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留夏也就那么一說。
回到房間,吃的剛剛送到,清一色的都是許留夏愛吃的。
她被親友們簇?fù)碇?/p>
尤其是舞團(tuán)里的小伙伴,每個人都在說話,周遭吵鬧得不行。
許留夏卻始終笑吟吟的,盡可能回應(yīng)每一個人。
吃完加餐。
許留夏正要繼續(xù)妝造。
忽然聽到窗外有人叫她的名字。
許留夏以及房間里的眾人,立馬來到了落地窗前。
窗外有一顆參天大樹。
是韓建邦和他妻子結(jié)婚時,兩人親手栽種的。
此時大樹綠葉成蔭。
韓承澤以及他的一眾伴郎,全部在臉頰畫上了大紅色腮紅。
韓承澤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來一朵紅綢堆積的大紅花,見到許留夏出現(xiàn)在窗前,他光速抬手比了個大大的心。
許留夏周遭全是尖叫聲。
許留夏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靠,許老師你老公怎么可以多金、有才還可愛成這樣?”邊上舞團(tuán)的一個小男生滿臉艷羨,“一會兒捧花你得給我,我也要沾沾喜氣!”
“我我我我!你才多大,捧花得給我?。 ?/p>
“拜托各位同事,關(guān)注大齡母單生存現(xiàn)狀吧,這捧花就別和我搶了!!”
大家七嘴八舌搶起了捧花。
韓承澤顯眼完了,沖許留夏揮揮手,示意他得去換衣服了。
許留夏輕輕點點頭。
身后這邊爭捧花已經(jīng)爭得要打起來了。
許留夏轉(zhuǎn)身,一臉為難:“這可怎么辦才好?我們今天沒有扔捧花的環(huán)節(jié)……”
“???”眾人紛紛失望。
“不過,我給大家都準(zhǔn)備了金子做的玫瑰花一朵?!?/p>
一聽有黃金花可以拿。
大家一掃失落,又雀躍起來。
說到捧花……
決定不要扔捧花環(huán)節(jié),還是因為陸欣瑤之前提到,她要自己的捧花。
許留夏一想覺得不行。
大家扔捧花,是要傳遞幸福和喜氣。
她和韓承澤的未來不好說,但這場婚禮肯定是板上釘釘?shù)募佟?/p>
把這種捧花扔出去。
可不大好。
于是乎許留夏果斷取消了這個環(huán)節(jié)。
許留夏回到化妝桌前,點開了和陸欣瑤的微信。
凌晨五點陸欣瑤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之后,就沒再有動靜了。
按照陸欣瑤的性格,她這會兒該給許留夏發(fā)了八百條微信,吐槽那邊的婚禮了。
也或許……
是忙吧?
她是新郎家屬,接待賓客什么的也不是沒可能。
許留夏收起手機(jī)。
招呼了化妝師過來,開始下一個流程。
李叔其實全程都在許留夏附近。
可他的存在感實在是低,要不是許留夏專門介紹過李叔,他就活像個有點歲月痕跡的保鏢。
全程不說話,整一個嚴(yán)陣以待。
“小姐,喝點水吧。”李叔中途給許留夏拿了誰過去。
“李叔,你不用跟著我,島上風(fēng)景很好,還有很不錯的釣魚點?!痹S留夏溫和的說道,“就當(dāng)是來度假的,放松一些?!?/p>
許留夏對李叔的緊繃并沒有起疑心。
畢竟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沒事,今天人太多,我在您身邊自己也能安心一些?!?/p>
許留夏沒有再勸。
等許留夏喝完水,李叔拿走杯子,自己又默默的站到了角落里。
他解鎖手機(jī)。
昨晚他加上了陸欣瑤的微信。
她飛機(jī)落地港城的時候,還給他發(fā)了消息,說是立馬往島上來。
可這之后,李叔發(fā)了三四條問她到哪兒了,都沒有回信。
李叔隱隱有些擔(dān)心。
這時。
他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
本來以為是陸欣瑤,一看來電是他在京市的人。
李叔背過身去接起電話。
“叔,陸家的婚宴好似出問題了。”那邊的人聲音壓得很低。
李叔看了一眼時間。
按照陸家那邊的流程,這會兒新人已經(jīng)到了謝家老宅。
陸衍沉的父母都死了。
他的長輩只剩下謝昀笙夫婦。
這口新娘子茶,就只有謝昀笙夫婦來喝。
“陸家的事和咱們許家有什么關(guān)系?誰讓你盯那邊的?”李叔不耐道。
許家能淪落到今天。
阿進(jìn)的獨女吃了這么多的苦。
不都是拜陸家、謝家所賜?
“叔,我在謝家做事您忘啦?”對方急道。
李叔:“……”
他底下那么多崽子,許家土崩瓦解在之后,他哪兒能記得住這些人都在哪兒討生活?
“我長話短說吧,都這個點兒了,新郎、新娘還沒來敬茶,我剛聽謝老打電話,像是到這會兒接親的隊伍都還沒到新娘那邊!!”
“?。俊崩钍迓犕甓加X得離譜。
“您等會兒,來人了!”
電話那邊一陣稀稀疏疏。
“不等了,備車,流程有變,直接去婚宴現(xiàn)場!”
給李叔打電話這個驚愕的問:“???不是還沒接到新娘嗎?”
“誰知道呢?反正謝老和老夫人不用喝這杯餿了的外孫媳婦茶,都高興得很!”
李叔默默的掛掉了電話。
心里那點不詳?shù)念A(yù)感,沒來由的達(dá)到了巔峰。
再看許留夏。
她笑容何其明媚,外頭的春光都無法企及。
李叔輕輕眨了眨眼。
又轉(zhuǎn)過身去,雙手合十不知道求誰。
就把知道的神佛菩薩連帶著許留夏的爹媽爺爺都求了一個遍。
他求陸欣瑤是在胡說八道。
他求韓承澤是個如他所見的好人。
他求自家苦命的小姐,能一直像此刻一樣明媚歡喜。
許留夏底子好,妝造也不復(fù)雜。
妝很快就改好了。
她去換上了圣潔的婚紗,頭紗被花枝固定在了盤起的長發(fā)上。
眾人見她從衣帽間走出來時。
先是寂靜一秒,隨后哇——聲簡直要將屋頂掀翻。
許留夏羞得要命。
抬手擋住臉:“你們太夸張了!”
“姐姐,你別嫁給韓醫(yī)生了,嫁給我吧?我沒日沒夜打工養(yǎng)你?。 ?/p>
“真便宜姓韓的了??!”
“救了命了,這分明該是我老婆??!”
不管男女,眾人七嘴八舌的嚎起來。
許留夏笑得根本停不下來。
“來了!接親的車隊來了?。 ?/p>
沒一會兒,一身高定黑西裝的韓承澤,捧著花在伴郎團(tuán)的協(xié)助下,過五關(guān)斬六將的進(jìn)到了許留夏的房間。
饒是韓承澤已經(jīng)看過許留夏穿這身婚紗。
可此刻。
他望向站在窗前人,窗外的綠蔭將她映襯成了一副絕倫的畫。
韓承澤笑了笑,眼淚忽然就從眼眶里滾落而下。
眾人都為之動容,感動得不行。
只有李叔。
他忽然警惕的看向窗外的天空。
有直升機(j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