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直接走到窗邊。
島嶼中心,落錯在一片廣闊草地上的宮殿映入眼簾。
他指著那兒問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島主人的住處。”服務(wù)員解釋道。
“我能去嗎?!?/p>
服務(wù)員嚇了一身汗,立馬說,“除了那兒,您哪里都可以去!”
傅行琛執(zhí)意,“如果想去那里呢?要多少錢?”
“多少錢也去不了!”服務(wù)員悻悻一笑,“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嗎?”
“是?!备敌需》笱軆删?,讓服務(wù)員離開。
他對島內(nèi)其他地方都不感興趣,只對這座宮殿感興趣。
直覺告訴他,姜黎黎就在這里面。
他打開平板電腦,上面都是個人所需物品。
島上東西齊全,車和游艇都可以預(yù)約租賃,用一次是十萬起步,時間越久貴。
別人家的酒店免費(fèi)提供早餐,這兒的酒店一次性物品都收費(fèi),一根牙簽都要三百。
這是搶錢呢,傅行琛愣是氣笑了。
可見,這兒的人把錢看得重要到一定地步。
越是這樣,越證明……這個難題難解決。
如此龐大的財(cái)力,想要完全洗白根本不可能。
而對方又如此視財(cái)如命,誰幫他……最終的下場只有被拖下水的一條路。
傅行琛點(diǎn)了根煙,站在窗邊盯著那方向,沉思著什么……
他一整天沒出酒店。
天黑了時,他離開酒店,往島內(nèi)走。
穿過一片叢林路,宮殿全貌映入眼簾。
燈壁輝煌,在夜晚中散發(fā)著光芒,照亮了半邊天。
他站在這兒看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一輛車從里面開出來。
約莫開了七八分鐘,出了宮殿大門,朝著一個方向駛?cè)ァ?/p>
他拿出地圖看了一個。
那個方向沒有離開島嶼的出口,有一個名為‘銷金窩’的賭場。
除此之外,還有幾家酒店和餐廳。
這個點(diǎn)兒,過了吃飯的時候,而住在宮殿里的人也斷然不會去外面住。
那就是去了賭場。
剛來島上,又史無前例地住下了開島以來沒人住過的升級套房。
傅行琛選擇穩(wěn)妥行事,并未當(dāng)天直接沖過去。
他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晚上,他又去了,依舊是那輛車,又去了賭場。
不論那輛車上是不是宮殿的主人,最起碼確定那人是從宮殿出來的。
第三天晚上,傅行琛直接去了賭場。
酒店的人交給他一張卡,外出消費(fèi)可以直接刷,到時候他們會拿著張卡的消費(fèi)記錄,去找蘇封塵報(bào)銷。
賭場有門檻費(fèi),進(jìn)門最低消費(fèi)十八萬。
他直接刷卡,進(jìn)入……
——
姜黎黎沒想到,突然被帶出了宮殿。
梁成安與她共乘一輛豪華保姆車,兩人并排坐在后面。
“你剛回到我身邊,身為父親我該帶你出去逛逛,喜歡什么盡管開口,不用考慮價(jià)錢?!?/p>
姜黎黎看著窗外飛流而逝的夜色,不遠(yuǎn)處墨綠色的山頭一片殘影。
“我想見他們?!?/p>
梁成安說,“那我讓你考慮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顯然,姜黎黎不給他令他滿意的答案,他就不會讓姜黎黎見張青禾和姜恒。
姜黎黎試圖講道理,“你把他們放了,別為難他們,他們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p>
“養(yǎng)育什么?”梁成安毫不猶豫說,“養(yǎng)育之恩再大,能大得過給你生命的恩情嗎?而且據(jù)我所知,他們對你根本不好!”
姜黎黎知道他會反駁自己。
但她以為,他會拿這些年姜成印管他要過兩次錢來反駁。
他卻閉口不提。
“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他們對我不好……理所應(yīng)當(dāng)?!?/p>
“你這圣人心,可真該死!”梁成安雙手疊放在胸口,翹起二郎腿,右手搓著左手無名指上金黃的戒指。
他手腕上那塊表,也是金黃色的。
一眼看過去特別low,像假貨。
可姜黎黎知道,戴在他身上的每一個東西,他用的每一個金黃色的東西,都是真金白銀。
“別妄想了,我這個人從來沒有感恩的心?!绷撼砂灿终f,“所以只要你不聽話,我會拿他們開刀的?!?/p>
沒得談,姜黎黎不懂,那他為什么還要帶自己出來,演什么親生父女的慈愛戲碼。
汽車在一棟商場前停下。
司機(jī)下車后,將車門打開。
姜黎黎下車,跟在梁成安后面進(jìn)入商場。
與國內(nèi)的商場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是標(biāo)價(jià)貴的離譜。
上千塊一杯的奶茶,五位數(shù)的普通T恤,更高檔次的衣服動輒百萬。
梁成安帶姜黎黎到一家女裝店,讓她隨便挑。
店里的老板見了他很尊敬,將店里適合姜黎黎的衣服都拿過來供姜黎黎選。
姜黎黎閉著眼選了兩套,她根本對這些沒興趣。
那兩套衣服加起來三百多萬,夏天的衣服料子少,這衣服可謂天價(jià)。
老板沒要錢,直接把衣服送給她了,又拿了幾件這個季節(jié)的最新款,強(qiáng)行塞給姜黎黎。
“小姐,你喜歡什么款式,可以隨時聯(lián)系店里,我們給您送過去?!?/p>
姜黎黎點(diǎn)頭。
離開這家店,又隨意逛了其他幾家,一眨眼保鏢手里就滿了。
全都是給姜黎黎買的衣服,或者用品。
姜黎黎起初還算著這些東西價(jià)值多少,后來干脆不算了。
估摸著已經(jīng)九位數(shù)了。
“怎么樣?”梁成安問她,“高興嗎?開心嗎?”
姜黎黎說,“沒什么好高興的?!?/p>
梁成安是想用錢砸她,讓她昏了頭,在紙醉金迷中迷失自我。
知道了金錢的好,她就能想通,把這些錢全部收入囊中了!
可顯然,梁成安的目的沒有達(dá)到。
“那我?guī)闳ヒ粋€,充滿金錢味道的地方,順便讓你感受一下,天堂和地獄……是一念之差的!”
梁成安咧嘴一笑,帶著她離開商場,直奔一個方向。
不用他說,姜黎黎就知道天堂和地獄,是一瞬間的事情。
就像一個月前,她還沉浸在與傅行琛復(fù)合,兩情相悅的喜悅中。
而今,卻距離十萬八千里。
傅斯軍找上門那天,是她人生中,最黯淡無光的一天。
身世的戳破,以及面臨與傅行琛分開的局面。
比簽下與傅行琛的離婚協(xié)議書那天,更痛苦。
愛而不得,與根本沒被愛過,壓根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來,下車?!绷撼砂驳穆曇敉蝗粋鱽?。
姜黎黎恍惚回神,回頭便看到‘銷金窩’幾個大字,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