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卻剛好給了那人繼續(xù)打擊她的機(jī)會,“您瞧,這哭天抹淚絞帕子的姿態(tài),哪家的良家女子會像她這般……”
啪的一聲,云九傾一巴掌抽在了那人臉上。
這一下子把附近的軍官都吸引過來了,“云姑娘息怒!
不知這臭小子怎么惹了您,您告訴末將,末將收拾他便是。
您何必親自動手呢?”
云九傾將那女子護(hù)在身后,護(hù)犢子似的兇惡眼神看著那軍官,“你方才在何處?”
托這官署風(fēng)格的福,她看得清楚,那鎮(zhèn)魂軍在調(diào)戲那女子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
甚至他稱得上是那些看熱鬧的人中笑得最放肆的。
直到云九傾說要狀告到謝辭淵面前,他才站出來。
被云九傾下了面子,他倒是也知道維護(hù)自己的下屬,“云姑娘,戰(zhàn)事剛結(jié)束,弟兄們難免心情不虞,您體諒一下。
王爺日理萬機(jī)地,為了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打擾他,怕是不好吧?”
那人一臉的嚴(yán)肅又認(rèn)真,云九傾小臉兒陰沉得能滴水。
“你們成功讓我覺得我花那么大精力掩護(hù)鎮(zhèn)魂軍進(jìn)城,為了救鎮(zhèn)魂軍的人累到昏厥,一大早又跑到這地方的種種行為像個上躥下跳的小丑!”
云九傾轉(zhuǎn)身對玄錦道:“召集鷹嘴嶺下來的所有人,準(zhǔn)備跟我走?!?/p>
玄錦目前還是謝辭淵的人,可這一刻她卻毫不猶豫的服從云九傾的命令,拉著那姑娘的手道:“走,我們?nèi)フ移渌慕忝脗儯瑤麄円黄鹱?。?/p>
那將軍見云九傾來真的,頓時緊張了,“云姑娘,您這是做什么?
這臭小子惹了您不高興,末將讓他給您賠罪!”
方才各種狡辯,梗著脖子不肯低頭的人這會兒跪得極其順滑,“卑職有罪,請云姑娘恕罪!”
“不必了,我云九傾救的人,我自己安排。
鎮(zhèn)魂軍的事情,自然也該讓鎮(zhèn)魂軍的統(tǒng)率來處理。
你們放心,我一定據(jù)實稟報王爺,絕不添油加醋分毫。
但你們記住,你們是鎮(zhèn)魂軍,更是大楚的軍人,他們亦是大楚的子民,他們淪落到鷹嘴嶺那種地方受盡屈辱,不是他們的錯,卻是爾等軍人的無能?!?/p>
她環(huán)視那些鎮(zhèn)魂軍的將士們,“自己的百姓在自己的地盤上受辱,你們非但沒有絲毫體恤愛護(hù),竟然還能仗著自己占了個光彩的身份繼續(xù)欺負(fù)人。
你們也別覺得自己有多光彩,方才呲著牙看熱鬧的人和動手欺負(fù)人的人也沒什么區(qū)別。
實不相瞞,一想到我耗了半條命救下的是這樣一群垃圾,我覺得惡心!”
“云姑娘,過了??!”
之前各種賠笑的那將軍聽著云九傾說話越來越不留情面,鷹嘴嶺下來的那些人也都跟過來,一副要離開的架勢,那人的耐心都耗沒了。
“怎么,你要與我動手?”
云九傾冷眼看著對方,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我們就動手了怎么著?
字字句句都不忘提醒你救了鎮(zhèn)魂軍,還真拿自己當(dāng)個東西了?”
那些人是真正的職業(yè)軍人,身上的痞氣比正氣還重。
被云九傾惹得不高興了就真的想動手,只是他們架勢還沒擺開,得到消息的玄清就沖了出來。
“她是不是東西你說了不算,但你是不是鎮(zhèn)魂軍,她說了算?!?/p>
從高臺上走到院中,玄清冷聲質(zhì)問,“方才是誰沖撞了姑娘?”
幾個普通將士打扮的人站出來,熟練地將幾個人推上前,“回將軍,就是他們對姑娘的相貌肆意點評,言語侮辱姑娘。
其他人從始至終都在看熱鬧,只有何陸嶼想出面幫姑娘,不過被他們給按下了?!?/p>
一句話牽扯進(jìn)去的百人不止。
玄清聞言走到云九傾面前,彎腰抱拳,“姑娘請息怒。
屬下稍后就將這邊的情況如實稟報于王爺。
在王爺做出安排之前,姑娘請容屬下先為鷹嘴嶺下來的諸位安排一個去處,待事情有著落之后再做具體安排,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云九傾沒有回答玄清的話,回頭看那些人,“幾個鎮(zhèn)魂軍將士的行為代表不了宴王,我向你們保證,宴王會秉公處理這件事。
不過我也的確有意在北荒另起爐灶,你們是想跟我走,還是想等候宴王處置?”
一共二十七人,其中十九個女人,八個男人。
聽得云九傾的話,那些女子幾乎是毫不猶豫道:“云姑娘,我們跟您走?!?/p>
那幾個男的則猶豫了一下,有選擇留下的,也有選擇離開的。
粗略一看,還是跟著她走的人多一些。
云九傾正色道:“我提醒你們一下啊,跟我走,除非你們反悔,要回家,否則沒有人會嬌養(yǎng)著你們的。
你們要和男人一起吃苦,甚至吃比他們更多的苦。
當(dāng)然,如果有方才那樣的事情發(fā)生,我會給你們當(dāng)場打回去的實力和勇氣。
要走還是要留,你們要考慮清楚?!?/p>
云九傾自己揭短的一番話又嚇退了幾個人,到最后,只剩下十三個人,“云姑娘,我們跟您走?!?/p>
九個男人,四個女人,每一個都意志堅定。
云九傾目光灼灼地與之對視,“想好了?”
九男四女齊齊點頭,“想好了?!?/p>
“那就跟我走吧?!?/p>
云九傾抬腳走人,玄錦忙跟上去,卻被她擋住,“站住。
后面是我的私人行程,等我晚上回來與謝辭淵討了你,再請你入陣。
至于現(xiàn)在,你自去忙活吧。
順便把你那幾個姐妹安頓好,跟了我還日日往這邊跑,我可不答應(yīng)啊!”
玄錦應(yīng)得爽快,玄清卻要哭了,“姑娘,您去哪兒啊?”
“都說了是私人行程還問,干嘛,你也要學(xué)玄錦甩了謝辭淵跟著我干?”
玄清一大步?jīng)_上前,“可以嗎?”
“不可以?!?/p>
云九傾拒絕得干脆利落,不留一絲情面。
甚至還補(bǔ)了一句,“你自己說的,今兒這事你會如實稟報謝辭淵。
他怎么處置是他的事情,但如果讓我知道你也跟這些混賬一樣欺負(fù)人,哪怕我跟謝辭淵分道揚(yáng)鑣了,我也得殺回來揍你一頓!”
玄清倒是不怕挨揍,他本來也沒打算替那些個昏了頭的混賬打掩護(hù),聽得云九傾的話卻有點怕了。
“姑娘您真要跟我家王爺分家?。俊?/p>
“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我跟他商量好了的,遷怒不到你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