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是出自自己之手。
姜黎黎打心里,還是喜歡當初設(shè)計的那個。
不過……她再喜歡又有什么用?
【各有千秋。】
她沒有進行深入的探討,許娜察覺到她給人一種疏離感,便也沒再繼續(xù)問。
姜黎黎把林夕然的微信從黑名單放出來了。
不過她沒有立刻給林夕然發(fā)消息,想等自己足夠冷靜,能夠淡定應(yīng)對林夕然接下來的刁難時,再主動送上去,讓人家出氣。
不過,擺脫不掉林夕然的事實,倒是堅定了她理直氣壯管傅行琛要錢的想法。
由著傅行琛折騰,氣也受了,憑什么還不好意思呢?
晚上,她就管傅行琛要錢。
——
蘊藍,頂層總裁辦公室。
馳瑞設(shè)計賽方負責人盧青,笑著打量蘇封塵的臉色。
“你確定,所有的參賽稿,都在這里嗎?!?/p>
幾百份參賽稿,蘇封塵一目十行地看完,并未看到姜黎黎的設(shè)計稿。
他質(zhì)問的目光落在盧青身上。
盧青心底一虛,但很快毫不猶豫地說,“都在這兒了!”
蘇封塵修長干凈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著,很快調(diào)出姜黎黎的設(shè)計圖,轉(zhuǎn)過電腦給盧青看。
“第三百五十六名參賽者,姜黎黎,這是她的稿件?!?/p>
霎時,盧青腦袋發(fā)脹。
這姜黎黎到底什么來頭?
行云集團點名把她踢出去,而蘊藍這是——要為她出頭的意思?
“給我一個解釋。”蘇封塵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這個,評委覺得這個設(shè)計圖沒什么亮點,所以淘汰了,可能是我整理設(shè)計稿的時候漏掉了?!?/p>
盧青想蒙混過關(guān),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蘇封塵面色沉沉,“確實沒亮點,但在這些設(shè)計稿中她的作品算得上中上游,理應(yīng)晉級。”
“蘇總,這些都是評委的決定,咱們就別插手了吧,他們畢竟是專業(yè)……”
馳瑞設(shè)計賽的評委,是國外內(nèi)的著名設(shè)計師。
贊助商也分別派個人來掛職,做評委。
盧青試圖把責任往評委身上推,不想承認自己暗箱操作的事實。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蘇封塵就拉開右手邊的抽屜,拿出一張小卡片,放到他面前。
“今天我若不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就是馳瑞的評委,你質(zhì)疑我的專業(yè)性?”
那張卡片,是馳瑞設(shè)計大賽官方向他發(fā)來的請?zhí)?/p>
邀請他去做評委。
可惜他回國了,如今還勝任蘊藍的負責人,所以他拒絕了。
盧青臉色驟變,他并不知蘇封塵在國外這兩年,取得了這么大的成就。
“蘇總,這……您看,可能是哪里出現(xiàn)了什么岔子,我回去——”
“我只有一個要求,讓她走正規(guī)流程,是去是留,評委說了算。”
蘇封塵知道比賽有多么嚴謹,評委一定沒有作弊,是姜黎黎的設(shè)計稿根本沒有機會出現(xiàn)在評委面前。
盧青額頭冒冷汗,他權(quán)衡著,一邊是傅行琛,一邊是蘇封塵。
哪個他都得罪不起。
“行云集團注資多少?”蘇封塵開口問。
“跟您一樣?!?/p>
原本還缺一大筆贊助費,盧青頭疼得很。
沒想到,行云集團和蘇氏一塊兒找上門,把剩下的贊助費全包了,他高興得找不到北。
結(jié)果這——
蘇封塵眸光郁郁,他復(fù)又問,“行云集團的負責人是誰?!?/p>
“林副總?!北R青迅速開口。
蘇封塵知道林夕然,但接觸不多,不熟。
他知道,姜黎黎要跟傅行琛離婚,跟林夕然有直接的關(guān)系。
但具體原因,他不清楚。
“我只要求公平公正,讓你為難嗎?!彼抗饬鑵?,盯著盧青。
盧青下意識搖頭,“不為難,公平公正是應(yīng)該的!”
聞言,蘇封塵面色緩下來,“我不會插手比賽,但是會持續(xù)性關(guān)注比賽,如果盧總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碾S時開口。”
頓時,一股如山倒的壓力席卷而來。
“蘇總能關(guān)注比賽,是我們的榮幸?!北R青欲哭無淚。
離開蘊藍后,盧青命人把姜黎黎的設(shè)計稿送到評委那里了。
他抱著僥幸心理,或許姜黎黎自己就被淘汰了,到時候也不用再給林夕然一個交代。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小時后,姜黎黎順利晉級。
他咬咬牙,選擇裝傻充愣,等什么時候林夕然找他了,再說……
——
江城的初冬,迎來了第一場雪。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座城市一片白茫茫的。
傅行琛驅(qū)車離開行云集團,他手指抵著下顎,看向窗外的景色。
紅綠燈路口,汽車停下,孫庭看了一條信息后,緩緩開口。
“傅總,京少想要一個進口器械,七百萬,批嗎?”
數(shù)額太大,孫庭不得不跟傅行琛匯報。
“給他?!备敌需⌒闹杏袛?shù),或許京輝是在借題發(fā)揮。
想買的設(shè)備,與姜恒的病情壓根無關(guān)。
但京輝不會隨意揮霍,想買的必定是與實驗有關(guān)的。
孫庭欲言又止。
傅行琛狹長的眸微瞇,“有話就說?!?/p>
“京少最會得寸進尺了,只怕他會借著姜恒這茬,獅子大開口,您不是跟夫人生氣呢?”
今天一天,整個公司都處于水深火熱中。
不用想也知,是因為昨天姜黎黎私會蘇封塵,傅行琛生氣了。
孫庭以為,他生姜黎黎的氣,就不會再管姜恒了。
“你是覺得,我為了姜黎黎,才幫姜恒?”
傅行琛驀地發(fā)笑。
怎么可能?他圖自己心安理得。
跟姜黎黎有什么關(guān)系?
孫庭:“……”
難道不是?若姜恒不是姜黎黎的弟弟,傅總會把京輝這祖宗請回來?
那可是個燒錢的機器!
傅總還投資了馳瑞設(shè)計比賽。
一樁樁,一件件,孫庭都記在心里。
但傅行琛不承認,他不敢戳破。
“沒有,傅總做事情有自己的道理。”
傅行琛鼻腔里發(fā)出一聲輕哼,對這荒謬的想法,嗤之以鼻。
回到家中,天色漆黑。
原本毛毛的雪花,變成了鵝毛大雪。
他從車上走到門口這段路,頭頂和肩上就堆了不少雪花。
室內(nèi)暖和,他剛進來沒幾秒,雪花從邊緣位置開始一點點融化。
廚房傳來劉嫂的聲音,“夫人,這里我來就好,少爺回來了,您快去看看!”
“好?!苯枥杪曇羧崛岬?。
這不免讓傅行琛想到昨晚,黑暗中,她隱忍的呻吟。
她昨晚是不情愿的,他知道。
但那股情緒上頭,她越是反抗,他越失控。
他以為她會生氣,不過——
男人促狹的雙眸微瞇,落在疾步朝他走來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