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傾可不知道玄烈的小心思,直接不客氣道:“你呢,是回去接應(yīng)你家王爺,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誒,可以的嗎?”
玄烈果斷竄拿了起來,“九爺若是不介意的話屬下想跟您一起。
屬下跟著王爺走南闖北的,北戎、西岐各處的敵人多多少少都交過手,唯獨(dú)和南岳還沒怎么來往過。
聽說北戎被您滅了以后南岳最近支棱起來了,摩拳擦掌地想動大楚,屬下想跟您去看看南岳那生命在外的一百二十萬禁軍究竟有多大能耐?”
云九傾都驚呆了,“等著我滅了北戎后去打金城,又等著謝辭淵進(jìn)攻大楚后去襲擾大楚南境,感情南岳慫了一百年,就怕一個北戎?。?/p>
拿我們當(dāng)軟柿子捏呢這是?”
云九傾是被南岳無恥的做法氣到語無倫次了,可偏偏玄烈卻直接肯定了他的想法。
“九爺不用懷疑,南岳向來如此,懼怕北戎,擔(dān)心南蠻,就是不怕大楚和西岐。
說到底就是吃準(zhǔn)了大楚和西岐、南岳祖上同出一脈,大家都被祖宗禮法給掣肘吧。
但北戎和南蠻不一樣,他們跟南岳不是一個祖宗,也沒有祖宗禮法的束縛,真的打起來,不僅能讓南岳滅國,還能讓南岳滅族。
他們向來清楚這一點(diǎn),所以欺軟怕硬這事兒,他們玩兒得可熟練了呢!”
“那大楚和西岐就這么縱著南岳?”
云九傾都忍不住驚訝了,“我怎么不知道大楚的朝臣們什么時候有這么好的脾氣了?”
先皇駕崩,新皇登基后所有人待謝辭淵就跟待仇人似的。
哪怕云九傾從來都沒有主動打探過大楚朝中大臣們對謝辭淵的態(tài)度,可葉知秋、陳渡、白露這些常年行走在大楚的人還是時不時地就能給她帶回來一些消息。
大楚朝中知道謝辭淵蒙冤的人不在少數(shù),可即便他們知道謝辭淵蒙冤,在他們心里,謝辭淵既然已經(jīng)被流放了,就應(yīng)該老老實(shí)實(shí)在北荒過流人的生活。
如果楚皇要?dú)⒅x辭淵,謝辭淵最好也不要反抗。
因?yàn)橹x辭淵反抗惹怒了楚皇,他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為此還有人自發(fā)的打探謝辭淵的消息,想置他于死地,好像跟謝辭淵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結(jié)果對南岳居然如此寬容,她甚至因?yàn)樽约耗X子太過正常而覺得跟這些人有些格格不入的。
“他們哪里是好脾氣,分明就是跟一群自私自利的豬一樣,只要刀不扎到自己脖子上,就總是得過且過。
甚至為了維持自己的榮華富貴,把同伴抵出去也是無所謂了?!?/p>
“九爺,西涼寨的信?!?/p>
蘇鈺瑩的到來打斷了云九傾和玄烈就南岳問題的閑聊,云九傾接過信一看,樂了,“南岳皇帝竟然連西涼寨都邀請了,這次的動靜不小啊?”
玄烈聽得來了興趣,“西涼寨可是您的殺手锏,怎么說,九爺,要不要讓沈微瀾去南岳?”
四年前沈微瀾主動找上云九傾,要和云九傾聯(lián)手毀了西涼寨為自己報(bào)仇。
云九傾答應(yīng)了幫她,卻沒有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直接用炸藥將西涼寨和西涼城夷為平地,而是將林窈窈和牧云十八騎借給了她。
四年時間,西涼寨里收留的那些窮兇極惡徒不是被當(dāng)?shù)毓俑サ?,就是被?dāng)初的受害人反殺。
被拍花子賣到西涼寨的人全部回歸自由身,愿意加入九天大軍的,留在西涼寨的,或者回到原來的家庭地,云九傾和沈微瀾一應(yīng)成全。
而沈靖山夫婦還有那些西涼寨元老以及沈靖山那多到數(shù)不清的私生子,則全然被沈微瀾一個個處決。
時至今日,西涼寨上到寨主沈微瀾,下到守寨的小卒子都是云九傾麾下的人。
他們被云九傾招攬,在穆勒川秘密受訓(xùn)后再被沈微瀾帶去西涼寨。
甚至沈微瀾的兩個副手還是云九傾從鷹巢帶到九天寨,又親自帶出來的兩個精銳。
如今西涼寨一萬兩千大軍的裝備比云九傾的九天大軍都好,關(guān)鍵是云九傾為了防止日后和西岐翻臉,并沒有公開她和沈微瀾之間的關(guān)系。
所以玄烈說西涼寨是云九傾的殺手锏,那是一點(diǎn)都沒說錯。
“既是南岳皇帝邀請,當(dāng)然要去。”
雖說只是南岳皇帝的一個七十壽誕,但是在各國使臣齊聚的這種場合,西涼寨能被邀請也是對西涼寨實(shí)力的一種認(rèn)可。
“說起來,你們知道此番西岐那邊出席南岳皇帝壽誕的是誰嗎?”
北戎已然不復(fù)存在,大楚只要有謝辭淵在,云九傾還不用擔(dān)心,和南岳雖然已經(jīng)交了手,但就南岳和她的疆域之間接壤的那丁點(diǎn)兒大的土地也不用太擔(dān)心。
云九傾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西岐,這幾年,西岐雖然沒有直接出兵打擊他們這支異軍突起的力量,但各種暗戳戳的小動作可是沒停過。
“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會是西岐攝政王堂溪堯?!?/p>
玄烈像是早就料到云九傾會問這個問題,有條不紊道:“西岐這幾年雖然一直活在內(nèi)訌,但堂溪堯在西岐朝中的地位還是挺穩(wěn)固的。
去年年底西岐永安帝駕崩,一下子帶走了四個王爺,堂溪堯愣是毫發(fā)未損。
如今西岐朝中除了新帝堂溪寒,梁王堂溪憫之外,就剩一個堂溪堯。
但梁王堂溪憫和當(dāng)今西岐皇帝堂溪寒早已經(jīng)撕破臉,西岐皇帝絕不會放心讓堂溪憫跑到南岳去的,剩下的只有堂溪堯了?!?/p>
云九傾眨巴眨巴眼睛,“南岳的邀請函中又沒有點(diǎn)名讓皇室子弟去,為什么聽你這說辭,好像出使南岳,必須得有一個皇室子弟呢?”
玄烈……
“這您還真給屬下問到了,好像還真沒誰規(guī)定使臣代表中必須要有皇室成員。
不過,好像從前朝開始,只要不是社稷戰(zhàn)事性質(zhì)的出使,都會派一個皇室成員為使臣代表的。
王爺還曾代表大楚出使過北戎和西岐,還有南岳呢,還不止一次。
說起來,大楚朝中可沒有哪個王爺有此殊榮的?!?/p>
出使他國的使臣代表不僅要有足夠的身份和能力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情況,在外交場上維護(hù)本國利益,還要足夠的皇帝信任。
畢竟外交場上使臣的一句話是能挑起兩國戰(zhàn)事,也能化干戈為玉帛的。
謝辭淵出使時也才二十二歲,在那之前出使三國,還不止一次,足見先帝對他的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