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
秦寶珠沒好氣道,翻了個極丑的白眼。
想了想,她又說:“這件事大院的人都知道,他們沒說那個女人是誰!”
想到這件事,秦寶珠就十分氣惱,都是一群膽小鬼,任她怎么打聽,就是沒人告訴她。
不就是一個女人,說出來又能怎么樣。
坐在沙發(fā)上的秦姝,黛眉緊蹙,沉聲喊道:“阿花嫂!”
“來了!”
從廚房傳來,阿花嫂的回應(yīng)聲。
秦姝打量著站在眼前,態(tài)度恭謹(jǐn)?shù)墓移腿恕?/p>
她冷不丁地問:“阿花嫂,謝瀾之當(dāng)年為了一個女人雨中下跪,還被老爺子打了?”
“嘭——!”
阿花嫂仿佛受刺激般,嘭的一聲跪在地上。
“少夫人,您不該議論這件事的!”
她語氣急促而驚恐,臉上也爬滿懼意。
秦姝直覺有隱情,她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放軟了語氣問:“那個女人是誰?”
阿花嫂苦苦哀求:“少夫人,您聽我一句勸,不要提這件事了!”
她抬眼去看站在一旁,面露得意的秦寶珠,沉聲質(zhì)問:“是不是你在少夫人耳邊亂嚼舌根?!”
秦寶珠的身體顫了一下,心底還是非常害怕阿花嫂的。
可她仗著如今懷有身孕,底氣十足地諷刺道:“謝瀾之做出那樣的事,還不允許我說?”
阿花嫂滿臉怒容:“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她恨不得把秦寶珠那張嘴給撕了。
聽到阿花嫂搬出老妖婆,秦寶珠嚇得渾身都在打顫。
她轉(zhuǎn)身就奪門而逃,還不忘給謝瀾之上眼藥:“秦姝,我還聽人說,謝瀾之為了那個女人不吃不喝好多天,等他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整個人都憔悴得不行,活脫脫一副為情所困,深情不悔的模樣……”
“你給我站??!”
阿花嫂聽到那些話,顧不得秦姝的冷臉,起身就追了上去。
“砰——!”
秦姝拿起桌上的茶杯,朝跑到門口的秦寶珠砸去。
屋里你逃我追的兩道人影,剎那間都停下來。
秦姝起身,走到秦寶珠的面前,抬手摸著她的頭發(fā)。
她聲音溫柔地問:“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秦寶珠沒意識危險(xiǎn)到來,盯著地上的碎片,直接氣炸了。
“秦姝!你知不知道我懷著孩子!孩子要是出事了,你負(fù)責(zé)嗎?”
秦姝一把揪著秦寶珠的頭發(fā),拉近眼前,眸色冰冷地盯著她。
她語氣卻一如既往地嬌媚溫柔:“乖乖回答我的問題?!?/p>
秦寶珠被看似溫柔,實(shí)則散發(fā)出瘆人氣息的秦姝嚇到了。
她也說不出為什么會被嚇到,直覺不說是誰,今天她恐怕在劫難逃。
秦寶珠顫聲出賣隊(duì)友:“是金春花!”
秦姝眼底滑過一抹涼意,松開秦寶珠的頭發(fā)。
“滾吧,以后少往我面前湊?!?/p>
秦寶珠馬不停蹄地跑了,不知道厄運(yùn)即將籠罩她身上。
秦姝走到桌前,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聲音冷淡道:“阿花嫂,麻煩你幫我把延胡索請來,就說我有事要他幫忙?!?/p>
阿花嫂欲言又止地看著,面無表情的秦姝。
她有種要出事的強(qiáng)烈預(yù)感。
“我這就去打電話。”阿花嫂心驚膽顫地?fù)芰艘煌娫挕?/p>
當(dāng)天下午。
延胡索從謝家離開,進(jìn)了隔壁的楊家。
秦姝坐在庭院的藤椅上,吃著汁水飽滿的葡萄,瞇著眼睛等待什么。
也就半個小時,楊家那邊傳來動靜。
“賤人!臭婊子!”
“你竟然敢給我戴綠帽子!”
“老子今天就把你肚子里的野種打死!”
“哐啷——!”
“咣!嘩啦——!”
東西倒塌聲,還有撞擊的動靜,從隔壁楊家傳來。
緊接著,是秦寶珠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楊云川!你瘋了!”
“我懷的就是你的孩子,你憑什么信那個庸醫(yī),不信我!”
坐在庭院的秦姝,從桌上抓了一把瓜子,興致盎然地嗑了起來。
“??!別打了!我肚子疼!”
“打的就是你這個賤人,背著我找野男人,老子打死你!”
“我真的肚子疼,啊……川哥,啊啊……這是我們的兒子!”
楊云川氣瘋了,怒吼道:“不要臉的婊子,那是你跟姘頭的野種!”
秦姝聽著隔壁的臟話連篇,瞇著嫵媚美眸,仰頭望著高空烈日,紅唇勾起燦爛笑意弧度。
她給了秦寶珠三次機(jī)會。
是對方不好好珍惜,一次次跑到她跟前來找存在感。
有些人打到她疼了、怕了都不長記性,那就只能把她往死里摁。
“?。。?!”
隔壁傳來秦寶珠撕心裂肺的慘叫。
“川哥,你相信我,這真的是我們的兒子!”
楊云川冷笑:“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老子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是延老親口說的!”
怒意上頭的男人,拎著實(shí)木椅子,眼看就要往秦寶珠的身上砸去。
鼻青臉腫的秦寶珠,抱著肚子瑟縮地往后退。
這一下,要是真砸下來。
孩子保不住不說,她的命也要沒了。
秦寶珠忽然靈機(jī)一動,揚(yáng)高聲喊道:“謝瀾之也是絕嗣,秦姝能懷孕,我為什么不能懷!”
“……”楊云川。
“……”隔壁的秦姝。
秦姝紅唇微啟,吐出瓜子皮,輕嘖一聲。
她低估了秦寶珠的智商,這時候了還能狡辯。
楊云川那個自以為是的渣男,一定會相信的,秦姝太了解他了。
果不其然……
楊云川丟下手中的椅子,快步?jīng)_到瑟縮發(fā)抖的秦寶珠面前。
“你說真的?你也繼承了易孕體質(zhì)?”
秦寶珠低著頭,哭得又委屈又難過:“我又沒跟別人睡過,現(xiàn)在能懷孕,肯定也是易孕體質(zhì)!”
楊云川瘋癲大笑:“哈哈哈哈……我這可算是撿到寶了!”
“嗚嗚嗚……”
被楊云川摟在懷中的秦寶珠,嚎啕大哭起來,
“川哥,我肚子疼,我們的兒子是不是要沒了?”
楊云川看著地上的血跡,臉色大變。
“來人!快來人!去醫(yī)院!”
秦姝聽著隔壁一陣兵荒馬亂,沒過多久,又變得安靜起來。
以她的估算,秦寶珠肚子里的孩子,不會有太大的危險(xiǎn)。
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保住孩子還是很容易的。
那個孩子……應(yīng)該是想出來。
既然如此,秦姝不好再沾染是非因果。
沒戲可看的秦姝,曬了會太陽,就起身回屋了。
秦姝在上樓時,發(fā)現(xiàn)站在樓下擦拭桌子的阿花嫂,惴惴不安地望著她。
“阿花嫂——”
“哎!”
阿花嫂立刻站直身體,表情非常嚴(yán)肅。
秦姝眼底泛起淡淡笑意:“我想妮妮了,你去看她在不在家,邀她來家里玩?!?/p>
“好嘞!”
阿花嫂丟下抹布,轉(zhuǎn)身就去褚家。
*
“姝姐姐,你家的點(diǎn)心真好吃?!?/p>
瘦了至少二十斤的妮妮,抱著秦姝的那盤點(diǎn)心,吃得撒不開嘴了。
她依舊圓潤可愛,眼神清澈明亮。
秦姝后來才知道,妮妮的智商停留在十多歲。
她小時候發(fā)過燒,腦子有時不太清醒,思想比正常人簡單。
可妮妮唯獨(dú)對褚連英上心,其他人一概冷淡,如今對秦姝也很親近。
秦姝把一杯花茶遞過去:“慢點(diǎn)吃,喝點(diǎn)水?!?/p>
妮妮點(diǎn)頭:“嗯!”
在她吃得差不多時,秦姝紅唇微揚(yáng),聲音懶懶地問,
“妮妮,你還記得謝瀾之在雨中跪著的事嗎?”
妮妮歪著頭想了一下,“好像記得,謝叔叔還打了他,好多血……”
聽到血字,秦姝呼吸一滯。
謝瀾之夠狠啊。
都被打出血來了,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誰。
妮妮忽然揚(yáng)高聲,開心道:“??!我記起來了,那一年嘉嘉姐走了?!?/p>
嘉嘉姐?
秦姝原本輕蹙的眉,更緊了幾分:“嘉嘉是誰?”
妮妮笑著說:“就是嘉嘉姐啊?!?/p>
秦姝換了個方式問:“謝瀾之被打,是不是跟嘉嘉姐有關(guān)?”
妮妮緊緊閉上嘴巴,連點(diǎn)心都不吃了,不停地?fù)u頭。
秦姝眼眸微瞇,問道:“怎么了?是不能說嗎?”
妮妮用力點(diǎn)頭:“褚哥哥不讓我說的?!?/p>
秦姝唇角牽起一抹不自然的淡笑。
找到了!
褚連英叮囑妮妮不許說,那必然十有八九,就是跟謝瀾之有關(guān)了。
秦姝耐著性子問:“那你能告訴我,嘉嘉是誰嗎?”
妮妮:“嘉嘉就是嘉嘉姐,她也住在這里?!?/p>
“……”秦姝。
她心底有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測。
謝夫人曾提過一嘴,謝家有個養(yǎng)女,如今人遠(yuǎn)在香江。
不會吧……
謝瀾之玩這么大?
跟自己的養(yǎng)妹,搞在一起了。
秦姝屏住了呼吸,捂著撲通撲通狂跳的心。
妮妮的情緒有點(diǎn)敏感,丟下點(diǎn)心走上前:“姝姐姐,你怎么了?”
秦姝緊擰的眉舒緩,臉上擠出一抹勉強(qiáng)的僵硬笑意。
“沒事,我剛剛在想事情?!?/p>
妮妮沾染點(diǎn)心渣的手,撫平秦姝上揚(yáng)的唇角,“笑得不好看,不要笑了。”
行吧!
秦姝白凈艷麗的臉頰,表情氣鼓鼓的。
前世,楊云川有個白月光,她就死在對方的手里。
這一世,謝瀾之也疑似有個朱砂痣。
秦姝在心底不住的哀嘆,自己這是什么狗屎運(yùn)。
妮妮忽然摟住秦姝,無比真誠道:“姝姐姐,你比嘉嘉姐漂亮多了,不要不高興?!?/p>
秦姝唇角上揚(yáng),臉上浮現(xiàn)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掐了掐妮妮的臉頰:“小嘴真甜,今天的點(diǎn)心摻了蜂蜜不成?”
秦姝也沒有多不高興,就是感覺有點(diǎn)糟心。
剛剛的設(shè)想,都是她的推測。
一切還要等婆婆回來后,把事情都問清楚。
秦姝前世受夠了給人當(dāng)后媽,還要忍受什么白月光,傍尖兒的胡攪蠻纏。
這一世,她堅(jiān)決不能走老路。
秦姝摸了摸肚子,慢慢斂了笑容。
如果情況不對,大不了她帶球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