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早產沒保住?!标懷艹裂院喴赓W。
趙姐卻瞪大了雙眼,那點恐懼瞬間蕩然無存:“你說什么?孩子沒了?你干什么了?你對小許做什么了?殺千刀的??!是你對不起她啊,為什么要這么欺負人!憑什么?。?!”
其余幾個,也是又慫,又義憤填膺。
“你怎么能這樣??!你知道許老師有多期待盡歡寶寶的到來嗎?我每天看她給小寶寶寫的新生日記,我都能從字里行間感受到她濃濃的愛,你把孩子弄死了,你這不是要我們許老師的命嗎?。?!”
“就是就是!難怪我們之前要見許老師,你死活不給見,估計之前都要被你折騰死了吧!嗚嗚嗚,你們資本家太欺負人了!”
“你們胡說什么?我家少爺是孩子的爸爸,他愛她還來不及,怎么會害她呢?是韓承澤一直在喂許留夏吃慢性毒藥!”老陳立馬站出來維護陸衍沉。
“好了?!标懷艹梁侵棺±详?,“有什么要罵的要發(fā)泄的,在這里罵完發(fā)泄完,上去見她時就不要負面了,好嗎?”
“她很不好嗎?”趙姐哽咽著問。
“身體恢復得很快?!标懷艹粱卮?。
“那就是心情不好咯?每天都很傷心嗎?”趙姐更難過了。
陸衍沉沒回答,看了一眼眾人:“如果你們能哄她開心,今后我保證你們可以在任何你們想去的劇場演出,沒人能為難你們。”
眾人:“……”
離開陸衍沉。
幾人就開始咬耳朵。
“他看起來很了解咱們的情況呢,知道崔心璦那小王八蛋給咱們使了絆子,所以才承諾我們可以去任何我們想去的劇場演出?!?/p>
“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趙姐,他們說韓醫(yī)生下毒?這事兒您信么?”
趙姐沉默片刻:“收起你們吃瓜的心,這次不一樣,這次……是許老師的傷疤,再怎么好奇也都給我把嘴巴閉好,一會兒誰也不準提,誰也不準問!都抓緊時間想一想,最近可樂的事好說給你們許老師聽?!?/p>
其實許留夏自己并沒覺得自己難過。
她就是覺得身體里很空,除了對著云彩發(fā)呆,她不想做任何事情,吃飯都覺得費勁。
這種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
就比如今天。
她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摸了摸小腹,然后就覺得渾身沉重,動彈不得,累得不行。
直到醫(yī)護過來檢查她的傷口。
她才不得不起來。
也因此沒給任何人好臉色。
陸欣瑤工作空檔打開好幾個視頻電話,許留夏都沒接。
又盯著手機,看著陸欣瑤的視頻電話自動掛斷后,病房的門打開了。
她以為是陸衍沉。
正準備背對過去,就聽到趙姐的聲音:“看看誰們來啦??!”
許留夏一怔,側頭看過去。
“許老師~~”
“許老師??!”
眾人七嘴八舌的喊著。
不曉得為什么。
酸澀的情緒忽然上涌,許留夏看著趙姐等人,眼眶驟然紅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哎呀,現(xiàn)在可不能哭鼻子,對眼睛可不好!”
趙姐何嘗不難過。
她總是希望,許留夏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可半年的時間,她就經(jīng)歷了婚變、離婚、然后痛失孩子。
等趙姐到她身邊,心疼的輕輕為她擦掉滾落下來的眼淚,許留夏一把抱著了她,埋首在趙姐的脖頸間。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小聲嗚咽起來。
原本劇團的小伙伴進來前,還在病房外面,把自己的情緒搞高漲了起來。
沒曾想。
這一會兒功夫。
許留夏抱著趙姐哭,趙姐跟著哭,其余人也撇過頭去抹眼淚。
陸衍沉站在病房外。
隱約聽到了許留夏嗚咽的聲音。
他的心口鉆心刺骨的疼起來。
“知道哭就是好事!”老陳安慰陸衍沉,“醫(yī)生說了,就怕她抑郁加重,對什么情緒都很麻木,有情緒就是好的!”
陸衍沉沉默良久。
“和鳴川說,可以把玻璃海鎮(zhèn)的人接過來了?!?/p>
“與其叫幾個人過來……不然等少奶奶出月子了,讓她回去住一段時間?”老陳忽然提議。
陸衍沉看向他,眼神十分古怪。
“咋了?”老陳縮了縮脖子。
“你覺得她會允許我去那個地方嗎?”陸衍沉問。
老陳:“……”
經(jīng)歷了這半年的被邊緣化。
老陳也叛逆了不少,雖然不敢懟陸衍沉。
但他敢在心里 吐槽了。
他心想:“她還不允許你把她搶回來了,你不照樣搶了?”
病房里。
許留夏和趙姐抱頭痛哭一會兒,情緒就慢慢平復了。
趙姐拿紙巾輕輕給她擦臉上的淚:“不能再哭了,眼睛哭壞了,以后怎么給我的劇團當教練老師?怪啊,不哭不哭。”
許留夏拿出手機打字:“你們好嗎?”
趙姐知道,她是在擔心,陸衍沉對她們做什么了。
“一切都好,之前被卡脖子的兩場演出,都順利談下來了?!壁w姐繼續(xù)給她擦眼淚,“還有一件因果報應不爽的事兒!”
“我說我來說!”之前和許留夏在餐廳跳舞的男舞者,高舉起雙手,積極得很。
“行行行,你說……”趙姐被他喊得耳朵疼。
男舞者立馬坐到許留夏身邊,一雙桃花眼神采奕奕:“崔心璦職業(yè)生涯完蛋了!”
許留夏抽泣兩聲,做出了一個疑問的表情。
“不僅崔心璦完蛋了,之前背刺咱們的劇團也要破產清算了!”
許留夏從前工作的劇團,曾經(jīng)在京市也是首屈一指的。
不過劇團龐大,管理起來就實在不容易。
從前的團長為了劇團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心血,這才成就了這樣好的劇團。
許留夏康復回到舞團時,就察覺到劇團的氛圍不太大。
趙姐大概說了一下,是內部在爭斗,一部分高層想要得到更多的資本投資,團長卻擔心資本進入劇團,對演員們的自由演出不是好事。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她傷退前不久,團長就被逼辭職賣出了手里的股份。
那之后,劇團就成了散沙一盤,也就趙姐帶的這一支隊伍好一些。
演出上沒出過什么紕漏。
可趙姐帶人出走后,劇團內部最后一根脊骨也被抽走了。
崔心璦有錢,迅速的招攬了一支新的舞團,繼續(xù)之前定下的演出。
國內還好。
國外的演出,聽聞舞團的人全換了血,一連數(shù)個劇院,都拒絕了崔心璦新舞團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