資格埋怨他不站在她那邊?
她要是做得對,他當然會幫她,站在她那邊,他又不是不講理的。
秦嫵后悔才是,他怎么可能會后悔。
“別管他,沒出息的東西!”秦宿水對秦茵暖道,“回去休息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p>
說完,秦宿水就離開了。
秦宿幕送秦茵暖回去她的院子。
“二哥,二哥?”
秦茵暖喊了秦宿幕好一會,秦宿幕才反應過來。
“妹妹怎么了?”
“沒什么,二哥,你穿的這么少,不冷嗎?”秦茵暖好聲道,“你就別送我回去了,你回去多穿一點,別凍著了?!?/p>
“好。”秦宿幕臉上無表情的應了聲,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秦宿幕之前是很怕冷的,可現(xiàn)在他身上就算是,沒有披上狐裘,他也不感到一點的冷意。
不僅僅是他感覺不到寒冷,他甚至是連走路此時都顯得有些的僵硬,臉上更是無法做出細微的表情,比如笑。
秦茵暖看著秦宿幕離開的背影,眼神暗沉了幾分。
秦宿幕被薩蠻下了蠱,秦茵暖知道他已經開始病變了,他這樣子撐不了多久。
若是不能將薩蠻救出來,秦宿幕的異常很快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
當然,若是薩蠻受不了將她和南樓供出來,她也死定了。
不能,絕對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她得趕緊想法子才是。
在秦茵暖焦慮不安的過了一天后,她聯(lián)系的人終于來了。
房間內沒有火光,暗沉壓抑。
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在秦茵暖的身上,他指節(jié)分明的手捏住秦茵暖的下巴,輕輕的力道,就讓秦茵暖疼痛的發(fā)出低吟聲。
“唔?!?/p>
“這就是你辦的事?”樓南強大的壓迫感讓秦茵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將我的人都折進去了?!?/p>
“對付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你真令我失望?!?/p>
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秦茵暖知道他現(xiàn)在十分的生氣。
恐懼讓她身體微微發(fā)抖,可想到她是現(xiàn)代人,她有很多的本事等著她施展呢,她絕對不是廢人。
“王子息怒,是,是我的問題,可,可這個女人太狡猾了,她有楊國公撐腰,而且薩蠻會暴露,是她故意的……”
“若是沒有楊國公處處幫她,楊戰(zhàn)瑛跟著她處處針對我,秦嫵,她早就死了……”
“要是沒她的妨礙,皇,皇上早就信任我,甚至會賞賜我權勢。”
“本來我計劃是我博得皇上信任,薩蠻博得太后信任,到,到時候,薩蠻就,就能給皇上下蠱,皇上倒,到時候就能聽我們的話了……”
“本來計劃就要成功了,都是秦嫵壞,壞了我們的大事,你,你知道,我又不會武功,唔……”
下巴疼的秦茵暖淚水從眼角嘩啦啦的流下。
她被迫仰頭,看不清樓南的臉,但那一雙宛若毒蛇的眼睛生寒可怖。
同時一條冰冷的蛇也緊緊的纏繞著秦茵暖的身體,雖然隔著衣物,她也能感受身體一寸寸被勒緊收縮。
又驚又恐,她心里是想要殺了這個死變態(tài)樓南,但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對手,是他的玩物。
她要脫離他的掌控很難。
要不是她知道他想要滅了大周,她也沒機會自薦,找到秦家,來大周當細作,脫離他的掌控。
薩蠻是樓南身邊算是能力不錯的巫蠱師,但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所以呢,不是你沒用嗎?”樓南可不聽秦茵暖指責誰的話。
強者要的從來就是結果,而不是失敗的借口。
“王子,再,再給我一次機會?!鼻匾鹋杏X自己快要被蛇身勒得快要骨頭都斷了,喘不過氣。
“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么?”
“我,我取悅你?!鼻匾鹋荒茏愿蕦⑸碜咏o他。
他哪方面很強,而且還喜歡折磨人,她根本不想和他做,但沒辦法,她不想死。
“呵?!睒悄陷p蔑的笑帶著羞辱,“看在你還是秦家大小姐,能為南疆效力的份上,我給你取悅我的機會。”
“令我不滿意,那你只能消失了……”
秦茵暖的屋里散發(fā)著靡靡的氣息。
承歡的痛苦與恐懼交錯籠罩在秦茵暖的身上,她只能強顏歡笑,竭盡所能的討好。
心里是更加恨秦嫵了。
要不是她不同意和她合作。
要不是她要和她作對,妨礙她,她也不用這么下賤的,付出這么痛苦來賠償樓南。
不過秦茵暖這方面還是讓樓南喜歡的,要不然,她早就死了。
就是因為樓南喜歡她這個身體,她提的要求,樓南都答應了。
包括秦茵暖讓他幫忙,找機會見到薩蠻,讓薩蠻誣陷秦嫵,擺脫她的麻煩!
皇宮昏暗的地下室。
薩蠻被綁在架子上。
謝忱言沒有對她用刑,只是廢了她的手腳,卸了她的下巴,防止她跑,防止她自盡。
也不給飯,不給水。
面紗已經被揭開,她長得一張魅骨容顏,可一側的臉的血管突出,猙獰可怖。
這是因為她煉蠱被反噬造成的。
她身上的東西也全部都被搜出來。
瓶子里頭裝著兩種蠱蟲。
一種是薩蠻要用在秦嫵身上的蠱蟲。
另外一種,就是薩蠻用在太后身上的蠱蟲。
謝忱言拿著她身上的東西就離開來。
薩蠻是南疆人和樓南之間有關系,這個消息毋庸置疑。
沒有處死她,自然是因為她還有利用的地方。
薩蠻面對謝忱言是恐懼的,他就站在她的面前,那壓迫感就讓她忍不住顫抖。
她還以為謝忱言會對她嚴刑拷打,可是他沒有,甚至話都沒有問她。
拿走她身上的蠱蟲后就離開了。
可她沒有感到半點輕松,反而內心越發(fā)壓抑恐懼。
沒有明牌,不知底線,就如同知道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卻不知道會怎么摧殘,這才是最讓人心里感到可怕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條黑色的蛇游走了進來,吐著信子爬上了薩蠻的身上。
蛇信在她的臉上窸窸窣窣的舔著,寒涼陣陣。
薩蠻猛地睜開了雙眼,對視上黑蛇幽深的綠色豎瞳。
這是樓南王子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