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承澤頹然的站在那里:“老爺子也知道了?!?/p>
許留夏:“……”
“他早起看新聞,在娛樂快訊上看到了……”韓承澤著急得直抓頭發(fā),“在大哥家的時候,他打了電話來,讓我們想一想婚禮想怎么辦。”
許留夏短暫沉默一瞬。
其實(shí)韓承澤最初找她幫忙,回港城來假裝情侶,了卻韓建邦的遺愿時,兩人就討論過關(guān)于假結(jié)婚和婚禮的事情。
兩人說好了,就算要辦婚禮,也是只有親友在場的那種。
只辦給韓建邦看。
可眼下的局面,是婚訊莫名其妙鬧得天下皆知了。
“你說說你的想法?!痹S留夏開口。
韓承澤看向她:“如果你介意,我會讓公關(guān)否認(rèn)傳聞,咱們還是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在老爺子身體好些的時候,為他辦一個只有親友參加的小小婚禮,這次我會嚴(yán)防死守,絕對不公開!”
“否認(rèn)傳聞?”
這時,玄關(guān)那邊傳來歐陽玫瑰的聲音。
“阿姐,你怎么來了?”韓承澤一愣。
“我要是不來,許留夏就要被你一腳踹進(jìn)火坑里了!”歐陽玫瑰怒指韓承澤,“因?yàn)楹完懷艹岭x婚的事情,她許留夏都快成為豪門里的笑柄了,剛和你傳出婚訊,緊接著你就火燒屁股似的否認(rèn),你是嫌她被笑話得還不夠多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韓承澤趕忙說道。
“要我說,事已至此,那就硬著頭皮干!”歐陽玫瑰胳膊一抱,長腿交疊坐到沙發(fā)上,“就是得讓大家都看看,她許留夏不是什么沒人要的豪門棄婦,垂涎她的大好青年,能從京市排到法國!”
本來有些焦躁的許留夏。
被歐陽玫瑰兩句話逗笑,隨后她由衷的說道:“我今后和那些人不會有交集,所以不在意她們在背后說我什么,玫瑰姐你也別在意?!?/p>
“你不在意,那盡歡呢?”歐陽玫瑰嚴(yán)肅起來,“你和她們不會有交集,以后盡歡也不會和豪門有交集嗎?你想讓她背負(fù)著豪門棄婦生的來路不明的孩子這種名聲嗎?”
就目前來看。
除非許留夏刻意為之。
不然盡歡必然會在金字塔的頂端長大。
頂端來來去去就這么點(diǎn)大,怎么可能和那些知曉許留夏過往的人,沒有交集?
歐陽玫瑰這么一說。
許留夏頓時愣住了。
她沒想過這樣的角度。
“你媽媽出身就不高,我不信你回到京市之后,沒有人在你面前說過關(guān)于你母親的閑話?!睔W陽玫瑰接著道。
許留夏微微蹙眉。
說過的,她剛剛回到許家的時候,許老爺子還給她辦了一場大大的宴會。
她不止聽一個人說過。
“如果她媽媽不是孤兒,她有個實(shí)力雄厚的外祖,怎么可能流落在外這么多年?”
“和她媽一樣小家子氣?!?/p>
等等。
“阿姐,留夏有自己的想法,你別說了?!表n承澤嚴(yán)肅的看向歐陽玫瑰,“接下來的事情,我們會看著辦的?!?/p>
“行,算我專門跑一趟多管閑事了,我那一堆事等著做呢,你以為我想操你們的心嗎?”歐陽玫瑰說話騰的站了起來,“要不是怕盡歡受委屈,你們愛怎么玩怎么玩!”
“玫瑰姐,承澤不是這個意思?!痹S留夏趕忙說。
“阿姐……”韓承澤很是無奈。
“我是真有事?!睔W陽玫瑰敲了敲腕間價值不菲的手表,“你們好好想想吧,許留夏名聲這個東西,你不用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重要,到用的時候再想努力就難于登天了?!?/p>
“我知道了?!?/p>
歐陽玫瑰沒理韓承澤,大步流星往外走。
快到玄關(guān)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好似下了什么決心似的,回頭看向許留夏:“陸衍沉剛剛離婚就大張旗鼓的要和白月光結(jié)婚,他不就是為了羞辱你嗎?不趁機(jī)扳回一局,你自己不覺得窩囊受氣嗎?”
歐陽玫瑰說完就走了。
剩下許留夏和韓承澤大眼瞪小眼。
“阿姐說得沒錯,我如果否認(rèn)了,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么編排笑話你,我不喜歡?!表n承澤認(rèn)真的說道,“留夏,不如就這樣吧,人和人之間一輩子在一起本來就很難得,大不了過個幾年再低調(diào)的宣布離婚分開。就當(dāng)是……咱們當(dāng)了一回炒作戀情的藝人?”
許留夏低垂下眼眸。
除了歐陽玫瑰說到的盡歡的將來。
許留夏考慮更多的人,其實(shí)是韓建邦。
他對她是真的不錯。
不管出發(fā)點(diǎn)是不是韓承澤。
拖著病體到京市去救她,前陣子在韓家借著他投資做生意的故事,給她講了不少投資的知識。
知道她想去念斯坦福的金融系,他立馬就要寫推薦信。
站在韓建邦的角度。
她是他兒子的妻子,就連謝昀笙夫婦,在她和陸衍沉婚姻存續(xù)的期間,都會希望她把陸衍沉放在第一位。
最初時也勸過她不要再跳舞了。
可韓建邦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兒子的妻子,把家庭、孩子和丈夫放在事業(yè)和學(xué)業(yè)的后面,反而會鼓勵她。
“你正是開始綻放的年紀(jì),想去做什么都為時不晚,都是黃金時代?!?/p>
她知道韓建邦已經(jīng)趨近于油盡燈枯。
如果能讓他安然放心的離世,她可以傾盡全力。
“我聽說老爺子剛剛發(fā)跡的時候,給他愛人建了一座小島,還在小島上補(bǔ)辦了一個浪漫的婚禮?”許留夏問。
韓承澤微微一怔。
隨后眼底驟然亮起光:“是有這么一回事,我小時候在那個島上生活過一段時間,那里很漂亮!”
“也會在春天的時候,開滿花么?”許留夏接著問。
“會!”韓承澤立馬點(diǎn)頭。
“那不如一會兒去問問他,能不能在那里再辦一次婚禮?”
“能的!他肯定非常的愿意!”韓承澤開心得,眼睛都紅了,“留夏,謝謝你,這個恩情我會用一輩子償還!”
“打住,一輩子這種承諾你該說給會和你度過余生的那個人。”許留夏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然后很認(rèn)真的和韓承澤說,“承澤,我們得約定好,最多兩年時間,這段炒作關(guān)系就會結(jié)束?!?/p>
韓承澤眼底的光, 滅了一些。
可他還是笑意溫柔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一開始我就說過的,你說什么時候結(jié)束,就什么時候結(jié)束?!?/p>