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是在犯罪人信息庫里,核對到的DNA。
李鋒的這個兒子,因為搶劫誤殺導(dǎo)致人死亡,在檳城的監(jiān)獄服役。
根據(jù)他留的個人信息。
李叔這才找到了李鋒的姘頭,一個瘦小的東南亞女人。
李鋒留給她的錢,早早的就被兒子敗光了。
后來兒子殺了人,她又為兒子承擔(dān)了賠償給受害者家屬的錢。
李叔見到他的時候,她佝僂著身體,完全不像是四十出頭的模樣。
“我是因為李鋒來找你的?!崩钍彘_門見山。
女人一愣,隨后滿臉驚懼:“我不認(rèn)識!你找錯人了!”
“我不是來殺你滅口的,李鋒死之前接的那個大生意,最后害死了他和他那幾個兄弟,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F(xiàn)在我能找到你,保不齊,滅口的那位也能找到你。以你現(xiàn)在的處境,殺死你跟碾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qū)別,只有我的老板有能力保護(hù)你。”
“你……你真的會報復(fù)我……和我的兒子嗎?”
“當(dāng)然,如果我是來滅口的,你早死了?!?/p>
女人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李鋒和我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我一共也沒見他多少次,他是因為知道我懷孕了,才不想讓我死的。所以我知道他的事情并不多……”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有沒有我想知道的,我會判斷?!?/p>
女人艱難的吞咽了一下。
“那天李鋒和他那些朋友,深夜從華國回來,李鋒叫我過去陪他……我下午三點左右睡醒的時候,他們正在客廳里說話。我中文不好,大概聽到說他們這一票掙得非常多,還說很快就能拿到新的身份,到時候把錢一分,以后就各自奔什么虔誠,不用再見之類的?!?/p>
“除了錢,就沒有特意提到什么人?”李叔追問。
“那天沒有,不過沒多久,我倒是聽他打電話提到了一個人。”女人神色有些慌張,“好像是他的兩個兄弟接連死了,他懷疑是被滅了口,我聽到他在電話里罵,說什么……一定是姓崔的娘們殺人滅口什么的?!?/p>
“崔?”李叔眸光一沉。
要說華國姓崔的富豪,他倒是知道幾家。
“對,他還說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我想那個老板應(yīng)該是個漂亮的女人?!?/p>
“還有呢?”
女人搖搖頭:“他不和我說這些,我走的之后還問過他,萬一他出事了,要不要孩子給他報仇,如果要他就把仇人的名字告訴我?!?/p>
李叔眸光一暗。
“他說不用孩子報仇,讓我好好的養(yǎng)育孩子長大,讓他讀書學(xué)道理,當(dāng)一個普通的好人?!?/p>
李叔很是唏噓。
也不知道是不是暴戾的基因會遺傳。
李鋒的兒子最后也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許留夏聽完了全部的音頻。
“您再看這些。”
李叔又點開了備忘錄。
里面記錄了好幾家姓崔的富商。
“雖然很多,但絕大部分都是最近這十年發(fā)家的,當(dāng)年那會兒能拿出那么多的錢的,就鳳毛麟角了。還要是大小姐,且漂亮的……”
李叔指著向了蘇北崔氏。
許留夏盯著備忘錄上,崔家大小姐崔勝意的照片。
的確是冷艷動人,還有些眼熟。
“嚴(yán)格說來,她也不算大小姐,但因為是家里唯一的女兒,所以也就一直這么稱呼了。”李叔低聲解釋道,“另外……您從陸欣悅那里拿到的照片里,也的確出現(xiàn)了她家的人?!?/p>
許留夏沒回應(yīng)。
她一直在盯著崔勝意的照片看。
“小姐,怎么了?您認(rèn)識?”李叔問。
許留夏搖搖頭。
隨后想到了什么似的,直接在網(wǎng)上搜索了崔心璦的名字。
搜索結(jié)果出來后,許留夏愣了愣。
春節(jié)前還能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搜索到崔心璦的信息,以及百度詞條,可現(xiàn)在全部空空如也了。
連相關(guān)信息都沒有。
整個搜索頁面干凈得不像話。
有人把崔心璦的相關(guān),全網(wǎng)刪除了。
許留夏二話沒說。
找了趙姐。
“趙姐,你那兒有崔心璦的照片么?”
片刻后。
趙姐直接發(fā)了照片過來,“咋啦?”
“沒什么,看到一個看起來和她有些像的人,想比一比?!?/p>
回完消息,許留夏點開了崔心璦留在趙姐這里的公式照,和李叔備忘錄里的崔勝意放在了一起。
“這……”李叔左右掃一眼,驚得瞪大了雙眼。
“去查她。”看向李叔,眼神無比的堅定。
真相,或許要水落石出了。
“已經(jīng)派了人去查了,她家背景不是一般的雄厚,又格外受寵,不那么容易?!崩钍逵挚戳艘谎鄞扌沫a的照片,“不過有些眾所周知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她結(jié)婚的時候丈夫是入贅的,后來生了個女兒,坊間還有傳聞中,她親手殺死了出軌的丈夫?!?/p>
許留夏緊鎖眉頭:“什么時候?”
“算起來,就在你父母死后第二年?!?/p>
“和陸家的往來呢?”
“倒是不多,尤其是在你父母死后,崔氏和陸氏再也沒有過明面上的合作,背地里的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呢?”許留夏問。
李叔搖搖頭:“蘇北崔氏很是低調(diào),且她十分受寵,就算做了什么,家里人也會很快為她善后?!?/p>
“知道了?!痹S留夏點點頭。
“小姐,需要和謝家說么?”李叔問。
“我來說。”
“好?!崩钍妩c點頭,隨后更溫和了一些,“剛剛出什么事了嗎?”
“沒。”許留夏搖搖頭,“但以后我會經(jīng)常這樣發(fā)瘋,瘋到陸衍沉無法忍受,把我扔掉為止。”
是的。
這段時間來,許留夏對陸衍沉的突然發(fā)難,都是她故意的。
她不可能再和陸衍沉重歸于好。
他又鐵了心不放手。
既然這樣,那她只有發(fā)瘋了,瘋到最后把陸衍沉那點執(zhí)念全消耗干凈,她也就徹底解脫掉了。
“苦了您了?!崩钍迨中奶墼S留夏。
李叔交代完事情,沒停留多久,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陸欣瑤去到許留夏的房間時,許留夏已經(jīng)跟沒事人一樣了。
就好像剛才拿到殺陸衍沉的事情,壓根沒發(fā)生過。
這反而讓陸欣瑤更加擔(dān)心了。
“謝昀笙夫婦呢?”許留夏在紙上寫到。
陸欣瑤見怪不怪,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尊稱過謝昀笙夫婦了。
“說是要在鵬城拜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