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邃的眸子灼灼盯著江綰,問,“記起來了沒有?”
唇上殘留著異樣的觸感,一直延伸進心里,江綰臉上一陣發(fā)燥。
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波動,她佯裝沒好氣地瞪了墨書硯一眼。
“你干嘛呀?是不是有……”
“神經(jīng)病”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她的唇就再度被墨書硯堵上了。
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還是一觸即分。
墨書硯毫不在意她的瞪視,甚至還有些洋洋得意,直勾勾地盯著她,薄唇翹起。
“還沒記起來?”
看那架勢,像是江綰不承認,他就一直會親到她“記起來”為止。
江綰臉頰越來越紅,掙扎著想要從他身邊離開,可身子卻被墨書硯圈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她又羞又窘,抬頭怒瞪著對方,“墨書硯,你有完沒完!”
墨書硯很坦然,“沒完?!?/p>
江綰莫名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兩人僵持不下,最后還是江綰認了。
“行行行,我記起來了行了吧?”
墨書硯挑眉,“記起來什么了?”
江綰暗暗磨牙,忍著臉上的燥意說,“叫你阿硯!這總行了吧!”
“阿硯”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她也不知怎么,下意識閉上眼。
像是害羞,又似乎不知道怎么去面對墨書硯此刻的表情。
墨書硯笑了,聲音低低的,整個胸腔都跟著輕輕震動。
他忽然低頭,江綰嚇一跳,還以為他又要親自己,連忙抬起一只手擋住嘴巴。
然而這一次,墨書硯卻沒親她,而是和她額頭抵著額頭。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目光相對,仿佛能從瞳孔直接看到心里去。
江綰心口砰砰直跳,聲音又大又沉。
她目光下意識閃躲,又生怕被這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你又干嘛呀?”
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很硬氣,帶著幾分嫌棄。
可其實落入墨書硯的耳中,卻是軟綿綿的,還有幾分嬌嗔。
墨書硯唇角的弧度更深,眼眸里像是灑滿了星星,散發(fā)著點點亮光。
“害羞什么?”他柔聲戳穿,“之前又不是沒叫過,大大方方叫出來,有什么不對?”
江綰想說,之前是之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可話到嘴邊,也不知怎么的,就變成了,“誰說我沒大大方方?”
墨書硯輕笑出聲,“是嗎?那好呀,今后都這么叫?!?/p>
江綰抿唇,“誰要這么叫你,我那時候是一時情急……”
話沒說完,就被墨書硯截了胡。
“一時情急,才更能表達你的真心,這說明你心里一直都是這么叫我的?!?/p>
“我沒有……”
“不用掩飾,今后就這么叫,我很喜歡。”
江綰咬著唇角,忽然抬腳踩了他一下。
墨書硯沒設(shè)防,手上的力道下意識一松,就被江綰鉆了空子,從他懷里逃了出去。
江綰對著墨書硯抬了抬下巴,看似高冷,實際莫名有點小傲嬌的感覺。
“要怎么叫,全看我心情,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頓了頓,她又說,“你別想太多!”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了,還揚聲提醒,“趕緊睡覺!”
墨書硯垂眸,低低笑起來。
許是因為受了驚嚇又受了傷,江綰精神疲憊到極點,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之前她已經(jīng)和墨書硯在同一個病房過過夜,所以這會兒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了。
倒是墨書硯,完全沒睡意,就側(cè)著身子看著另一邊床上的女人,眸子里全是溫柔。
即便兩人現(xiàn)在還沒有在一起,但能這樣近距離守著她,他心里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一想到她今天情急之下,又像以前一樣,叫自己“阿硯”,他心里就更是說不出的開心。
也不知就這樣盯著江綰看了多久,他才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翌日,他醒來的時候,江綰已經(jīng)醒了。
“起來洗漱,吃飯了?!?/p>
江綰正在擺碗筷,見他從里間出來,隨口道。
墨書硯看著她沐浴在陽光下的背影,眉梢微挑,回了聲“好”,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
兩人吃早飯的時候,明深來了。
“爺,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去跟那戶人家遞了話,那位大哥說,他不要錢,如果能幫他建房子就再好不過了。”
這個結(jié)果,一點都沒超出江綰和墨書硯的意料。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勾了勾唇角。
墨書硯說,“就按照他說的辦?!?/p>
緊接著,他問:“追查的怎么樣了?那伙人有沒有消息?”
說起這個,明深面露難色。
“爺,目前為止還沒查到,那幫人棄車離開后,就再沒出現(xiàn)過?!?/p>
“沒找到?”墨書硯眸色晦暗,顯然這個結(jié)果,令他很不滿意。
明深神色歉然,硬著頭皮道,“是我們辦事不力,已經(jīng)派人擴大搜索范圍了?!?/p>
墨書硯知道,他說的擴大范圍,并不是擴大在京都的搜索范圍。
而是因為京都都搜遍了,卻一無所獲,才會擴大搜索范圍。
墨書硯臉色很不好看。
昨天晚上明深趕來的速度很快,可即便如此,還是沒能抓到那些人,這很不對勁。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但是能在京都消失,還是有些出乎墨書硯的意料。
江綰這時問,“看他們昨天的架勢,應(yīng)該是奔著拿命來的,不是普通的夜襲吧?”
明深看了眼自家爺,見他沒有阻止的打算,才說,“的確,那些人是殺手?!?/p>
“殺手?”江綰驚訝又不驚訝。
看昨天那個架勢,她也大致能猜到,那些人是殺手。
她只是驚訝,“你們是惹到什么人了嗎?怎么會把殺手招來?”
明深搖搖頭,“這個目前我們也不清楚,以墨氏的地位,按理說應(yīng)該沒有幾個人,敢做這種事,就算是放眼全國,能和墨家匹敵的那幾個家族,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來,因為他們和墨氏沒有結(jié)仇,甚至還有很深的利益往來,所以按理說是不會突然對墨氏出手的?!?/p>
這時,他頓了頓,下意識想要問什么。
但看了江綰一眼,他又閉上嘴。
江綰注意到了,淡聲道,“有什么就說什么,不用顧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